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女生宿舍楼前的操场上:寂静,无人。除了那微风拍打着落叶与青草时所响起的沙沙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硕大的操场仿佛被时间所遗忘一般,停滞在了这美好的一幕,滞留了这繁华都市所没有的宁静。
但远处隐约走来的一个人却打破了这一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只见那人嘴里哼这一首刺耳难听的歌,同时还混杂着一些嘈杂的音乐,浑身上下系满了东西,腰间绑满了篮子,篮子里还盛满了不少的食物和饮料。脸上还敷着一张面膜,两只手里还拎着一个畚斗和一把扫帚。
那样子要多怪,有多怪。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清洁”完大街的吴大妈。
只见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大摇大摆的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但当她走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那吴大妈由于敷着面膜,所以也没有看路。只见那吴大妈一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障碍物上,接着便响起了两阵惨叫,一个惨叫是惊慌失措的,另一个惨叫是撕心裂肺的。
那惊慌失措的叫声是来自于那吴大妈的,她一脚踩在了不明物体上之后,因一时惊慌便摔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还好她有敷面膜,不然的话,估计她早就灰头土脸了。
那吴大妈站起身揉了揉刚刚摔倒而被搁得浑身上下疼痛的四肢和身体。看着散落了一地,被压得七零八落的食物还有仍在不停地震动着的电动瘦身仪。吴大妈先是心痛的叫了声:“我的宝贝啊!”随即一边愤恨地道:“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挡我去路!咦!”
那吴大妈转身一看,原来那个挡她去路的不明物体竟是一个身穿圣坦斯塔大学校服的女生。只见她双膝跪地,整个上身扑倒在地,弓着个背。但此时的她,正捧着只手,蜷缩着,痛得在地上打滚,一边滚还一边叫:“痛死偶了!痛死偶了!”。
那声音之凄惨,空前绝后,叫得那吴大妈是毛骨悚然,心道一声:“好凄惨,有那么痛吗?”(作者:拜托,大妈,你几百来斤的体重踩在别人的小手掌上,能不痛吗?没搞个粉碎性骨折都算不错的了。)
吴大妈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女生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对着趴在地上的女生道:“同学,你怎么躺在地上啊?知不知道会绊倒人啊,念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你了,听到没啊。”
地上的那个女生见有人唤她,也微微的抬起了头。
当那吴大妈看见那女生的面容时,顿时吓了一跳道“啊!!见鬼啦!!同学你怎么成这样了?”
只见那女生双唇发白,脸色发青,浑身发抖,脸上脏兮兮的,全是泥。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在宿舍楼前,苦站了三个多钟头的陶正芸,因为尿急的关系,早已等趴下了。
这时的陶正芸一脸痛苦且悲愤的盯着那吴大妈。看得那吴大妈头皮发麻。但陶正芸并没有想象中的破口大骂,而是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开......门.......”
吴大妈看了看陶正芸心道:“这丫头,不是今天下午在背后说我的那个吗?居然还在这里绊我一脚。做错了事,口气还那么嚣张。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儿品德都没有,看来得好好教育教育她。”随即蹲下身子一脸苦口婆心的道:“同学,我告诉你,躺在地上绊人的这种行为是及其可耻的行为,身为圣坦斯塔大学的一名学员,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知道了,请......你.......开门......”
“知道错了吧,我告诉你,我呢,是你们的新老师,以后呢,宿舍的事都归我管,所以呢......”
“请您先开门吧......”
“嘿!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长辈在说话的时候,晚辈应当在旁聆听,不能插嘴。你老师没教过你吗?你这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行为,也是同样很可耻的,另外......”
没等那吴大妈说完,躺在地上的陶正芸便已怒吼道:“开!门!”
看着陶正芸仿佛想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吴大妈不禁吓了一跳,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开门吗,等着。”说着走到了门旁的一个电子仪器前,停了下来,半晌没有动作。
“你还不开门?”陶正芸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哆嗦的来到了那吴大妈身旁。
“额......这个,这个,这个门得有密码才能开,不过,我好像忘了密码是什么诶。”
“你难道没记在本子上吗!?”陶正芸青筋暴起的问道。
“哦,对,对,对,我记得我有记在一张纸条上,等会儿,在哪儿呢?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口袋里?没有。鞋子里?没有。袜子里?没有......”就这样,那吴大妈活活倒腾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找到纸条。
陶正芸紧握双拳,一脸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找到没有!?”似乎只要那吴大妈说没有,陶正芸就有要打爆她头的可能。
“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对,我知道那纸条在哪里了。”
“在哪里?”
“我出宿舍的时候,把它放在了办公桌左手的第一个抽屉里了。你等我去拿,诶,不对哦,门关着进不去诶。”
“也就是......我们进不去喽?”陶正芸已经达到了她忍耐的底线了,一听见那吴大妈说纸条在宿舍里便已经挥拳相向了,凌厉的拳风早已扫向了站在前面还浑然不知的吴大妈身上。
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吴大妈的一句话,让陶正芸来势汹汹的拳头戈然而止。
“但走之前,门口的玻璃上,我也有写在一个牌子上。”
“门口?”
“对啊,就是门上的电话号码啊。咦?牌子呢?”
