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本能的想要抽回我的脚,哪想却被小白握的死紧,抽不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双鞋子套在我的脚上……
这双鞋……
我心里打颤。
但凡是穿上这双鞋的人都死了,我还不想做第五个,可小白却不给我抽离的机会。
‘别说话。’
三个字清晰的串进我的耳朵。我错奥的瞪着小白,任由他‘刷’的一下消失在宿舍里面……
小白这是几个意思?我的脑子里画满了问号,再看看我脚上的红色高跟鞋,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
我的确是很同情这双鞋的主人,但同情不代表我愿意跟她陪葬,我还没有找到我的身世。我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脚上胡乱踢了两下,发现这双鞋就像是长在我的脚上似的,任凭我怎么踢都踢不下去,心里一急,当下开始手脚并用的开始拽着鞋子,只是这双鞋子就像是里面生了铁钉似的,死死的镶嵌在我的脚上,脱不掉还把我的脚弄的疼的不行。
“怎么回事?”我愤怒的一脚踹在墙上,然后抱着脚。挑起了单脚恰恰。
脚趾的痛疼,疼的我眼泪飙出眼眶,可不管这股疼怎么的专心,穿在我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却是依旧的没有破损。
挣扎到没有力气,我瘫坐在床上看着脚上的鞋子,有一股想要拿刀砍掉自己脚的冲动,但是一想到那股子的疼,我选择了妥协,妥协这双鞋穿在我的脚上,妥协的就连洗澡也都穿着。
我穿着高跟鞋在学校里走了几圈,所到之处只要是个人看到我的眼神就是恐慌和可怜,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恐慌我的厄运不要降临在他们身上。一边可怜着我没有多少的日子。
我也以为我穿山这双鞋多少会发生一点事情,却没想到一连着一个星期都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除了我一个星期没有洗脚没有脱鞋换鞋之外,真的是一点也没发生。要说事情吧!好像除了小白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在第九天的上午十点,我站在男生宿舍外面,原本我想去找找小白,我才突然发现我忘了问他在学校里的名字,也忘了问他是什么系的,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只是这只兔子,让我从早上等到中午。在从中午等到深夜,而这只兔子,始终没有出现……
“死小白,再让我看见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十一月低的深夜透着刺骨的冷,再配上一股冷风吹过,整个人都跟着冷飕飕的,可就是这种让人只想窝在被窝里的天气,我却站在荷花池边骂着小白,像是怎么骂都不解气似的,我用着不同的词汇,用着不同的成语一次又一次的诅骂,也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能多少好过一点。
心里的闷气出出来了,但一低头,看到那双红色高跟鞋,我心里的火又升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
“谁。”我猛地回头。
空气里还是那股冷风,但是我好像从这股冷风里听到了女人的笑声,可等我转头,又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习惯的皱着眉头啃着手指,我坐在荷花池旁的长椅上面,假装的继续骂着小白,心里却留意着周围动静……
“咯咯咯咯……”
“一鞭皮开肉裂、两鞭天旋地转、三鞭灰飞魄散……”
“神鞭?”
空气中一只手捏住我的鞭子,“咯咯咯咯……你是那蓝姓老太婆的后人?”
