这天,柳意绝正在园子里赏花,有人正向她缓缓走过来。
柳意绝回头一看,沈学年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柳意绝下意识要避开他时,他人已来到跟前了,只见他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神采更是潇洒至极。
柳意绝竟有些错愕,他在笑,笑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学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并微微笑道:“坐吧。”
柳意绝淡然地坐下。
“柳姑娘,洛心能捡回一条命,都多亏了你,沈家上上下下都很感激你。”沈学年道。
“在下只是举手之劳。”柳意绝轻描淡写地道。
“今后只要柳姑娘开声,老夫定会还你一个人情,沈家不习惯欠别人的人情。”沈学年道。
“我这样做并不是要什么人还人情。”柳意绝道。
“但有些话老夫不得不说,老夫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你离开洛心。”沉默了一阵,沈学年开口道。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离开洛心。”柳意绝站了起来怒道,“我不会离开洛心的,除非洛心他亲口对我说。”
“只要你肯离开他,老夫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向你保证,绝不侵犯迁鹰帮,只要迁鹰帮以后不再危害武林。”柳学年捻着胡子道。
“迁鹰帮的事我管不着,恕晚辈不能答应前辈什么?”柳意绝向他抱拳,然后转身离开。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邪教的女魔头,而洛心是名门世家的后人,他朝必能为武林大放异彩,而你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你会让他抬不起头做人,你会让他受到武林的唾弃,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沈学年怒喝道。
柳意绝站在那里愣住了,她是自私吗?她从来就没为沈洛心想过,沈洛心跟她在一起是快乐的吗?江湖中人又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为了沈洛心,她是不是应该离开他?
一个个问题塞满了她的脑袋,她只觉得头有千斤重,像随时要爆炸开来。
“世间本无正邪之分,正邪在于人的行为,柳姑娘她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以为邪?”
这轻轻的一名话,让沈学年和柳意绝都为之一震。
柳意绝回头,沈洛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花树傍边,阳光下的他神情泰然自若。
“当一个人说她是坏的时候,她不是坏人,但当十个、一百个人说她是坏人的时候,她就是坏人。”沈学年有着另一套见解。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你难道能塞住他们的嘴巴吗?”沈洛心直视着父亲。
“你会被她拖垮的,你清醒一点。”沈学年大怒道。
“我只知道我这辈子认定她了,我是不会放弃她的。”沈洛心道。
柳意绝注视着沈洛心,他让她好感动,感动得想掉眼泪。
“沈洛心,今天如果你非要跟这个魔女在一起的话,就别认我这个爹。”沈学年大手一挥,严肃地道。
沈洛心走近柳意绝,两人跪了下来,沈洛心道:“爹,请愿谅孩儿不孝,我这辈子是绝不能辜负她的。”
“你……你气死老夫……你给我滚。”沈学年背过身去大吼道。
“爹,请愿谅孩儿不能在身傍侍候。爹娘,你们保重。”沈洛心叩了三个响头。
柳意绝站起来,拉起沈洛心,自手上传给他安慰。
沈洛心轻轻挽起柳意绝的手,“柳妹,我们走吧。”
两人挽着手,走出了“萧山武馆”。
沈学年转过身,望着他们的背影,目中已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