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我咬着牙,使劲一压肩膀,把刚才偷偷摆好位置的手使劲接上。? ?中?文? w=w≤w≈.一阵剧痛袭来,疼得我几乎晕了过去!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来理会疼痛,感觉到身上四处游走的冰凉,我用刚刚接好的右手暗中快地捏了一个诀,狠狠地按在了夏午长的身上!
“嗷——”
夏午长分明是没有料到我能忍住接骨的疼痛不喊,一下子就被法诀打了个正着,那张诡异的脸庞上瞬间腾起了一股黑烟。
我来不及查看他的状态,连忙趁着这空挡,迅地接好了另外一只手。幸好,他只是卸了我的关节而不是打断我的手。
“呃——”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冷汗唰唰地便把我的头打湿了。看着夏午长的挣扎似乎开始减缓,我来不及耽搁,强撑着疼得软的身体站了起来,随手捞了一件撕破的衣服遮住身上,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吼——”
我刚刚走下一楼,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兽类一般的怒吼。明白夏午长已经摆脱我的攻击了,那匆忙间弄出来的攻击根本没有什么效力,只能骚扰而已,只是我没想到,他摆脱得这么快!
几乎是一步两三阶地往下逃,可是身后追来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我不由得庆幸,他现在是夺舍,夺舍之后的他拥有的是血肉之躯,虽然比一般人身体素质高更多,可是至少不能像鬼魂那样可以穿墙而过!
“你跑不掉的!”
身后传来的怒吼是那么明显,催促着我赶紧逃命。可是我刚才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此刻怎么可能跑得过他,在我刚逃到第三楼的时候,他便一把抓住了我残破的衣服,狠狠一撕,我竟然仅剩下胸前那一块布料。
“夏午长!你别逼我!”
我色厉内荏地靠着墙,稳定着自己软的身体,眼睛却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夏午长却根本没有搭理我,伸手一抓,便揪住我的头,把我拉倒在地,就这样如同破布袋一样地把我往楼上拖去。
“嘶——”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我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抓住根,减轻着头皮上的撕扯力。可是这样一来,我再也没有什么能力抵抗,就这么被他拖着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半裸的背磕在冰凉的水泥阶梯上,那刺骨的寒冷随着一阵阵疼痛通过我的神经传入我的大脑,毫无疑问,再这样拖下去,我的背迟早得磕掉一大块肉!
“嚓!”
并指如刀,我默念咒语,一朵火苗瞬间窜到我的手指上,想也不想,我便把那火苗引导在我的头上,一头秀瞬间便被烧掉了大半!
牛北是最喜欢摸我的头的,所以我一直把我的头打理得很好,柔顺光滑,可是现在,我根本没心疼这一头好,和性命清白相比,头算什么?
其实现在这个社会,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清白和性命,最应该保护的是性命。可是也得看对方是谁呀!夏午长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一个死了之后变本加厉的变态!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碰!
头一断,我迅爬了起来,也不逃了,先把自己能施展出来的法术一股脑儿地扔在他的身上,这才撑着扶手,纵身跳下了一层。
在夏午长反应过来之前,我顺利地逃出了那栋楼!
这里虽然略微偏僻,可是因为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少。我衣衫褴褛地就这么跑了出来,一下子惹来了好多惊讶的目光。
身体被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下,本能的羞耻心让我想也不想就扒下了一个路过的穿西装的人的外套,然后跑了几步,扒住一辆车边往车窗里爬!
“小姐你——”车上的人吓了一跳,连忙一个急刹车,让还没坐稳的我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
反正身上的伤已经不少了,我也懒得介意,连忙回头查看夏午长是否追来,同时急迫地说道:“别废话,开车,公安局!”
“哦……好!”
对方很干脆,一踩油门,整个车子瞬间便飚了出去!我闭上眼睛,现在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敢要求对方减,我害怕,害怕度稍微慢点,夏午长就会追了上来。
夏午长夺舍之前本身就是一个生存了好几十年的恶鬼,此刻他夺舍了,虽然拥有了血肉之躯,可是那毕竟不是他的身体,他感觉不到物理疼痛,谁知道他会不会出现什么能力。
感觉身后似乎没有什么阴气,我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紧张开车的大叔:“大叔,借你的手机用一用。”
“好、好……在你前面的箱子里。“
我道了一声谢谢,连忙拿出他的手机,拨通了戴星河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不紧不慢的铃声,我心里忍不住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太顺利了些,心里总觉得很不踏实。
“喂?”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戴星河那公事公办的声音。
“喂?星河是我!我现在在赶往你那里,你……你帮我查一查牛北在哪家医院?他受伤了,很严重!”
电话里传来戴星河惊讶的声音:“青灯?怎么是你?我现在没有再警局,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正赶往人民医院……”
我惊讶地反问:“电话?我刚才没有给你打电话,我的手机,刚才因为一点事情,我根本没空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可能……不好!星河,你赶紧回警局,赶紧,快!”
说着我挂掉了电话,放进了刚才拿出手机的箱子里。
我的手机在夏午长的手里,刚才的电话一定是他打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心烦地看着窗外,随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咦,大叔,这里不是去警察局的路呀!”
没有回应,我这才突然觉得不对劲,似乎从刚才我拿到手机的时候,车里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只是我刚才忙着和戴星河打电话,竟然忽略了。
我僵硬着身子,缓缓地回过头去,看到了那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驾驶座位上的老者。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注视,那个老者身子不动,头却扭转了九十度,正正地对着我,露出一个微笑,温和地和我打着招呼:“嗨!”
我浑身冰凉,从牙齿缝里吐出了三个字:“夏!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