“你认识我婆婆?”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当年那老太婆多管闲事,没想到多年后,又让我碰上她的后人,真是冤家路窄,只是这固然是神鞭,放在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小丫头手里,也是一根上吊绳罢了。”
空气里的话,我手里一松,一根血红的鞭子抽回我的手里,小心收起放在腰间包里,我才歪头扬唇一笑,“即使是没灵气的小丫头,还不是让你这只隐藏了几十年的老鬼现身了,看来我对你也不是没有威胁力。”
“嘴到是利索。”
空气里的笑,一抹纯白出现在我面前,清秀的脸蛋一条纯白的吊带裙,不一样的是,脚上却配着一双血一样红艳的高跟鞋……
她和我梦里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你不怕我。”
这老飘飘也不知道哪里犯抽的一根筋,飘到我面前,只为了一句我不怕她。
我仰头嘿嘿一笑,笑着问她我为何要怕。
“哈哈哈哈……不愧是那老神婆的后人,果然和她一样多管闲事,一样的纯善良。”
白飘飘自顾自的笑着,我却趁着她大笑的时候悄悄在石椅下贴了一张符咒……
“飘着多累,坐。”
我拍拍身边位置,笑呵呵的对她邀请。
算计的眼神,我算计的看她慢慢移动到我的身边,然后在慢慢的一屁股坐下……
“万影归宗,千刀来袭,百鬼噬魂,十方包围,御魔……斩……”
随着我的声音,千万刀刃顺其而下,四面八方飞来的怨鬼残魂更是汹涌而上,包围着白飘飘,贪恋的啃食着她的身躯。
黑压压的黑影看不到里面的白色,我站在外围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凄惨的叫声。
白飘飘有句话说对了,我的确是跟我婆婆一样爱多管闲事,但她也有句话说错了,我从来都不善良,相反的我特别能恨,恨得我能毁掉所有我不喜欢的东西。
黑影下听不见的惨叫,我冷笑踢掉脚上的鞋子。
这一招叫做鬼煞,是我从婆婆留下的书里看到过的,当时只是觉得奇特,所以就暗地里演示了几次,没想到第一次真真实战,到真的搞定一个,而且还是一个死了四十几年的厉鬼,小小的成就感在我心里激发,就连光脚踩在地上,也不觉得石子隔脚。
只是我还没嘚瑟两步,就感觉一只手扑了过来……
“嘿嘿嘿嘿……仙家的人……都该死……”
“啊……”
“小心……”
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股冷风穿透,晃动的身体我稳不住自己,眼看着我就要栽进荷花池里与臭水为友,却在这个时候,清爽的怀抱出现把我抱进怀里……
躺在小白的话里,我的眼睛冒出了两颗崇拜的小星星,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早就把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情,抛之脑后。
“现在不是给你范花痴的时候,身上还有符咒没有。”
“有。”
我的字,跟着我的两只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符咒,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小白一把抢了过去。
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单手抱着我单手施展符咒的样子,真心的好帅。
“啊……”
一声凄惨划破长空,也成功的把我的注意力勾了回去。
红色的火光倒映半个天空,被包围在火里的女飘飘疯狂舞动,白色衣裙燃起,在空气里形成一股恶臭。
如果说刚才我那一记,是破了这个女鬼的形态,那么小白这一下要的是她整个灵魂。
火符配上纯阳的咒语,是一种能吞没黑暗的力量。
火光渐渐变小,火里的人影也跟着慢慢消失,可我却觉得她没有被这股火烧死,总感觉火里的人……不是她……
心里不安一闪,就在火快要熄灭的时候,我跳下小白的怀抱,冲了上去。
“小意……”
“不是她。”我蹲在地上,看着一缕残渣,眼睛眯成一条直线,“这里的遗留物只是一件衣服,她,应该逃了。”
我的话让小白一皱眉,他蹲在我的身边,捡起我丢掉的那缕残渣,一句‘该死’从他嘴里爆出。
“其实也对。”我拍拍手站了起来,“她能在人世间行走四十年都没事,法力又怎是我这种半吊子能应付的了得,现在就算是加上你,我们两个对付她也只能是自保,更何况她怨气这么重,就这么死了,不觉得不值得吗?”
