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子流:“说来听听。”
若竹:“我问的每个人基本一谈起切尔德的时候,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尤其是小孩子,一听到切尔德的名字就会开心地大笑,有些小孩甚至会抱着我的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基本村里的人都受到过切尔德的小恩小惠,比如某人家里出了什么事缺钱,他会无偿地给人家送去,也不让人还;村里有些姑娘得知他结婚生子后都会难过几天;就连谁家丢了什么东西他都会去帮忙,倒是对切尔斯老爷的评价就如你们说的那样不太好。”
枫子流:“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切尔德并不是位糙汉子,从衣着打扮、头型以及被刮得干干净净的脸来看,我判断他是个极其讲究的人,虽然他昨晚那样说自己的父亲,语气却极其的温柔,不带一根刺。昨天我半夜出房门解决尿意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将客厅留下的泥脚印给打扫干净了,就连被他扯烂的摇钱树树叶,我仔细一看也都是些枯死了的叶子。我想人们口中的他,百分之八十也是真的,至于那百分之二十,我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若竹看了看天空:“已经是正午了,我们该回去了。”
吉瑞克收回藤蔓之后,不知道是谁家的鸡跑进了树林,塔斯洛一把抓住那只鸡,说:“今天可以加餐了。”
枫子流:“塔斯洛我劝你还是放了吧,一是这本是违背道德的事,二是主人肯定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只鸡,找不到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让主人知道是我们吃了,你想想后果吧,哈哈哈哈......”
塔斯洛立马放开了那只鸡。
鸡吓得疯跑起来,可是还没跑几步,鸡却在他们眼前毫无征兆地死了。
“不是吧,我就抓了一下它,这只鸡这么脆弱的吗?”塔斯洛有些慌。
若竹:“不是,它是中毒死的。”
枫子流蹲下来,摸了摸它发胀的肚子:“食物中毒,可能是吃了附近的东西。”
几人在周围小找了会儿,发现了被鸡啄食坏的毒蘑菇。
枫子流用布包住手摘了一朵:“看来这就是罪魁祸首。”
塔斯洛:“枫子流你干嘛将它包起来?”
枫子流笑笑,将毒蘑菇放进了荷包。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吃掉的,我只是头一次见这种毒蘑菇,想拿回去研究一番。”
若竹看来一眼他的荷包没有多说什么:“走吧。”
......
切尔斯老爷因为临时有事出了门,午饭是切尔德准备的。
“你们回来的正好,我刚把饭做好。”切尔德将围裙解了下来。
枫子流很自来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切尔德一脸的幸福:“这得多亏我妻子和我那可爱的孩子。”
枫子流坐在桌前:“哦?”
切尔德滔滔不绝起来:“我妻子不会做饭,我总不能让她饿着,如果她饿肚子,她就没力气照顾我的女儿,没人照顾我女儿,我就会担心,我一担心,生意就会受影响,生意不好我就不能给我亲爱的妻子买她想要的东西......”
枫子流:“你很爱你的家人,真是羡煞旁人。”
枫子流见他眼神没有流露出一丝虚假,证实了他就是村民口中所说的那样。
切尔德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吗?我妻子也常常说她三生有幸能嫁给我。”
切尔德将餐具分发给每个人后,坐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听说你们团队有两对夫妻。”
枫子流指了指那两对夫妇。
切尔德又说:“这孩子又是?”
若竹咳嗽两声:“是我领养的。”
切尔德将盘子里的鱼夹给了小雷,并摸着他的头说:“小孩子多吃鱼会变聪明。”
“谢谢。”
切尔德看向对面:“对了,吉瑞克、塔斯洛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孩子很可爱的。”
吉瑞克:“我也觉得孩子很可爱!我想生一群,不过什么时候生得看我老婆了。”
“给我闭嘴。”玛尔舍姆使劲儿地踩着吉瑞克的脚,咬着牙说。
塔斯洛抓住李婉儿的手说:“婉儿什么时候愿意,就什么时候生。”
李婉儿甜甜地笑着说:“我想生一男一女,男孩保护女孩,就像是塔斯洛保护我一样。”
格兰一叉子插进了食物:“你们酸死我得了。”
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午餐结束后,几人来到了玛尔舍姆的房间。
若竹站在窗前:“玛尔舍姆,切尔斯老爷何时出的门?”
