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又坐上了凤尾船,向在爱神边缘的学院驶去。
这次是我和老妹儿还有克瑞兹一艘船。
真像穹说的那样,克瑞兹他就是个哑巴,除了将头搁在船边做呕吐状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或语言,宛若失魂落魄者雕像一般。
“哥……”
老妹儿咬着我的耳朵。
“克瑞兹他真的好可怕……”
真是太巧啦!我也这么认为!但前提是我得比他正常——
“喂,”我顶着手掌打破僵局,“别那么拄在那里,聊会儿天吧。”
克瑞兹缓慢的将发青的脸转向我,像盯着一块特大号无骨烤肉般……
过了大约一个世纪,一段如蚊子振翅的声音才从那没有开合动作的薄唇中溜出,又在传播的过程中损失了一大半,然后才由不足引起任何振动的力度撞上我的耳膜。
我有些晕船……
好像是这么说的,鬼知道他说了哪国鸟语,但至少我听懂了。
小船驶出了市镇,来到一个被平原包围的平如镜面的窄长窄长的湖上——湖水清澈极了,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银色小鱼在船底环游,湖面上则是好多野鸭,不时扎入水中捕食银鱼。
……
不远处的入海口,伫立着低矮的人造建筑的影子。
那里就是目的地了吧?可别告诉我学院在海的那一边或现在要我们游泳过去——
“哦——那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拒绝。
“开个玩笑嘛~”希亚黎在与我们并排行驶的小船上说,“你们这儿的空气太沉闷~”
是你们那边太热闹了。
边说着,边看着被阿键纠缠得无可奈何的穹,向我这边投来求救的目光——
你这么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可让我很难办啊——
“没什么办法,你们几个最好赶快适应彼此,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要在同一个班级共同生活好长时间——”
希望放假时能回家过年——
“这里没有寒假,而且你们的父母在明年暑假之前不会回家——”
你怎么知道的啊?!
“秘——密!”希亚黎说着,向我抛了个媚眼,我感到一阵酥筋软骨。
老师漂亮一些没有坏处,至少男学生们不会溜号,但他们的注意力具体集中在哪儿可就没人知道了(镇流器:要是我们的老师也这么漂亮的话——)。
那么,我还有个问题,可能你已经回答过了,你到底是教什么的?
“一切你们应该学会的东西。”(镇流器:作者很显然对《gto》有很大怨念,鬼冢英吉的教育方式实在太现实)
这跟没回答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很欠揍你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
小船在水面上平稳的滑行着,那人造建筑群逐渐清晰,视力好的已经开始发出类似活见鬼的惊叹——我倒是无所谓,一是因为我这摘了眼镜就是瞎子的视力,再就是因为活见鬼的事儿我见得多了。
直到那建筑群进入了辨析视野,我才感到一种不是很强烈的惊讶感觉。
不想也知道,这种规模的建筑也算意料之中,大家见过中古欧式城堡类建筑吗?钟楼、教堂、天使雕像……
只不过,眼前那宏伟的一切有一大半是泡在水里的。
两根突出水面五六米的断裂石柱构成了校门,左右两边则是残破的墙体沉在水下围出了眼前这一片废墟区域,水中有好多伸出水面的圆柱形缓台,上面栖满了水鸟,由于如海口形成了湖,所以废墟区域的水是最浅的,而且水的味道是咸的。
整个废墟的另一侧,便面临一望无际的大海,听希亚黎说那里叫“班忒那斯竖琴湾”。
区域内有许多倾圻的,富含某种宗教意味的建筑,保存得还算完好,都以一定的位置排列,一定的角度倾斜;整个废墟的中央位置,是一尊巨大的权天使(镇流器:上帝手下的天使分级标准,从低到高依次是天使,大天使,权天使,能天使,力天使,主天使,座天使,智天使,炽天使,神,最高神,此处的权天使有三对翅膀,天使只有一对,以此类推)雕像,少说有三十米高,而且没有任何破损,但在它周围和一些角落的,相对矮小得多的雕像则大多呈损坏状态。
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小码头,有刻着浮雕的护栏。
小船靠岸了,老妹儿迫不急待的跳下船。希亚黎脸上显现出希望看到我们大吃一惊的老谋深算表情。
登上码头后,我出乎意料的惊讶自己居然说不出一句话。
除了权天使雕像和天鹅钟楼外,其它所有的景物都不能用贫乏的文字来描写,那简直、简直——
“这是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存在的废墟,看来拥有某种宗教意义——”
——你不说我们也看得出来,拜托你说点重点——
“也许是某些文明的遗迹,从各方面看,这些建筑被泡在水里大概是十几年的事——”
啊啊,看那茂盛的水草我们也知道,沾在石壁上的贝壳我们也看得到——
“总之,没什么原因,但这儿已经是咱们的校园啦~”
你实在是——
“哇——老哥老哥你看你看——!”
