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江轩一噎,脸色扭曲了一下。
怎么回事,老太太平时跟自己说话不会这么不留情面,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墨时谦那个混蛋故意说了什么?
墨江轩丝毫没往自己身上想原因,只觉得是墨时谦抹黑了自己。
见他还是不知悔改,根本没有承认的意思,墨老太太越发失望了,“我叫你过来,你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了吧?”
她这个儿子从小都大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天底下唯一的聪明人,殊不知……
墨江轩还没意识到墨老太太对自己已经失望了,自顾自的献着殷勤:“我知道让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委屈您了,儿子这就带您回家,我亲自照顾您!”
墨老太太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用了!我只怕自己带人进去,手上的东西就一点不剩了。”
墨江轩张着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您……您什么意思?”
“江轩,我已经活不了几天了,等我死了,东西自然全都是你的,你至于急这一天两天吗?”
墨老太太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我把首饰古董交给你保管,就是想让你利用这些东西给自己增加助力,你用了也就用了,何必用自欺欺人,用假的东西来骗我?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给出了东西,还会厚着脸皮要回来的老虔婆?”
直到此刻,墨江轩才弄明白今天的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古怪了。
“不是这样的!妈,对不起,是我没跟您解释清楚。”墨江轩迅速从一开始的愣神中清醒过来,急切的解释道:“我从您手里那到的那些首饰,全都是假的!”
这次换墨老太太愣住了,“假的?那些东西不是……”墨时谦的人从老宅里拿出来的吗?
“我知道您可能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可是我也很无辜啊!要是让人知道东西是假的,他们一定会怀疑是我调换了您的东西,所以我才让舒语把东西带回去给您。”
墨江轩气冲冲的痛骂了墨时谦一顿,脸上浮起一抹难堪,“即使那些东西对我没用也无所谓,我不想让您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时谦给……”
墨老太太温吞吞的收起惊讶的表情,神色古怪的问道:“是时谦做的?”
“东西是他的人收拾好后送去医院给您的,到了我手里,我让人做过鉴定,全都是假的。”
墨江轩刷了个心眼,没有直说墨时谦多可恶,垂着眉装可怜,“您也知道我的名声……不怎么样,跟墨时谦比起来,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怀疑是我贼喊捉贼,我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墨老太太似乎信了他的解释,忽然长叹一口气,“江轩,是妈对不起你,让你白白受了委屈,我这就找时谦过来!”
墨江轩眼皮跳了跳,连忙阻止道:“别!妈,墨时谦怎么会承认呢?当时去老宅的人里面,有几个都是专业的鉴定人士,他们一口咬定东西是真的,反过来说您污蔑他,对您的名声不利啊!”
要是现在就跟墨时谦撕破脸皮,他不承认怎么办?
捉贼要拿赃,等抓到洛珊珊说的那个男人再去找墨时谦也不迟。
墨老太太板着脸,愤怒的一拍桌子,怒骂道:“好一个墨时谦!我以为他是真心孝顺,原来他把我送进医院,打的是我那些东西的主意,真是小看他了!”
看到墨老太太重新跟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墨江轩松了一口气。
“妈,还有一件事。”墨江轩眼珠一转,扭扭捏捏的说道:“之前墨时谦分别给了大嫂和墨漫一大笔钱,墨漫夫妻用那笔钱进驻墨氏,成了墨氏的第二股东,那笔钱……”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却明显暗示,那笔钱就是靠卖正品首饰得到的。
实际上,墨江轩也算不上是挑拨离间,他跟洛珊珊经过分析,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否则墨时谦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只能说,能力限制了墨江轩的想象,他不相信,也不承认那些钱是墨时谦自己拿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墨江轩才深信不疑,觉得就是墨时谦算计了自己。
墨老太太似乎跟他同仇敌忾,同样愤怒的骂了一句:“那个混蛋!”
墨江轩连忙讨好的笑了笑:“妈,您别生气了,东西没了就没了,我是绝对不会被他就这样打败的!”
表完决心,再刷一波好感,墨江轩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
墨老太太慈爱的看着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委屈你了,你过来的这么赶,舒语该着急了,去好好陪陪她吧,不能因为孩子冷落了你自己的老婆。时谦那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墨江轩心中一喜,按捺着激动,矜持的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妈,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络我。”
等墨江轩离开,墨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身体发软的往后一靠,长舒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倦色。
“阿兰,你说我为他谋划了大半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啊?他到现在还把我当傻子糊弄?”
这个“他”,赫然正是墨江轩。
墨老太太睁开眼,眼里藏不住的失望。
她以为墨江轩经历了这么多,总该有点长进,结果却……
虽然她知道的没有墨江轩多,却也很清楚,想成为墨氏的第二股东,需要的钱绝对不是卖掉她那些首饰能解决的。
江轩对此深信不疑,是不相信墨时谦自己能拿出那么多钱,还是眼皮太浅,高估了那批首饰的价值?
阿兰很了解墨老太太的心思,知道她还没对墨江轩失望,只是心情不太好,体贴的安慰道:“老夫人,或许江轩少爷也被人利用了,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可能,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要是他被人误导利用,那更让人失望!”
墨老太太脸色一沉,眼里划过一抹黯然,“我给他请了那么多名师教导他,结果他还是这么自大天真!他也不想想,时谦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我那批珠宝的价值我自己清楚,还不值得时谦花这么多心思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