“在你们回来前半小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有要事得办,告知我们傍晚才会回来。”
若竹:“你们觉得切尔德这人怎么样?村里的人们对他的评价很高。”
李婉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我觉得他对妻儿的感情是真的。”
玛尔舍姆:“若竹,如果你当时不偷偷跑出去找塔斯洛他们,也许就会感受到切尔斯这人心思缜密,待人友好,他被切尔斯老爷骂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房间,直到我们目送切尔斯老爷离开的时候,他才下了楼,顺便做了饭招待我们。”
塔斯洛抠脑袋才反应过来:“对哦,我就说有些不对劲,原来若竹你上午也跟了来。”
吉瑞克大笑:“没想到你这人反射弧挺长的,大家发现了就是没说而已,哈哈哈哈......”
李婉儿:“好啦好啦,继续刚才的话题。”
玛尔舍姆:“你们刚刚也尝过他的手艺,可以说味道真是一绝。当时我和婉儿在厨房打下手,我特意观察了他,他不光从刀工还是火候、调料的拿捏都是非常的准确,可以说他一直都在‘精打细算’。”
李婉儿:“我觉得他像一名经验丰富的药师。”
玛尔舍姆:“此话怎讲?”
“你没有接触过药师,所以不知道。今天我们吃的鸡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没有一根骨头,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跟他讲没必要把每根鸡骨头都剔下来,他说是习惯了,我又见他竟然能剔完骨头的同时又能保持整只鸡的完整性,普通人不能也没必要这样做吧。后来在桌上见他拿刀的动作,加上他食指上的老茧,我确定了这人十有八九跟药师有关。”
“而且还是位制毒高手。”枫子流推门而入。
屋内的他们大吃一惊。
枫子流手拿玻璃瓶,玻璃瓶里泡着他采回来的毒蘑菇,瓶中的液体已经变成了深紫色。他关好门继续说:“这蘑菇并不是自然长出来的,而是人工合成的。”
他将液体倒在了木椅上,伴随着一股黑烟,木椅上长出了刚才毒死鸡的毒蘑菇。
塔斯洛抱住头:“我们刚才吃的那只鸡不会就是树林里死的那只吧?!”
枫子流:“怎么可能,一是时间对不上,二是吃了我们肯定马上死翘翘。”
若竹:“你想说那只鸡是从切尔斯老爷农场跑出来的?”
“我觉得有可能,你何时在庄园里见过鸡?再说了切尔德不想让村上的人知道自己回来了,只有去农场抓,至于他何时抓的,我想就在昨晚他清理干净客厅泥脚印的时候出门抓的吧。也许现在在他的房间还能闻到一股鸡屎味吧,哈哈哈哈......”枫子流变笑边清理干净椅子上的毒蘑菇。
玛尔舍姆低着头想了想:“这样,我觉得有必要派人去城里调查一下切尔德,还有,小雷这次得麻烦你了,你假装抓乱跑的小小,去闻闻他房间的味道。”
小雷看了看小小,然后对大家说:“那任务结束后,你们得给我买很多很多的小熊糖。”
玛尔舍姆爽快地答应了,小雷抱着小小跑了出去。
枫子流:“何必派人离开这里去城里调查,这不是打草惊蛇引人怀疑吗?我想只要简简单单测试一下就可以了。”
若竹:“怎么测试?”
枫子流一口将毒蘑菇吞下了肚子。
吉瑞克:“喂!你有没有搞错?”
枫子流口吐白沫勾勾嘴角说:“你们再不将我抬到他面前去,我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客厅沙发上,枫子流喝下药已经睡去。
切尔德:“他是吃了什么。”
若竹拿出毒蘑菇,切尔德有些慌张。
“这毒蘑菇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若竹:“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在路边捡的吧,枫子流、枫子流就像是疯子一样,什么都敢吃。”
切尔德抢过蘑菇,用火烧掉了,什么也没说,上了楼。
......
枫子流忽然起身,将刚才吞下的药连同毒蘑菇全都吐了出来。
那堆呕吐物冒着烟,腐蚀着地板。
他虚弱地对大家笑了笑,说:“以毒攻毒,最为见效。”
李婉儿将呕吐物处理干净后,小雷也回到了他们身边。
小雷:“刚才差点被发现,好险。”
李婉儿:“怎么样?”
