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城根本就没拿正眼去看他,他冷淡地看向前方,下巴微微抬起:“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我要的可能不仅仅只是这样。”田禹肃话中有话地说道。
看着田禹肃认真而严肃的脸片刻之后,田远城才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你还想要什么?我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把公司还有家产都给你,但是你还想让我变得更加凄惨吗?”
“从今天的事情我能看出,你对傅菡的感情不一般。”田禹肃并没有回答他,相反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所以呢?”田远城静观其变,总不能先自乱阵脚了。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女人,你没必要……”田禹肃的话只说到这里,可是他的话透露着什么样的讯息,却是已经十分明朗了。
“总之,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了,你要是敢碰傅菡,我一定让你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我不会再顾念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而且你要记住,是你打破了原先的和谐。”田远城不屑地扫了他一眼。
曾经的美好,已经不再需要去念及,因为再怎么美好,那都是过去,现在再去回忆,反而让自己显得更加悲凉与可笑。
有的人变了,就是变了。
很难再找回曾经的模样。
这便是时光带来的变化。
当方亦照结束了一天的事情回到家里的时候,慕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因为花园内比较暗一些,所以他根本就没看见慕纱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真是把他吓到了。
方亦照让自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稳住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说道:“你怎么会来?”
“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找我?我给你发的短信你都没看见?还有我打的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慕纱明知故问,她不过就是在试探罢了,试探看看这个男人对于程寒佳回来的这件事情究竟抱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方亦照以为慕纱还没见到程寒佳,于是便没有说实话:“没什么,就是忘记回了,对不起,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呢?我能知道吗?”慕纱的嘴角微微扯起,他的眼神满是闪躲,她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回答带着多么大的敷衍性,他分明就是在敷衍她,为了程寒佳而敷衍她。
不是说要跟她试试吗?可是,现在程寒佳一回来,他就整个人都崩溃了吗?还是说所有的防备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彻底瓦解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不堪一击了?原来他也是有弱点的啊,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够成为他的弱点的女人居然会是程寒佳那样的女人,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用普通和庸俗来形容了,她的确出色,可是在她还是一个那样不入眼的女人的时候,他就爱上她了,不是吗?
方亦照的眼神之中的确带着不确定的因素,他只是在纠结,他该怎么样告诉她那个消息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就算没有爱情,可是毕竟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也是那种差点就结婚了的关系,所以,他多少还是无法无动于衷地伤害她。
“你先回去休息吧。”方亦照对她牵强一笑便打算进去。
可是慕纱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方亦照,是不是因为程寒佳?”
原本行走着的那道背影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霎时停了下来,她甚至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估计也不会太好看,他想要瞒她到什么时候?难道是怕伤害她吗?可是他现在只要回到程寒佳的身边,就一定会给她带来伤害,所以又何必在意给出什么样的解释呢?
慕纱绕到了方亦照的面前,双眼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是因为她回来了吗?”
“你见过她了?”方亦照有点愣住了。
“你也早见过她了,对吗?”慕纱冷笑了一声,他并不会选择将任何的事情都告诉她,因为她对于他来说,还没有那样重要,重要到必须将任何的事情都告诉她。
“嗯。”方亦照点了点头。
慕纱颤抖着手摸上方亦照的胳膊,她的头低垂着,她几乎悲伤的不能自己,到现在,她差点都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想的?”
“明天你过来这边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亦照将慕纱的手缓缓地扯掉了,既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何必再纠缠不清呢?
慕纱却不肯死心,她还是固执地说道:“那你那天告诉我的我们试试看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是你骗我的吗?”
“那天的话,你就都忘了吧。”方亦照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就走进了大厅。
慕纱一个人站在花园内,身旁有清凉的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脸颊变得更加冰冷,泪水被风给风干了,可是却留下了泪痕,这泪痕并不是脸上的泪痕,而是心底的,是无法抹掉的。
他伤她,总是没有理由的,或者说,他的理由只会是程寒佳。
所以她,怎么能不恨程寒佳?
慕纱走出方家的时候,凌墨等在门外,他站在门外的时候都看见了,看见慕纱纠缠着方亦宏,看见慕纱哭哭啼啼地哀求着方亦宏,还看见她眼中的绝望。
而她的难过,崩溃,痛苦,绝望,都与方亦照相关。
能够轻易扰乱她的情绪的人,恐怕是只有方亦照了,只是很可惜,方亦照并不在意她都为他做了些什么。
“可以走吗?”凌墨心疼地看着她。
慕纱失魂落魄地低垂着头,当她走出方家铁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双腿顿时就软掉了,差点就瘫倒在地上了,多亏凌墨手疾眼快地跑上前去扶住了她,凌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他,你真的要把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慕纱摇了摇头:“送我回去吧,明天……明天我还要来这里,他说明天的时候来这里,我就能知道他的决定了……”
“他的决定一定不是你想要听到的。”凌墨提醒道,何必再来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