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呢。”休息的时候,胥琛尧和夏萧坐在练习室外面的草地上,聊着天,胥琛尧喝了口啤酒,看着远方,夏萧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和期待。
她心里明白,胥琛尧的心里有多渴望,这份梦想,要比她的分量重得多,当初他赞成组成乐队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所以,当别人来找她的时候,她总是拉着胥琛尧一起,她爱着他,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梦想,可她不知道,胥琛尧是不是也这样。
大概是吧,他也是很爱我的。
夏萧看着胥琛尧,看着看着就笑了。
“笑什么呢?”胥琛尧发现了夏萧的眼神。
“没什么,只要和琛在一起,我就不自觉地想要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说。”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很开心。”胥琛尧揽着夏萧,夏萧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嫣妮唱歌真的挺好听的。”
“是呢。”
“琛,要是我们没被选上怎么办?”
“那就再努力,再等机会。”
“而且,我听他打电话说,也可能单独招人,赫泰的鼓打得很好,之前也有人找过他,他拒绝了,这次我觉得他可能会被选上,虽然是个自私的想法,我真的很想和你们一起唱歌,特别是和琛,你一起。”
“说什么自私呢,你不也因为我们错过了很多机会吗?”
“总之,后天加油吧。”
“是呢。”
夏萧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回到家,穆毓嵋问她吃饭了没有,夏萧只是很冷地说了句“吃了”,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上楼了。夏萧爸爸终于还是生气了,不管穆毓嵋怎么阻拦,他叫住了夏萧。
“夏萧,你给我站住!”
夏萧站住了,但仍旧没有转身。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夏萧依旧沉默。
“是不是又和他们唱歌去了?”夏萧爸爸瞪大着眼睛,怒斥着夏萧。
“是。”夏萧大声地回答,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妥协。
“你……”夏萧爸爸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快速地走上楼梯,与夏萧面对面,“如果你非要固执于这一点,那你就没有我这个父亲!”
夏萧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穆毓嵋赶紧走到他身边,想要劝说,可被夏萧爸爸阻止了。
“我已经给你报了奥地利的大学,如果你能安分点,我还可以等到你高中毕业再去,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夏萧爸爸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不容一丝的反抗,“明天就把你送去,也是可能的。”
夏萧爸爸说完,丢给夏萧一个眼神,便回房间了,穆毓嵋马上跟了上去,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劝劝,但看见这么生气的夏萧爸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低着头的夏萧,脸上尽是为难的表情。
夏萧躺在床上,耳边回想起父亲的话,发呆着,然后迷迷糊糊了。
穆毓嵋轻轻地推开了夏萧的门,小声地叫了声儿,夏萧没有回答,她走到夏萧的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夏萧,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攒了攒被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夏萧你肯定能和他相处得很好。”穆毓嵋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自顾自地说着,“是我亲手杀了他,那个还来不及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是我剥夺了他的生命和幸福。然后现在,我也让你们不幸福了,让夏萧不开心地生活了那么多年,让庄述也为难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们父女俩的关系不会这样。”
“我呢,是真心爱着庄述的,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爱上了,只是呢,他的眼里只有莫琦,因为对方是莫琦,所以,我也就只好把这份感情放在了心底,虽然只是穿着伴娘服,但也至少和他一起站在了婚礼上,只是这样,我就足够了。本想等他们结婚,我就回奥地利去,可是因为自己的贪心,一而再地拖延着时间,想着,下次一定走,等到莫琦的宝宝出生,看一眼宝宝就走。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太不果断了。如果当时的自己决然一点,我就不会犯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错了。庄述和刚有身孕的莫琦吵架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吵架。也许是命运的捉弄,我原以为来找我诉苦的会是莫琦,可没想到的,来的却是庄述,那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然后……酒可真是个坏东西呢。”穆毓嵋苦笑了一下,“可他一直都喊着莫琦的名字。”
夏萧睁开眼睛想要把穆毓嵋撵出去,却看见了她意想不到的表情,望向窗外的穆毓嵋,像一个虔诚的信教者,跪拜在教堂里,乞求上帝的饶恕。那认真的表情,让夏萧又闭上了眼睛。
“后来我们都知道错了,只是庄述他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孩子,我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想过自己带着孩子在奥地利生活,但是,我不能留下任何破坏庄述和莫琦感情的可能,所以我决定,去把孩子打掉。”
穆毓嵋转过头,又看着夏萧,“我说这些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想赎罪,我做了对不起莫琦的事情,所以想通过你来弥补。”
穆毓嵋沉默了一会儿,更加苦涩了嘴角,“话是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是我想要满足自己做一个母亲的愿望而已。原来,我那坏透了的本性,一直都没有办法改掉啊。夏萧,我不期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你就一直这样好了,我呢,不管你做什么,都会在背后支持你,永远。”
穆毓嵋站了起来,“晚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了,我是真心喜欢夏萧唱歌呢。”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夏萧才又睁开了眼睛,心情很复杂,她本以为自己听见穆毓嵋和自己父亲的事情后会更加生气,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并没有更加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