那吴大妈不知道,其实那牌子早已被怒火中烧的陶正芸撕了个粉碎,哪还有那个牌子的踪影。
“算了,碰碰运气好了,说不定会开。”吴大妈说着就想试试手气,伸手往那电子仪器的键盘上摁。
但陶正芸却忽然从后面冲了上来,怒吼一声:“滚!”
“啊!”
只见陶正芸一把把那吴大妈踹倒在一旁,然后以飞快的速度输入了54-250-54-250,这个令陶正芸记忆深刻的密码。随即那机器便响起一个电子音:“密码成功,欢迎回来。”接着大门便缓缓打开。但陶正芸却在大门刚刚露出一个能进人的缝的时候,便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大门前。
“哇,又一奥运健将啊!怎么每个年轻人都那么急呢。真是的。”那吴大妈一边感叹着一边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慢悠悠的把地上的东西重新系到身上。然后走到最后一件物品前——面膜。
“还能用,扔了怪可惜的。”就这样,那吴大妈拾起掉在地上已经沾满泥土,灰尘,都已变得土黄土黄的面膜,拍了拍面膜上的尘土,然后再一次的将它贴在了脸上,接着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宿舍楼。
可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久违且无比嚣张的声音:“猪馊婶,我来找你了。”
“额。”吴大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不。是一群人!!!
结束了开学典礼后,各个学员们都将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而吴大妈眼前便站着一群准备回宿舍的女生,但站在那些女生前面的,却是两个男生。这两个男生,那吴大妈都认识,就是今天中午来找过她的薛志翔和安哲。看到这两人,吴大妈就来气,刚想骂呢。
所有人却忽然哄堂大笑了起来,正当她不解的时候,薛志翔便道:“说你是猪馊婶,你还真给我找了一面具啊。哈哈......”
这时,吴大妈才反应过来,她的面膜还贴着呢。随即立马撕下面膜,对这众人吼道:“笑什么笑,都几点啦,还不快上楼!都给我回自己屋去,听到没!还有你们两个男生,不在男生宿舍呆着,又来女生宿舍,想干嘛呢,”
“你以为你们女生宿舍那么臭,我想来啊。”薛志翔道。
“翔少爷,我们不臭,是那大妈臭。”一旁的一些女生立即撇开关系道。
吴大妈一听她们这么说就不乐了,道:“说什么呢?什么臭!老娘是为了省,你们懂什么啊。”
薛志翔一听到这话,也应和道“对,没错,这猪馊婶是“省”婶。不是妈。”
“对是省,不是......妈,喂!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是省,不是婶!”
“对啊,是婶,不是省。”薛志翔一脸肯定的道。
“你......你,啊!!”
看着吴大妈发狂的样子,一旁的众人又笑出了声。
“还笑,在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给我上楼去。”
“哦?那你怎么收拾我们啊?”人群中有人哄笑道。
听着噪杂的人声,薛志翔也有点烦了:“吵死了,都上去吧。”
顿时,整个宿舍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薛志翔。
这时,人群中有个女生道:“二殿下都发话了,那我们就走吧。”
接着众人便如潮水般涌退,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就只剩下薛志翔,安哲和吴大妈了。
那吴大妈见所有人都走了,看着薛志翔道:“行啊,小子,到底谁才是宿舍管理员啊,真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
薛志翔不厌其烦的道“少废话,唐雪琦在不在宿舍?”
“唐雪琦?你老找她干嘛?”
“你别管,我就问你一句,她在不在。”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这是......”
安哲见吴大妈的样子,忠心护主的他连忙道:“老师,老师,对不起,您别生气,您别生气,我家少爷就是想问问唐同学她在不在而已。”
“哼。她不在。”
“你开什么玩笑啊,猪馊婶,她下午就回寝室了好不好。”
“你才开玩笑呢,我刚开的门,她回来了我哪儿会不知道啊。”
“你会不会老眼昏花了,大婶。”
“哼,我就算再老眼昏花,也不是老年痴呆。其实......”
“不一定哦。”
“闭嘴!想知道就别插话!其实,那唐雪琦今天下午我看到了,说是要向一个男生道歉。”
安哲一听到这,便不由插嘴道:“少爷,唐同学说要向你道歉诶。”
“是吗?但是我没打算原谅她。”
“等等,你是那个男生?”吴大妈好奇地问道。
安哲见那吴大妈这样问,就说道:“是啊,老师,您不知道啊,其实......”
“行行,我都知道,都知道,不用说了。”那吴大妈一脸怜悯的看着薛志翔,心里却道:“真可怜啊,这就是唐同学说的听铃声听疯了的那个吧,难怪竟说胡话。”
薛志翔见那吴大妈这般看着自己,看的自己是浑身不舒服,便道:“不在就算了,喂,这张纸是给她的,那好了。真是臭死了,先走了,猪馊婶。安哲,我们走。”薛志翔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而吴大妈一听他又叫她猪馊婶,本想再骂他两句的,但是一想他是个“病人”便也就不说了。走回办公桌前,将薛志翔给的那张纸随手一扔,接着......戴上耳机,系上瘦身仪,手机充上电,摊开报纸,一切准备就绪。将一直拿在手上的面膜扔进了今天早上早已放凉的脚盆里,然后再一次把双脚放进盆里,开始了她每天都在干的“日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