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在陈少明眼里,此刻最大的事就是快些把简五娶进家门,他笑眯眯的:“明天就来,这不是让我来探口风么?怕皇后娘娘嫌烦呢。?w8ww.”
钟唯唯道:“不嫌烦,这种锦上添花的事情我最爱做了。”笑着调戏简五:“五姐姐不做女侯爷了?”
陈少明一听大急:“娘娘不能拖臣的后腿啊。”
简五正色道:“嫁人与做女侯爷没什么关系,总之我婚后还要继续出来做事的,谁要是不许,那就他一个人过活好了。”
陈少明连忙道:“我许的,我许的。”
钟唯唯见他二人感情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任命你为司茶使的旨意很快就下,做好准备没有?”
大司茶署中,一把手是大司茶,副手是司茶使。
钟唯唯做了皇后,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能像当初那样每天去坐班蹲衙门。
陈少明功劳不够,一时半会儿的又不能让他直接做大司茶,因此只能先提拔了做司茶使,代理司茶署的一般事务。
等到将来他立了大功,那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大司茶。
双喜临门,简五很高兴,见陈少明还傻呆呆地站在一旁,就戳了他两下:“要升官了,还不赶紧谢恩?”
陈少明这才回过味来,正经八百地给钟唯唯行礼,一句花哨的话都没有,只道:“哪怕就是臣死了,也不让陛下和娘娘丢脸。”
钟唯唯正色道:“记住你的话,梅询被羁押在驿馆里,他参与的政事不多,你有空时不妨去关心他一下,与他交流茶道之技,对你也能有所提高。”
然后几人说到了茶政改革的事,钟唯唯之前做过一批茶,交给简五去卖,很是卖得了一批银钱,但那不够,打仗是最烧钱的。
她要求简五和陈少明:“之前黑茶的制法已经成熟,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要把茶叶卖出好价钱。此外,陛下在春天时曾经要求展桑蚕,听说靖中的桑蚕很好,可以派人过去学一下。”
“是。”简五对此心知肚明,所谓的学习桑蚕,其实也就是派人趁此机会刺探情报,官方派人过去肯定不合适,由民间商人来做才好。
钟唯唯再提了一个要求:“我要遣散清退一批宫人,年老的宫人牵扯的人事太多,留在宫中是祸害,赶出去若是家里无人供养,又是死路一条。我有想法,但需要一个擅长庶务的人来帮我,你们可有好的人选?”
秋袤跃跃欲试:“我呀,让我来!我如今很擅长处理庶务了。”
秋袤自从恢复之后便是自己当家,读书的同时也参与简五的生意经营,人情往来、生意合作他都处理得很不错,简五也赞同:“既可磨练,又放心,可以让袤弟来做。”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你不合适,安心读书,等着考试。先有了出身,再做很多事就省力了,以后有得你用力的时候。”
秋袤无可奈何,却也知道钟唯唯说的很正确。
陈少明沉吟片刻,推荐道:“苏琼,这个人很不错。”
钟唯唯笑了:“我倒是不知道苏翰林擅长庶务,一直以为他就是个书呆子呢。”
陈少明道:“那是您不知道,他是寒门子弟,早年一边读书一边做小生意的,不但把自己供出来博得功名,还供养寡母和弟妹,风光嫁了妹妹,替弟弟娶了好人家的女儿。
这几年他跟在陛下身边,长了见识,就更不得了啦,听说盘了好几个铺子,生意做得很兴隆,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苏财神。
书读得好、会做生意并不算什么,那一年东岭人以您的病要挟陛下,用药换亲的事儿您还记得么?”
钟唯唯点头:“不能忘。”当时她病得快要死了,又遇到这种破事儿,真是气死了。
“当时那个破书生在国子监门口自焚而死,事情闹得很不好听,苏琼写了上万字的芳茗馆主传,由董瑜花重金请了那位有名的词曲大家李穆改编成曲,传唱天下,让大家都知道了您的大义之举。大家都觉得苏琼很好,对不对?”
秋袤道:“当然啊,这么有才华还正派义气,当然很好。”
陈少明神秘兮兮地一笑,低头喝口茶,示意简五:“你来说。”
简五道:“你们想不到的,他那篇芳茗馆主传,可是给他挣了不少钱。李穆改编成曲之后,各处传唱,都要给李穆钱财,李穆又给他抽成,加上陛下的赏赐,他至少赚了一万两。”
秋袤变了脸色:“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贪财的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他贪财。”
钟唯唯倒是想得通:“他写那篇芳茗馆主传的时候,一定没有想着要赚谁的钱,是出于义愤,后来么,有钱不赚是傻子。对吧?”
简五微笑不语,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方便说,那就是这位苏探花,一直都没有成亲,各种场合无限推崇钟唯唯,皇帝陛下是什么样的性子?
那是酱油都能尝出三分醋味儿来。
居然能容忍长得那么俊俏有才华的苏探花一直留在身边,还提拔他做了翰林,去给又又等人授课。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苏探花太聪明了,先义愤填膺写一份芳茗馆主传,帮了陛下和钟唯唯的大忙,博得了民心;再转手赚点钱,显得他对钟唯唯的倾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如此,皇帝陛下才能忍得他一直近距离留着啊。
所以这苏探花,的的确确是个聪明人。
钟唯唯道:“他私德如何?”
陈少明回答:“这个倒是从未听说过有不好的地方,一家子人都没有恶名,多得邻里夸赞,有钱了也不见显摆,十分简朴的。”
钟唯唯就拍了板:“那就是他了!陈少明你去替我私底下传个话,问问他的意思,我也和陛下说说,这事儿耽搁不得,年前就要放一批的。”
陈少明和简五高高兴兴去办自己的事儿,钟唯唯让秋袤坐近些:“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