老妹儿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指着那座权天使雕像足畔的钟楼,那是除权天使雕像外此处最高的建筑,大概突出水面十五六米,与太阳差不多大小的表盘上刻着两只相对的天鹅。
“嗯——实在是太美了……”
我听到瑞希这么说,便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她,发觉到我听到了那段感慨,她的脸立刻羞得似晚霞一般——呵,好想咬一口……
脚下踩得咯吱作响,那是类似砖块的绿色瓦片,铺在一般长廊的防雨顶上,而那长廊是沉在水下的,长廊的尽头便是天鹅钟楼,还有十分钟就到三点,对个点儿先——
“好啦,有空儿再抓吧——”希亚黎拎起跪在码头边抓老头儿鱼的克瑞兹——她一个文弱女子哪儿来那么大怪力啊——
“快点去礼堂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要迟到了啦——”
希亚黎小姐所指的礼堂是在钟楼后的天使雕像旁,这区域内惟一没有一半儿以上泡在水里的建筑,那钟楼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至少有二百米,这就将码头显得又傻又长——
长廊顶够三个人并排行走,从另一方面讲真是窄得可以,想想放学后这里会挤成什么样吧,不掉水里几个才怪呢——
十分钟过后,我们便站在礼堂外的一扇大窗户旁,这五分钟后的我们已经晕头转向了,五分钟间我们穿过四扇有机关的门八组会转动的旋转楼梯十六扇会往出蹦吓人木偶的窗户和三十二块忽然向下沉的地板。还好无人员伤亡……不,这样说太绝对,我的脖子上满是老妹儿力抱过后的勒痕,我想法兰的状况也差不多。
因为礼堂的入口泡在水下,所以我们只能从窗户进,说起来这窗户还真够大的,而且已经改造成了门的模样。
“哦,看来咱们是最后一批到的,但典礼好像还没开始,来,进去吧——”
吱——嘎——
那是让人浑身汗毛倒立的门轴声,仿佛几个世纪没有上油——就算原油价格上涨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礼堂里射出了灯光,那是吊在高得不像话的堂顶上的七八个乱七八糟的玻璃珠吊灯射出的,而脚下楼梯的尽头就是一排排的长凳,坐满了人,大约有五六百,全都因为刚才那刺耳的推门声而望着这边,礼堂里十分昏暗,四周的墙壁上刻着华丽繁琐的浮雕,都是灰色的,再加上昏黄的灯光,使本来应该明亮宽敞的礼堂像黑社会小酒馆似的——
我听到瑞希发出一声惊呼。
“抱歉——我们来迟啦——”
希亚黎大大咧咧的说着,整个礼堂回响着她无拘无束的噪音,令我惊奇的是,只有少数人对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感到惊讶,不,也算一定程度的意料之中。
“不,我一点也不介意——”
一个洪亮的声音回答道,声源是坐在礼堂那头的一个满脸阴影稍微陀背干巴枯瘦连真菌都懒得寄生的大叔——
……
……
那不会就是校长吧?
