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陈应狠狠的扣下扳机,一根火箭从城头上飞下,钉在一座壕桥上,引起一道火焰,不过很快就被壕桥周围的叛军扑灭。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弩丢下,探头观察观察的叛军。
此时,叛军先头部队的混乱已经过去了。之前,城头上的突然打击,固然给靠前的叛军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据陈应观察,刚刚这波三轮箭雨,至少射杀了三四百名叛军,甚至一度将叛军前部打得溃散,可惜攻城的叛军太多了。
城外的叛军攻城部队至少有五千余人,他们拥挤在城墙外,那真是杀不胜杀,前面的一波刚刚杀完,后面的又涌了上来。
而且,陈应对刚刚的这一波射击,并不满意,他原本准备在第一波打击中,摧毁叛军的攻城器械,可惜刚刚射击时,射击攻城器械的人太少了,居然连一个攻城器械都没有摧毁,可以说,此次,陈应的作战计划落空了。
城头上第一二队的大黄弩和蹶张弩射空后,由于装填上弦困难,所以造成了箭雨的空隙,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叛军,趁着这空隙,大步突袭,逼近护城河。
“传令,令各部士卒民壮,在射击时,务必用火箭射攻城器械!”看着叛军飞快的逼近八十步内,陈应有些气急败坏是吼道。
他话音未落,攻城的叛军已经越过了八十步,这次,没等陈应下命令,城头上的锣鼓立刻响起,第三队的擘张弩手,立刻放箭。
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士卒们适应了,还是擘张弩易于操作,亦或是叛军的距离更近了,第三队的一百五十多把擘张弩,居然压制住了攻城叛军的弓箭手,虽然没有给叛军造成多大损伤,但极大的鼓舞了城上士卒们的士气。
士卒们射击时,不在畏畏缩缩了,有些悍勇的士卒甚至将半个身子探出城外,射击叛军。
此时,第一二队的弩手们已经上好了弦,于是,又一波狂风暴雨般的箭雨向着攻城叛军射去。
不过,此次射击虽然给叛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但叛军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溃散。
在城头上洒下箭雨时,攻城叛军后阵的鼓声突然激昂了起来,同时,攻城叛军主将的帅旗,也随着鼓声前移。
攻城叛军看到主将帅帐前移,立刻士气大振,纷纷冒着箭雨,奋勇向前,叛军中的弓箭手和弩手,也在各级军官的组织下,顶着城上的箭雨,开始反击。
瞬间,城头上的压力就大了起来,士卒们的伤亡也开始加大,陈应准备的战地卫生队,也开始冒着箭矢救护伤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头上的弓箭手也开始射箭,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包括陈应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急促的射箭。
此刻,陈应再也没有心情去观察其他了,他在盾墙的护卫下,一箭又一箭的射击右侧的一座壕桥,这座壕桥是叛军攻城器械中最突前的,它已经距离护城河不到十步了,几乎下一刻,就可以搭在护城河上。
不过,它已经没有机会了,守护在壕桥周围是叛军虽然不断扑火,但是由于城上的火箭越来越多的射中这座壕桥,壕桥上的火焰已经熊熊烧起,逐渐将它吞没!
这不是第一座被烧毁的壕桥,但却是最靠近护城河时被烧毁的。
不过,烧毁壕桥,却并不能阻止叛军的步伐,在这座壕桥被火焰吞没的同时,剩余的三座壕桥已经架在了护城河上,大队的叛军通过壕桥,越过护城河,逼近城墙,同时,两辆云梯车也被推上了壕桥,就要越过护城河,靠上城墙。
“命令,骑兵队出击,给我狠狠的打击攻城的叛军!”眼见局势危急,陈应终于命令骑兵队出击。
在他下达了命令没多久,第一辆云梯车已经越过了护城河,要靠向城墙,却被城上的士卒用撑杆撑住,没僵持多久,撑杆便撑不住了。
砰的一声巨响后,云梯车终于靠上了城墙,攻城的叛军看到云梯车靠上城墙,纷纷欢呼起来,一些悍勇的叛军,迫不及待的咬着环首刀,爬上云梯车,便开始冒着箭矢滚木雷石往上爬。
随着第一辆云梯车靠上城墙,剩余的一架云梯车也越过了护城河,靠向城墙。
此时,大队的叛军拥挤在云梯车周围,嘶吼着,前仆后继的顺着云梯往城上爬,就连攻城叛军主将的帅旗,也跟着再次前移,居然到了城墙二百步内。
陈应看着这一幕,非但没有担心,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一挥手,只听见锣鼓声大作,城头上的士卒们抬着一口口大锅,将锅里面的开水、金汁等东西倒下。
瞬间,鬼哭狼嚎声四起,拥挤在城下的叛军们被烫的皮开肉绽,满地打滚,一下子就溃散开来,再悍勇的勇士也扛不住这样的攻击!
在城下的叛军散开后,后阵的帅旗露了出来,一伙骑马的叛军将领暴露在城头上士卒们的视线中。
刹那间,一队大黄弩手站起扣下扳机,一支支箭矢,在大黄弩十石弓力下,刺破长空,射向那对将领。
在看到城头上突然站起一队弩手手i,木那立刻察觉到了危险,他瞬间翻身下马,躲到马匹后面,他刚刚躲好,一片箭雨便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射到,将他的随员军官和亲兵纷纷射倒,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前面的一个军官被十几支弩箭射中,瞬间便被弩箭巨大的动力**,直接死无全尸!
“将军!”木那的亲兵嘶吼着,打着大盾围了过来,将木那用盾墙和人墙保护了起来,两个亲密的亲兵扶起木那,便半脱半拽的向后退去。
城头上,陈应看着帅旗下的士卒纷纷涌到中间,见一个躲在马尸后面的将领保护起来,不由的狠狠了拍了一下城垛,他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居然都让攻城叛军的主将给躲了过去。
“松开,停下!”木那挣扎着站起,推开扶着他的亲兵,命令众人停下,不让帅旗移动,他分开身前的两个亲兵,从他们的缝隙中向城头上看去,正好看见了陈应气恼的砸墙的那一幕。
见此,木那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偏过头,正要对身边人说什么,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一道反光。
木那心中大惊,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没有来的及,他脸上还带着笑容,那道反光一闪,就从他的左耳穿了进去,带着一道白红色的液体,从他右后脑射穿头盔,冒了出了。
是的,那道反光是一支羽箭!那是一支销魂的羽箭,它只是在空中一闪,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穿过盾墙的缝隙,越过木那身前的人墙,将木那一箭贯脑,射杀当场!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管是木那的亲兵护卫,还是城头上关注着木那的陈应等人,都被这销魂的一箭,摄住了神采!
“射杀敌将者,南阳黄忠是也!”皖县城头上,一个身高八尺左右,身穿麻衣,颌下流着短须,大概二三十岁左右的落魄大汉,双手举着长弓,激动的脸色通红的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