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家里的三个女人还在睡梦中,陆尧心情愉快,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大喝一声:“起床了。”
三个女人全都被惊醒,发现他这么快就回来,杨婷婷忍不住笑道:“你不会是太紧张没去上朝吧。”
越开心则说:“这家伙一定是忘记了礼仪,手脚没处放,被赶出来了。”
陆尧也不隐瞒,将上朝发生的事情告知。
杨婷婷听完,很是激动,大声说:“这样咱们大明朝也有棋院了,真是太好了。”
越开心也很高兴,毕竟茹雅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尽管户部估计的价钱和龙伯狮子大开口会有很大出入,但相信龙伯是不敢不卖他那三个院子的,当即也对着茹雅开玩笑:“小茹妹妹,你明天真的可以和你展大哥洞房了。”
茹雅也很高兴,至于是不是明天洞房,倒并不重要。
杨婷婷问她有什么打算,茹雅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打算和展大哥就在北京,就在这个院子里把婚事办了,然后回家乡凤阳去,毕竟我所在的分堂也在那里。”
众人都十分高兴,毕竟是双喜临门。
一喜,天下镖局获得在北京开设分局的资格,二喜,就是茹雅和展方的婚事。
当下大家随意吃了早饭,坐在院子里闲聊,等候户部的银票。
私下里,杨婷婷对陆尧说:“主线时空对支线时空的影响虽然大得可怕,但还是有改变的。”
陆尧问她哪里改变了。
杨婷婷说:“万历皇帝本来是要清算张居正的,但这个时空,却因为你的介入,改变了他的心态,放过了对方,也算是善莫大焉。”
陆尧深以为然。
巳时,大概10点多钟的时候,户部派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送来了银票,这个年轻人笑着说:“二十四万两,我们右侍郎大人亲自去那里估算了价格,只能给这么多,而且也打听到龙伯修建三间院子的钱不过六万两。”
陆尧非常高兴,连声道谢,请对方进来喝茶,小伙子却说户部事情太多,立刻就告辞了。
目送户部来人离去,越开心说一起去迎接展方,没人反对。
不过陆尧先去赌场约了龙伯,然后到城西的那三间院子外等候,并让三女不必接近,只在远处观望即是。
一个小时后,龙伯驾到,他一见陆尧,就满脸堆笑,大声打起了招呼:“怎么,陆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尧笑道:“我来买你的院子。”
龙伯十分兴奋,问:“银票带来了。”
陆尧当即把户部的银票交到他手中。
“二十四万两,怎么才二十四万两。”龙伯非常惊讶,不过他看到银票是户部开出的,当即傻眼了。
陆尧笑道:“当然不是我买,是我帮朝廷买的,朝廷说你这三个院子就是这个价,我也没办法啊。”
龙伯更加震撼,“朝廷委托你来买我的院子。”
陆尧笑着点头。
龙伯苦笑,朝廷要买他的院子,他还敢不卖,何况这个价格他也是赚的,所以就算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还要说一声:“麻烦你,多谢。”
陆尧长叹一声,道:“其实我是想自己买的,那样,对面那个小院子你就可以送给我了,我是打算做天下镖局的分局的。”
龙伯“啊”了一声,道:“兄弟你说什么啊,我都说了,买了这三间院子就把那个小院子送给你的,承诺有效,有效。”
陆尧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当即取出申用懋的那幅字,“龙伯,算是晚辈孝敬你的,也还值点钱。”
龙伯立刻眉开眼笑,毕竟申用懋的字不是值点钱,而是非常值钱。
陆尧本来是打算把这幅字送给越开心的,后来看到申用懋和越开心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要人家一副字太容易,所以也就决定送给龙伯做补偿。
如果就这样强行收了那间小院子,龙伯说不定哪天暗算自己都不知道,毕竟这人连当今皇帝都暂时不敢对他怎样。
然后,龙伯让茹雅去接展方,就告辞了。
陆尧向在远处的三女打了个搞定的手势,然后叫了辆马车带着三人一同前往关押展方的地方,毕竟茹雅好几次探望。
那是一家不怎么受人关注的赌馆,据说关押地是个地下室,机关很多,高手也不少,茹雅让大家等着,自己进去了
过了好一会,就见她带着一个长满了胡子,衣衫凌乱的男人出来。
这人就是展方了,看起来倒不是很象赌鬼,但人是不可貌相的。
展方非常激动,跪倒在马车前,“多谢陆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就死在北京城了,又哪里还能见到茹妹。”
陆尧客气了几句,让茹雅扶他上马车,送回家中,让他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了身衣服。
这人立刻清爽多了,也很是帅气,怪不得茹雅喜欢。
展方心情很好,表示请大家去燕京酒楼吃饭。
陆尧知道展方根本没钱,不过茹雅有,茹雅也很期待请客,也不好拒绝,立刻和杨婷婷,越开心一同前往。
来到酒楼门口,展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好哇,我又闻到汾酒的味道了。”
陆尧笑道:“那还不快进去。”
展方嘿嘿一笑:“还有臭豆腐的味道。”