“我是校长。”那大叔边说边抚着下巴上的胡子茬。
我们则用力托着自己的下巴不让它掉下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校长的一般都是资格最老的吧?”
呃呀——不,我是想说如果是疯人院院长的话应该长得再可靠一点——
“哈哈,别看我现在这副窘样,当年追我的女孩子可多得是呢——”
他还真敢说。
“咳哼——校长。”他旁边站着的一个眼镜御姐咳了一声。
看来她就是那些女孩儿中的一个。
“啊——抱歉抱歉——那么,门口的几位,就座吧——”
“那是校长的秘书。”
不说我也知道。
“她很~漂亮哦~!”大叔得意忘形的吼道,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他还真够大条的。
一行人陆续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为什么呢?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大概某些人怕被染上白痴病吧?
“那么,开始我们的典礼吧。”
校长说着站起了身,真没想到他还挺高大的。
“欢迎,刚刚踏入学院的新生们!”
台下一片凑数的掌声。
“还有老生们。”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我实在很高兴,能再次成为你们的校长——”
照这么说的话那有资格当校长的不只他一个喽?不管谁,来换一下……
“可能有些人对我不满意,但没关系,迟早你们会满意的——因为,我现在是你们的校长——”
头一次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欠揍的种——
“让我看看,这一张张充满求知欲的小脸蛋儿,想也知道你们早已迫不急待了吧?”
——才怪,我连自己现在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是被你们拐来的——
“你们怎么来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离开——”
据目前情报推测,期末考试很有可能是走迷宫,而且没有出口,惟一的办法就是砸墙——
“是的!你们会独当一面!会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会——”
——笑掉大牙。
“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
……
……
等一下?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刚刚他好像省略了最不该省略的说明——
“唉——他就是这个样子啦——”希亚黎小姐叹了口气,“跟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对于你们在校内活动的限制——目前不打算加以详细说明,因为你们肯定不爱听,但最低底线是不要搞出人命——”
那么是即将消失的人命还是即将降生的人命呢?
“随你的便。”
他很不必要的撩起额前的头发。
“而且我要很不客气的给你们个忠告——最好小心点儿,既然父母不在那么怎么惩罚你们就完全是我的自由啦!哈哈哈哈!哇哈哈哈——”
爱因斯坦这样笑也会被认为是白痴的——(镇流器:请不要侮辱爱因斯坦)
“至于你们的授课教师——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在学习的过程中你们就会熟悉了,而且他们的名字我也记不住——”
“咳哼——”
那个小秘又咳了一声。
“其实呢——我还真没什么要说的。”
你的话已经不少了。
“那么,开学典礼到此结束,刚过了半小时左右,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支配吧,有空儿的话跟负责人去看看教室在哪里,明天开学我可不希望有人迟到——”
“好啦,咱们走吧。”希亚黎是全礼堂里第一个站起来的,有一部份学生露出惊讶的表情,校长大叔则不以为意。
“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看教室啊!”
话音刚落,另外几个成年人也站了起来,向自己身边的学生打手势。
“教室离这儿很近的,走吧。”
现在与希亚黎有某种契约关系的我们站起身,跟着她走出了礼堂。
礼堂外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好美喔——”穹这样说。
“就是那边啦——”
希亚黎小姐指着一座倾斜在水中的建筑,大概四层楼高,一层二层泡在水里,楼顶上是红光瓦片,向两个方向倾斜,楼边一排排的窗户都拉着薄纱窗帘。我猜那里面一定有鲨鱼。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不,我真的不太放心,那建筑还是斜着的呢——”
“多余的操心——”
“哇——好像很有趣——!”
“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
我说哥们姐们们哪,意见能不能统一一下?
看着那建筑边突起的刀状石柱,不禁感叹这废墟区的设计师实在想像力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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