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楚长歌叹道:“只可惜晚了,楚某给过你机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再与你这等蠢笨如猪之辈纠缠,是楚某的耻辱。”
度厄冷冷道:“纠不纠缠,可不是圣佛说得算的,本禅师说过,要将你擒住,纵使杀不死你,也要让你尝遍痛苦,生不如死!”
楚长歌叹息一声,道:“看来你到现在还不知自己现下的处境,像你这么蠢的人,竟然都能修到金刚境,还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度厄确实太蠢了,蠢到楚长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趣味可言,只想尽快结果了这个蠢货。
不过这个蠢货到底是金刚境,而且此时貌似已经醒悟,打算要以境界相压了,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楚长歌只能看向一旁的弱水。
弱水对楚长歌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如何不明白楚长歌是什么意思,旋即点了点头。
她挥了挥手。
水流凭空而生,宛如一条条晶莹剔透的丝线,瞬时间便将度厄禅师紧紧缚住。
度厄禅师大惊失色,想要挣脱,奈何拼尽全力,捆绑在身上的水线却是纹丝不动。
他骇然的望向弱水,没想到这个从一开始就没被他放在眼中的女子,竟然是深藏不露,修为如此可怖!同时也彻底明白了,为何楚长歌有恃无恐,原来是有所倚仗!
捆绑在他身上的丝线渐渐勒紧,金身凹陷,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以及死亡来临的绝望感令他不禁情绪崩溃,竟是泪流满面,哭喊道:“我错了!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
杀一个金刚境,对弱水来说,比打个哈欠轻松不到哪去,但是她不想让度厄禅师就这般轻易地死去,冷笑道:“你不是说要让我们生不如死么?我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千丝万缕的水线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突然渗入度厄禅师的无数条伤口之中,度厄禅师的身躯随后变得肿胀起来,肌肤表面寸寸龟裂,血肉模糊,颇为可怖。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度厄禅师疼的满地打滚,待到后来,话都说不出了,因为他的嘴巴,乃至眼睛,鼻子,耳朵,全都往外鲜血喷涌。
楚长歌淡然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弱水第一次没有立刻听从楚长歌的话,颦眉道:“此人实在可恶。”
楚长歌一叹,猛然挥出一掌,度厄禅师本就已肿胀欲裂,顿时便身躯爆裂,成了一滩肉泥。
弱水仍觉忿忿,愠怒道:“便宜他了。”
“走吧。”楚长歌道,自顾向前。
弱水没有走,怔怔的站在原地。
楚长歌忽然停下,回头道:“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弱水有些失落道。
楚长歌确实觉得弱水如此折磨度厄,实在是过于残忍,但也知道她此举,却是为自己出气,此刻见她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由莞尔道:“下次别再这样了。”
弱水点头道:“知道了。”
黄沙弥漫,风声瑟瑟。
西漠风光,最是荒凉,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寸草不生,贫瘠如洗。
这里鲜少有山脉连绵,而那尊佛所在之处,便是一座石山,故而想要找到,并不艰难。
凭借记忆,楚长歌和弱水乘龙夔在半空飞行不久,便来到了那座石山。
刚刚落下地面,弱水便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长歌问道:“怎么了?”
弱水望着眼前石山,沉声道:“山中有异。”
楚长歌道:“在这山中有一尊佛。”
“佛?”弱水诧异不解。
在她那个时代,佛这种称呼还未诞生,有的只是各种先天生灵。
楚长歌点了点头,旋即冲着石山大声说道:“在下楚长歌,请求佛尊相见!”
石山没有动静。
弱水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随手一挥,顿时水流汇聚,如江海决堤,汹涌咆哮,将整个石山淹没!
楚长歌想要阻止,却已然不及,不由苦笑一声,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就在这时,被淹没的石山突然窜起一道金色光柱,将流水分隔四周,其中一个身影盘坐在金色莲花之上,双掌合十,宝相**,淡淡说道:“不知二位有何要事,却扰贫僧清净。”
楚长歌拱手道:“我二人无意冒犯,此来纯粹是路过造访,还望佛尊莫要见怪。”
那佛尊面无表情,说道:“二位可知,逼迫贫僧现身,恐怕会引发祸端。”
楚长歌不解道:“怎会如此?”
佛尊道:“贫僧法号‘燃灯’。”
弱水不知,冷笑一声。
楚长歌却是面露讶异,有些震撼。
传说佛祖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之身,而过去之身,法号便为“燃灯”!
前世他感应到石山有佛,虽然觉得非同一般,但却没想到,竟然竟是佛祖的过去之身!
燃灯道:“过去现在,岂能重叠,如今贫僧出世,西方佛国,必然面临动荡,恐怕现在的阿弥陀佛,也无法挽回即将而来的浩劫。”
“佛尊可知,浩劫将至,即便是你不出世,也定然无法避免,届时岂止是西方佛国,六界众生,恐怕都将难以幸免。”楚长歌道:“楚某知道佛尊在此,便是不欲出世,而此番冒昧前来,就是想告诉佛尊,这场浩劫就算是你,也决计难以度过,所以与其在自隔于人世,还不如早早出世,也好应对。”
“哦?”燃灯讶异道:“却不知是何浩劫,竟能波及于贫僧,更甚于连整个六界都无法幸免?”
楚长歌道:“未来浩劫,不可捉摸,即便是楚某,暂时亦不能尽知。那浩劫是为不朽存在所推动,似乎与轮回有关,连森罗地府都被夺走六道神器,佛尊自衬,还能继续在这石山之中,与现在佛不相见吗?”
燃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年贫僧推算,贫僧出世之日,西方佛国必然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本以为是过去、现在不能共存之故,原来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