我一笑,两手背在身后往宿舍方向走去。
身后是小白追上来的声音,走在我身侧,用这一种玩味的语气问我,“你不问我,为啥那天把鞋穿在你的脚上。”
空气里给他一个白眼,我一转身,面对着他,“当时我的确很迷惑,但是我现在要是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我蠢了。
我们之所以一次次扑空,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虽然你对她没啥威胁力,但毕竟你也是阴间的人,所以有你在身边,她自然不会现身,而那双鞋之所以会出现在我宿舍,就是你当时想到她会出现找我,所以你让我穿上那双鞋,自己又躲了起来,就是为了逼迫她现身,然后将她拿下,只是没想到我们两个联合也不是她的对手。”
我双手平坦做着一个无奈的动作,无奈的小白对着我的头就是一顿糖炒栗子,也许我用轻松的话语化解了这一瞬间的烦闷,但是事情却让我们必须烦躁起来,那就是这一次的对战之后,我们要是在想找到她,更加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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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分析我让村长大叔给我从老家邮寄过来的黄皮书,这些原本是婆婆放在床下箱子里的东西,小时候婆婆也试着想要教我,却不料那是我只想着贪玩,所以这学到的东西也只是半吊子,这一次算是恶补。
埋首在书海里三天三夜,我也算是从里面再到婆婆当年对这个女鬼的记载,只是我没想到,婆婆当年竟然也潜进了那个梦里,也和我一样经历过女飘飘的那段痛苦经历。
合上婆婆的笔记,我闭目躺在床上。
婆婆的笔记里说,飘飘本无害人之心,只是心里怨气太深,再加上她自己的孩子流失,让她觉得天下女人都该可怜,这也是为什么女飘飘虽然害死了人,却都是一些未婚先孕的大学生。
因为这里是女飘飘的爱情乐园,所以她不舍得离开这里,而那些未婚先孕的女大学生,让她觉得就像之前的自己,再加上这些女大学生们引产,才会制造出女飘飘心里的痛,所以送上一双红色高跟鞋,让她们自己走进地狱。
这个也是我穿山那双鞋之后的感觉,那双鞋就好像是能勾引人的灵魂,让人不得不穿。
婆婆的笔记里记载,这双鞋会让穿上的人有产生贪念,它会根据人的贪念让穿上她的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只是我穿了将近十天都没出事情,这点我就不明白了。
既然是贪念驱动着人,我不明白我那么贪财,它怎么不驱动的我发一笔横财……
床上翻了几圈,坐起来抓起一本画符书恶补起来。
小时候想着,这个年代谁还学这种东西,现在真正的运用起来,才知道当年的自己有多无知。
“小意。”
浑噩中抬头,对上一张邪魅笑脸,只是这个人换掉一身白色T恤牛仔,穿上一套黑色的骑士装。
我瞪大眼睛,跳下床围着小白整整转了三圈。
“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看看这套衣服,真帅。”
我不吝啬的夸奖,这货却不领情的在我头上一拍,“行了别耍宝了,走带你出去玩。”
“去哪?”我说着套上鞋子。
“我们社举行的化装舞会,带你去见见世面。”
小白这话说的,我都汗颜,明明是我把他从地沟里挖出来的,现在到成了我是那个土鳖人士了,不过想想我这几天的辛苦,当下把东西忘床头柜一塞,我就跟了上去。
小白的一身黑色骑士装,无一不成了全场的两点,只是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小碎花裙子的我,多少有点煞了风景。围节乐血。
我抱着一杯橙汁坐在沙发角落,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看着四周,我才知道原来小白选择了医学系,真是重口味呀!
“你是跟白哲一起来的?”趾高气昂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我一抬头,就对上一个只有头发找不到脸的爆炸头,指指自己的鼻子,像个傻瓜似问着,“你在跟我说话?”
“我不跟你说话,还能跟鬼说呀!”
爆炸女这么一呛声,我顿时变成了哑巴,对付鬼我可能有千万种方法,但是对付人,我真的不在行。
放下果汁,我原本想着既然惹不起我还能躲不起吗?虽然不知道怎么招惹了她,那我走还不行吗?
可我的想法,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我这刚站起来,就被一只手拽住,“你干嘛呀!”扭头看着那只手,那只手拽住我的衣领,拽的我扭手挣扎。
“我问你话你竟敢逃走,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一句话,两种声音,我还在和衣领的手较真,却不想白皙的手,下一刻变的发黑……
黑色的指甲从手指中慢慢生长,就想一根根血黑的刺钩一寸寸伸向我的脖子,脖子的衣领越发收紧,我一抬头,是一双空洞的红眼。
“你……呜……”
两张脸变换,一张属于爆炸头的脸,一张是一颗成黑炭的脑袋,脖子上的手卡死我的脖子,两张变幻莫测的脸,慢慢的靠近我眼前。
这是被鬼上身了,我瞪大眼睛。
手拉扯着锁着我脖子的手臂,却感觉手下一滑,两块烧焦的肉体抓在我的手里,而掐住我脖子的手臂,露出深深白骨……
黑色的脸贴在我的脸边“不想活了……”阴冷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一张烧焦的脸已经贴在了我的脸上,鼻子里飘进一股让人想吐的焦臭,看不清眼前是个什么东西,但她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却不是想要我死,而是一股调戏……
调戏?
