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骁勖愣在了那个转角,心情很是复杂,最后,还是嘲笑着自己走了。
女人,都一个样呢。
他走向大厦的停车场,和萧夏形成相交后的两条线,越来越远。
而萧夏信步走在大街上,不知归宿。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萧夏在心里恼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想安静地疗一下伤,可是为什么大家像是约好了一样。
萧夏掏出手机,立即听到了杨立简那干净的声音。
“喂,明天我不上班,出来玩儿吗?别又说出不来,或没时间啊。”
“哦。”
“那就这么定咯,腾出明天的时间,随时候命啊。我先挂了,还有点事儿。”
“嗯。”
萧夏用最简单的两个语气词应付了整个本来就不长的通话。
杨立简是一个才毕业一年的大学生,在周陆然消失的那两个月期间出现在萧夏的生命里,现在在一家餐厅做厨师,虽然他学的是管理学。
大一暑假时候的那个生日,她意外地收到了一个礼物,是一只很大的棕色抱抱熊,还有一张卡片。
落款是“笨蛋先生”,杨立简打来电话,问她收到了没有,问他的傻瓜小姐喜不喜欢。
虽然没有流出来,但是眼泪还是在萧夏的眼里打转。
很感动,只是,除了感动,再无其他。
张小娴这样写过——
有些男人是胃药,当你胃里空荡荡或胃酸过多,可以找他陪你吃吃饭,但他绝不是陪你吃一辈子饭的人选。
有些男人是止痛药,在你失恋之后,可以找他陪你渡过伤心寂寞的日子。
有些男人是感冒药,吃不吃药伤风感冒还是会痊愈的,这种男人可有可无。
……
只有毒药,令人沉迷,非要不可,明知他是毒,还是甘心情愿服毒,直至肝肠寸断。
有些男人萧夏还没有遇见过,但是,她心里清晰地明白,杨立简就是那胃药和止痛药,而周陆然是那毒药。
一个男人被封为毒药是无上的光荣,所以萧夏现在觉得周陆然那混蛋愧对这毒药的封号。
而,对杨立简,萧夏常常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那种死不要脸的人。
大二之前,她总是和周陆然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每次分手她都会对着杨立简又哭又闹,而杨立简也总是用着他的方式安慰着她。她也记不得那是在哪一次分手发生的事儿了。
“喂,傻瓜,在干什么呢?”萧夏接通吵得她无法安安静静入睡的电话。
“在睡觉呢,现在估计睡不着了。”懒洋洋的声音,非常浑浊,鼻音很重。
“感冒啦?”
“是呀,而且狠心的他们竟把生重病的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萧夏抱怨着,装得楚楚可怜。
事实上,她的感冒也没多严重,只是她一感冒鼻炎就会发作,听声音的话就好像病得很重一样,况且萧夏的演技一向很好。
“那午饭怎么办?”
“没人管的孩子有饭吃吗?”
“来我家吧,下午不上班,我给你做午饭。”认真的语气。
“你?那饭能吃吗?”
“虽然现在我只是个学徒,但好歹我也是在一家大餐厅,况且已经学了那么久了,来不来?没饭吃了还这么挑剔。”杨立简和温柔沾不上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事实上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这和周陆然不同,周陆然总是很温柔地对待萧夏,温柔的语言,温柔的拥抱,温柔的亲吻。
“好吧好吧,我来,但是我找不到,地址告诉我呗。”
萧夏记下地址,裹着大衣出了门。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那顿饭菜的味道,的确好吃。虽然周陆然常常在她面前夸耀自己的厨艺是如何如何的好,可是萧夏一次也没有吃过。
又是周陆然,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能想到周陆然的身上去!
萧夏有点恼地摇着头。
一往情深,却终究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