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陈应无视刘阳的挑衅,靠着铁塔似的的陈安身上,喘了好一阵子,好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才强撑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前的马前,一手抓住缰绳,一脚踩上马镫,想要上马,却发现自己竟然翻不上马身了,他不由的大囧。
“嘻嘻……”刘阳幸灾乐祸的看着陈应直笑,他现在就等着看陈应的笑话,让他平时仗着骑术好,欺负人,看,你现在连马都上不去了啊。
陈应看见刘阳的表情,心中大恼,他打定主意,要赖掉刚刚的赌约:“哼,让你嘲笑我!殊不知欠债的是大爷,我现在欠着你宝马,你不好好伺候大爷我,居然还敢嘲笑我,我让你笑,等会儿,我让你哭出来!”他愤愤的想着。
“陈安!还不过来扶我上马!”陈应没好气的冲陈安吼道。
他现在是打定主意不要脸了,就连赌约都要赖了,上不去马,这点丢人的事情又算什么?
“诺。”陈安强忍着笑意,大声应道,他一拉呆立在一旁的陈吕,两人连推带扛的将陈应给扶上了马。
陈应上马坐稳后,双腿一夹马腹,猛的就窜了出去,这个丢脸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公子!”陈安见陈应上马就跑,连忙招呼了一声,上马紧紧追上。
“哈哈……”刘阳看着恼羞成怒的陈应上马跑了出去,不由的大笑着打马追了上前。
一行人像一阵风似的,跑出县衙大门,在县衙前的广场上打了一个圈子,停了下来。
陈应勒马停下,高傲的打量着等侯在广场上的差役。
这些衙役大约有二十余人,每人牵着一匹马,乱糟糟的聚集在广场上。
陈应打量了一番广场上的众人,脸色不禁阴沉了下去,他无视上前给衙役们训话的刘阳,挥手将陈安招到跟前。
“陈安,现在什么时候了?”陈应抿着嘴唇,冷漠的问道。
陈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禀公子,现在辰时三刻(07:45左右)了。”
“哦……”陈应用马鞭轻轻敲着手掌,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我们是什么时候从府里出发的?陈润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去兵营的?”
听到陈应漫不经心的话语,陈安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低着头,轻声道:“大概、大概是卯时五刻(06:15左右)吧。”
“嗯,”陈应面无表情的轻轻点了点头,“大半个时辰了啊,足够绕着县城跑一圈了啊。”
“踏踏……”陈应坐下的马匹不安的刨了刨蹄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陈应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安慰了一下它,挥手示意陈安退下。
陈安暗中叹了一口气,无声的退下,他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对陈祥下手了。
也许他之前有过犹豫,也给过陈祥机会,但现在陈祥的举动却逼着陈应不得不对他痛下杀手。
陈祥他忘了自己的根,他忘了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公子和下邳陈家给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那些家丁,可他却忘了那些家丁都是陈家的家生子,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陈家的掌控之下,他们不敢反对公子。
只要公子出现在那些家丁面前,一声令下,那些家丁就会毫不犹豫的拿下他。
就算公子不立刻拿下他,但他失去了公子的支持,他就是无根之木,又如何在军中立足?
就算他之前在军中薄有威望,可他却忘了,他的威望是建立在公子的支持之下的,没有了公子的支持,他又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些他之前得罪过的兵痞,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诺!我等愿为明府效死!”一片响雷似的吼声传入陈安耳中,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县令刘明府讲完了话,底下的众衙役们大声响应。
“如此,那我们就立刻出发!”刘阳意气风发的一挥手,率先驱动马匹向县西南的兵营走去,广场上的衙役们也纷纷上马,列成歪歪扭扭的两列,跟上刘阳。
陈应见此,也驱动马匹,和刘阳并驾齐驱,一起向着兵营走去。
“怎样?哥哥我威风吧?”刘阳得意洋洋的说道。
“威风?呵。”陈应呵呵道:“就你这草台班子?还是别提了吧!对了,这件事,哥哥你准备好了没有?别到时候那些兵痞不认账,那怎么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办事,你放心,早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就吩咐下去了,放心吧,县兵军侯是我的人,肯定没问题!”刘阳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
听到刘阳的承诺,陈应不由的撇了撇嘴唇,漫声道:“希望吧!”
“哎,”刘阳不乐意了,他别过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你小子还欠我的马呢,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马给我牵过来?”
“呃,这个,这个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陈应噎住了,他打了个哈哈,道:“这样好的天气,正适合赛马,哥哥,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兵营,谁输了,谁就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声音还在客气中飘荡,陈应人已经驱马上前,飞快的向着街尽头跑去。
“哎,你个小兔崽子……”刘阳一楞,只见陈应已经甩下他一个马身了,连忙喝骂一声,打马追了上前。
霎时间,一行近三十骑,齐齐大马飞奔,一阵滚雷似的的马蹄声响遍全城,弄得全城鸡飞狗跳,纷乱不堪,惊醒了无数人的美梦。
此时,县城已经微微苏醒,街上零星也有了些人影,这些人远远看见一大群人无视禁令,在县城驰马,纷纷大惊,一边飞快的躲避,一边破口大骂。
只是当他们看见当先的一骑身披铁铠,在朝阳的照射下,铁铠反光,整个人就像光人一样,再加上背后一袭火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就像传说中的天兵天将一样,不由纷纷住了口,生怕得罪神灵。
而当他们看清,这神将后面的一骑,连同后面的大队骑士,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那一骑,分明是本县县令刘明府,而后面的也都是本县的衙役!既然如此,那当先的一骑应该是军中将领了。
大清早的,县令带着一队衙役,和一名军将往军营方向飞奔而去,这,分明就是出了大事的迹象啊!
于此同时,县城里的一些高宅大院里面,某些有权势的人也被这种动静给惊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纷纷喝问。
很快,县城里发生的事情便汇报到了他们的案头。
“回老爷\家主,今天清晨,大约卯时左右,下邳陈家的二公子,前大军督粮官陈应带着两个仆从飞马去了县衙,当即叫醒了县令刘阳,两人闭门密商了一会儿,县令刘阳便下令召集了县里的骑马衙役,一群人往县南军营去了,现在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原来如此,昨日大军溃败回城,那陈应应该是溃军中官职最高的了,他大清早的跑去县衙,叫上县令一起去军营,难道是那些溃兵在闹事?去,给我查,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诺!”
随着这些人的一声令下,无数探子涌向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