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心肝脾肺肾差点儿被颠出来,到警察署楼下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虎视眈眈望着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她缓了缓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住门把手,临走时还不忘了提醒苏黎天,“别忘了给署长打电话,现在就打听见没?”
某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狭长的眸倏然扫过来,看的越越心慌。
越越心里一紧,赶紧溜之大吉了。
对于这几日的工作,越越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三天两头打酱油还老是出差错,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之前工作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她考进特警署,就是为了能在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意愿,可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她想要的和想得到的,所以才会如此义无反顾的来。
这几日的事儿确确实实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先是婉婉出事,又被大哥回国的事儿搅得心神不宁,干爹还时不时的抓她回去,更让她吃不消的是苏黎天的出现。
这些突然生出的变故仿佛她人生的一个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引爆了。
“这是白静婉那个案子的讯问笔录,你看看。”顾青城将一叠文件扔在越越桌子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越越心里一紧,像模像样的的接过来,极力的想忽视顾青城给她的压迫感,那一双探究的双眸看的她极不自在。
她翻看了一遍文件,跟苏黎天揣测的完全一样,此人果真是苏黎天的变态粉丝,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可好在那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交给检方了?”
顾青城点点头,换了个姿势,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最近怎么回事?老是手忙脚乱的,还总是迟到!”
他目不转睛望着表情极不自然的小姑娘,直接了当的开口。
她最近反常的不得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况且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苏黎天曾经把她压在车座下深深拥吻的场面。
那绝对不是恶作剧,阅人无数的苏黎天,落在她身上那绝对占有和深切的目光,那恨不得将越越拆之入腹的迫不及待,深深的震撼着他。
越越没敢看他,假装自然的撩了一下头发,“没有啊,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啦,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啦!”
她挑了挑眉,信誓旦旦的保证,小脸上艳光四射的猫猫眼仿佛钻石般闪亮。
顾青城很清楚她在跟他打马虎眼,刚要开口逼问,越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拿出手机,可转瞬间就变了脸,眉头皱起来二话不说挂断了。
很快,电话又响了起来,越越在顾青城越来越皱紧的眉宇下败下阵来,她任命的按了接听键。
“喂,干爹……”
“什么?什么?明天?”
她一双眼睛瞪的比铃铛还大,小嘴里能塞进去乒乓球,声音也跟着高了好几个分贝。
“那个,那什么,欢迎。”她脸上的表情极为生动,很快就挂上谄媚的笑,“当然欢迎,干爹,明天我肯定会给大哥接风的,我去机场接他,欢迎他回家!”
“嗯。好,就这样,拜拜!”
挂了电话,原本还喜上眉梢的小脸顿时瘪下去,哀怨的眼眶都快红了。
顾青城拉了张椅子坐过去,将她的身子板正了面向自己,让她看着他,“怎么了?”
越越撇撇嘴,小手烦躁的开始撕书,“干爹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大哥明天回国,让我,让我准备准备嫁人啊!”
怎么办?太快了,就算她跟苏黎天已经达成了协议,可是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要正面应对,她怎么才吃得消啊。
要是让干爹和大哥知道自己偷偷结婚,他们该多伤心啊!
想想都烦躁到不行,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越越,彻底慌了手脚。
顾青城皱着眉将她手里的特警手册收起来,“不想嫁就不嫁,没人逼得了你。”
越越心里很难受,咬唇,“我知道啊,可是……”
她还是有点儿怕怕的啊。
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一回头,竟看见刚刚才分别的男人正在张署长的陪同下从外面走进来。
他高大的身子被铁灰色的西装包裹住,一米八八的身高体型修长又劲爆,一步步沉稳有力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整个特警署的目光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他吸引了去,越越差一点就站起身,可幸好自己反应快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他清冷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她生怕他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可他却仿佛慢动作一般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仿佛没有看见她似的随着张署长进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他的到来,给整个特警署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强大的气流几乎让人头晕目眩。越越承认对他的无视有点儿失落,可也不想被青城看出她的小心思,没事人似的跟他继续刚刚的话题。
可脑袋里的思绪却飘远了,苏黎天不会是专程来给她求情的吧?
死人,烂人,永远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她和顾青城的话题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传话过来,让越越去署长办公室一趟。
越越这回儿脸色都变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最近被请去署长办公室的次数太多了,她犯了错也不敢忤逆,只能乖乖站起身整理制服准备接受召见。
顾青城若有所思看着她,“又怎么了?”
越越急着进去,“还不是因为本小姐早上迟到了嘛!你帮我跟老天爷求求情,让他放我一马!”
说完,豪爽的拍了拍顾青城的肩膀就准备走。
顾青城皱着眉拉住她,声音紧绷着,似乎很不高兴,“离苏黎天远一点儿,听见没?”
越越一愣,倏然眸光一闪,整个人都笑起来,“我跟他么?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好不好!”
她笑着转身,其实紧张的不行,更心虚的不行,她走到署长办公室门口,长长舒出一口气,才鼓起勇气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