我皱着眉头,想不到我最近又触犯了谁,除了那个四十年的老飘飘,我们最近好像没得罪谁吧!
老飘飘……
我猛地转头,又是那两个黑窟窿“你……呜……”刚想要问,就被她塞进一个东西在我嘴里,长大的嘴巴感觉那个东西一路向下,经过我的食管一路进入我的胃里,鼻尖的恶臭,胃里异物作祟,一瞬间我卡在想吐却吐不出的边缘之间
“哈哈哈哈……”耳边方式的女声尖笑,让我明白她就是那个女鬼……
“放开……”挣扎了两个字,胃里的东西却还在不动搅拌,犹如一个搅拌机,在我胃里上下翻滚。
难受……好难受……小白……
我的视线落在人群中那身帅气骑士装上,求助的话说不出口,只能任凭胃里的难受,倒在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在校医院里,一清醒就吐了一个昏天黑地,吐到最后只剩下一股子酸水,我还趴在马桶上,不愿离开。
小白站在卫生间旁靠着,从我醒来就一个字没说的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难受的紧,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同学,要不然让你女朋友吃点呕吐药吧!这样吐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用了,谢谢杨老师,对了杨老师你们先走吧!这里等下我锁门。”
“那行,我把钥匙放在医药柜上,你走的时候记得要锁好门。”
“好,杨老师再见。”
我听着后面关门的声音,下一刻我整个人就被小白抱了起来,虚弱的我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感觉胃里一股子的难受。
刚躺上床,就感觉胃里再次翻滚,我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小白一把压了下去。
“难受……”
“忍忍,等下就好。”
小白的声音颤抖着急,我弱的张开眼睛,就看到他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手里,心里一惊,刀子便顺着他的手腕划了下去……
“张嘴。”
清楚的两个字,我本能的张开嘴巴,当一股清凉流进我嘴里的时候,我本能的想要闭上嘴巴。
“别动,喝下去。”
小白看穿了我的企图,冷冰冰的话,我只能听话的把他的血吞了下去。
不知道小白的血里是不是有安眠药风成分,我只知道嘴里的清凉还在继续,我的眼皮却已经抬不起来,沉重的眼皮一闭,我睡了过去。
当阳光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不恶心想吐的,反而嘴里一股清甜,就像是冲开的野花蜂蜜。
“醒了,还难不难受。”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我的额头,对上那双手得主人,我乖巧的摇了摇头。
“不难受就起来刷洗一下,我给你买了鸡肉粥,等下吃点进去。”
伸出的手温柔的将我扶起,一转眼我才发现我已经回到宿舍,顺着小白的搀扶简单的梳洗一下,我便被他抱着半坐在床上。
打开的鸡肉粥清香扑鼻,顺着粥的香味我肚子也跟着嚷叫起来,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饿。
吃了两碗小白就不让我吃了,说是一下吃多不好,虽然胃里还在叫张,但既然是小白说的,我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看着那桶粥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里也跟着越走越远。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不给你吃,等下再吃。”
小白弯曲的手指敲在我的头上,头上一疼我本能的伸手去悟,也看到小白袖子里露出的一节纱布……
“这个……”我指着他袖口处的纱布,小白顺着我的视线低头一看,一句“没事。”轻描淡写。
怎么可能没事?我想说,却始终没说……
半坐在床上,我和小白商量这老飘飘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赶紧处理,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次,这个老怪物还要作怪什么,而刚好小白也正是如此,当下我们便拟好了协议,各自开始手上的准备工作。
婆婆留下的符咒已经快用完了,所以我让小白帮我采办了一些东西便开始着手自己来画,小白坐在一旁如同道士一眼的打坐,我俩互不干涉互不说话。
画累了,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小白还在我的床上打坐,只是他紧皱着眉头,就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我好奇蹲在他的面前,却发现他原本微皱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一下我急了,因为这个让我想起了古代的走火入魔……
心里一惊,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挥动,“小白……小白……”
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但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心里的紧张变成慌张,当下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入魔,伸出一只手,推上他的肩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