茹雅知道他吃了很多苦,也不管那个是不是臭,立刻顺着他的目光跑到街对面买臭豆腐去了。
杨婷婷和越开心却是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陆尧对臭豆腐没有坏印象,只是突然看见一个少女经过,侧面颇像吴媚,心神一动,暗付:难道我也能在大明朝看见一个像小媚的人。故意走到近前,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十分失望,只好折回。
没想到,一个绝望无比地声音在这时响起来:“你们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然后一个身影从酒楼二楼坠下。
展方正微笑着看着买臭豆腐的茹雅,全然没有发现有人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他脑袋上。
这时茹雅正在买臭豆腐,那里还能驰援,越开心根本就躲得远远的,也不可能提供任何帮助。
于是,展方身边那么多人经过都没事,唯独他被砸中,当即象豆腐一样瘫倒在地。
陆尧惊呆了,也傻了,一时手足无措。
杨婷婷和越开心则瞬间双眼通红,快要哭出来,都不敢过来查看。
刚刚转过身的茹雅慌乱不堪,扔掉买好的臭豆腐,疯也似地冲过来,扑倒在展方身上。
“展哥,你不会有事,快醒来。”
这时一个大夫经过,查看一番,说:“跳楼的这个还好,肋骨断裂两根,双腿断裂,休息一两年就好了。”
“至于这位嘛,已经死了,姑娘莫在悲伤,哎.....。”
观者哗然,都说:“这个要死的没死成,还睡的挺香,不该死的却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
茹雅嚎啕大哭,“展哥,都是我不好,明明我是克夫命,还要和你定亲,是我害死你的,是我害死你的。”
陆尧悲痛不已,走到展方尸体前,扶起悲伤欲绝的茹雅,“这是迷信,根本就不存在克夫什么的,你不要再自责。”
杨婷婷和越开心也过来安慰,然茹雅已经停不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最后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正是大热天,已经不可能将尸体送回家乡,更不可能等待展方家人来看北京开追悼会,陆尧打算按那时的规矩将展方火化,将骨灰交给茹雅带回去。
不过,飞鹰门知道这件事后,表示展方的丧事由他们来处理,并派了人去安抚茹雅。
陆尧也就放下心来,独自去皇宫报告,毕竟这件事是皇帝亲自关心过的。
万历皇帝依旧在御书房看书,见到陆尧神情萎顿,笑问:“怎么了,被人揍了,今天早朝还那么神气,星辰大海什么的。”
陆尧当即把展方的事情告知,说完,嚎啕大哭。
万历皇帝勃然大怒,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斥道:“你还好意思哭,如果早点让严嵩解决这件事,会发生这种悲剧吗,责任在你,在你啊。”
陆尧也知道自己错的厉害,闻言也不敢反驳,只等万历皇帝继续训斥,哪知道一个甜美地笑声传了进来:“哟,这位就是皇上的结拜兄弟吗,怎么吵起来了。”
声随人至,不多会,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轻盈地走入了御书房。
陆尧一惊,因为他从杨婷婷那里学到了从服色看嫔妃等级,初步判断这个女人的地位似乎比刘昭妃要高。
他在菏泽见过昭妃,心里当然有个计较。
万历皇帝笑道:“哪能呢,朕跟三弟开玩笑呢,怎么可能吵架啊。”接着对情绪低落的陆尧说:“是吧,三弟。”
陆尧赶紧说:“是啊,是啊,皇上怎么可能训斥自己的兄弟呢。”
万历皇帝接着介绍这个女人:郑贵妃。
陆尧立刻惊诧莫名。他听杨婷婷提起,知道这个郑贵妃可不简单,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人物,是万历最喜欢的女人,当即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郑贵妃呵呵一笑,道:“三叔客气了。”
陆尧哭笑不得,想不到郑贵妃竟然叫自己“三叔”,可说情商十分之高,一时之间对她印象非常之好。
郑贵妃了解了发生的事情,说:“其实也怨不得三叔,这可能就是命吧,皇上同情这样的女人,也是人之常情,三叔莫要见怪。”
“再说了,三叔就算不求严嵩,严嵩也应该自己去办啊。”
万历皇帝道:“之前严卿和三弟有些过节,所以三弟拒绝严卿帮忙,严卿也就师出无名,他不愿意和流氓打交道,打算写封信交给三弟,请三弟转交的,以为这样就办好了,没想到三弟不愿意,估计严卿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陆尧心想:严嵩撒谎。他知道严嵩的真实目的是用这件事逼迫他放弃仇恨,所以才没有动作,却不敢揭穿。
郑贵妃听到原委,恍然,沉吟一番,道:“不如请皇上给展方家乡发道旨意,告知是见义勇为,被害身亡,最好给予嘉奖之类,这样茹雅姑娘也就不会被人指责了。”
万历皇帝连声赞好,陆尧也是十分感动。
万历找来太监口述圣旨后,问郑贵妃:“毓秀,你难得到书房来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郑贵妃还没有回话,陆尧就知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