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月可被带走了。
两名狙击手当街射杀了那几名围住她的成年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给她,将她送往中国。
那是黑泽阵给她最后的保护:一个中国身份的掩护。
“他要做什么?”皇月可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
大概是故意的,那人说:“老大吩咐,护小姐到达中国后,我们就回去增援。”
“好,我已经安全到达,你们快去增援。”皇月可坚定的说道。
那两人互看一眼,将手中的行李递给她后匆匆离去。
有什么能让一向听从黑泽阵吩咐的两人如此不顾呢,答案定然是威胁了黑泽阵的性命。
机场的广播播报着登机消息,皇月可握紧了行李,心中沉重不堪。
“你该回去了。”
皇月可转过身去,一眼望见站在人群中的老人。
碧色的瞳孔已经浑浊,右眼僵硬无聚焦,是只假眼。头发全白,立在人群中。
“你该回去了。”他重复的说道。
他说的,是流利的日语。
皇月可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还算恭敬的问道:“您是?”
老人点点头,“查理·温亚德。”
皇月可只听说他在夫人乌丸·奉元难产死后,便抛下不足月的女儿,不知所踪。
但纱姨告诉她,查理·温亚德是保全女儿,才选择在战争中死去。
“您怎么...?”
“我以为该我死的时候,我就该死了,可上帝让我活了下来。我以为该我活的时候,死亡又临近了,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是不能违逆的。”
“所以,我的存在,已经违逆上帝了吗?”皇月可问道。
“孩子,你知道自己为何存在吗?”查理用一只浑浊的眼睛凝视着她,“存在,即灭亡。”
“存在即灭亡?您是要我...?”
“嘘!”查理摇摇头,“我本该死了,该死了。”
皇月可改了机票,飞回了日本。
日本也阴雨绵绵,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身后被抵住,皇月可松开行李抬起手。
“小姐,回家吧,夫人等你很久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
“Bunny,温柔一点。”皇月可扬起唇角,乖乖在她的挟持下上了车。开车的是长月临,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是没了那晚的窘迫。
“所以,母亲真的背叛了父亲?”皇月可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今还称呼您一声小姐,也是看在你体内的血脉而已。”Bunny似乎一如往日一般体贴,可那枪口却压紧了她,“对了,如今的Boss是夫人,你若反抗,按背叛者同论。”
再见到皇月木子,换了一身肃黑的衣装,坐在高处,眸中寒意逼人。
“Boss。”Bunny和长月临都恭敬的对她行礼。
“啧~”皇月可摇摇头,“一个皇室的私生女,妄图想做乌丸家的主,真是可笑!”
“乌丸可也,”皇月木子只当她在逞最后的口舌之快,也不恼,“乌丸的繁荣早已经随着乌丸莲耶的死去消散了,若不是靠着我的皇室血统,乌丸钦明能轻易的建立这么庞大的组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