小雷:“果真如枫子流哥哥说的那样,虽然房间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是空气中的臭味还没有散尽。”
若竹将枫子流带回房间后,大家也各自回到了房间。
“婉儿你去哪里?”塔斯洛见李婉儿下了床,起身拉着她的手问。
“我想出去转转,你休息吧。”
她吻了塔斯洛的额头就出了房门。
她睡不着本想下楼去后院转转的,碰巧看见切尔德出了门,她忍不住好奇心,跟了上去,走了不知多久,她跟着切尔德来到了切尔斯老爷的农场。
切尔德鬼鬼祟祟地进了农场,手里还拿着一瓶黑色液体,她猜那液体就是专门制造毒蘑菇的,她蹑手蹑脚跟了进去。
屋内光线很暗,不过还能勉强看清他的动作。
切尔德来到了一群鸡的面前,将毒液倒在了墙壁上,瞬间毒蘑菇长满了那面墙,鸡群开始躁动,可能是饿了的缘故,一个劲儿地啄食,因为鸡群们不停地扇翅,地上的灰充满了整个空气,李婉儿强忍着咳嗽。
切尔德见鸡群吃得差不多了,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瓶乳白色的液体,他打开瓶子,一股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他将液体倒入了水槽里,凡事喝了水槽里的水的鸡,都活了下来。
他轻轻笑出了声,然后收起瓶子朝着李婉儿的方向走来。
李婉儿见状躲在了角落里,等切尔德关上农场大门时,她才敢出来。
来到鸡群面前,地上全是掉落的羽毛,死掉的鸡已经被他带走,她闻了闻水槽里的气味,果真跟枫子流喝下的解药是一样的。
农场很大,这里除了鸡,还有马儿,牛儿,鹅......品种很多,可能是没有见到阳光,这里的牲畜很安静。
因为门被锁上,她出不去,一直在农场里转,就像是逛动物园一样,除了臭一点。
一晃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农场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不过这次是切尔斯老爷。
他手中的拿着一袋东西,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然后别进了角落,按下开关,墙上的暗门缓缓地打开了,切尔斯进了暗室后,李婉儿也悄悄跟了进去。
原来切尔斯老爷袋中装的是黄金。
只见暗室里什么都什么,就堆着一些箱子,切尔斯打开箱子,里面也是黄金,切尔斯老爷将袋中的黄金装进箱子就走了。
......
切尔斯老爷前脚刚回,李婉儿后脚就找到了塔斯洛他们。
塔斯洛:“婉儿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李婉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大家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越来越难以捉摸。
玛尔舍姆扶着额头,捉摸不透:“切尔斯老爷是从哪里弄来的黄金,为何要私藏那么多的黄金。”
塔斯洛:“难怪别人给他打招呼也不理会,原来袋子里装着黄金。”
格兰抱怨道:“切尔德这人也很奇怪,这一家子的人都奇怪。”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不过好在晚上,事情有了进展。
切尔斯老爷口中的神秘人再一次将农场闹了个鸡犬不宁。
切尔斯老爷带着雷雨他们去了农场,而李婉儿选择留下来照顾枫子流。
她目送大家远去,恰好在门外的花坛中找到了一封威胁信,说来也奇怪切尔斯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智勇团里的任何人看过,应该说是他不愿意让大家看。
客厅里,只开了一半的灯,李婉儿和枫子流研究起了那封信。
信中这样写道:这次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还不把东西归还我们,几日后你将会看见自己的农场被烧得一干二净,然后你的罪行会公布于众,就连你远嫁的女儿当年做出的那些勾当我都会抖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谁都捞不到好处......
后面则是一段‘问候全家人’的话和一副扮猪吃老虎的图。
李婉儿:“信中说的东西应该是黄金,他们并不知道切尔斯老爷把东西藏在何处,所以会说烧毁农场。切尔斯老爷的罪行到底是什么,远嫁的女儿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鱼死网破是不是表明信中人跟切尔斯老爷曾有着要好的关系,后来因为某些事不欢而散,因为有着多年的交情,所以才屡次放他一马?”
枫子流:“我想的跟你一样,所以问题关键在切尔斯老爷身上,至于他儿子回来的目的,肯定不是黄金,他跟这次的案件没有多大关系。”
李婉儿望向大门:“希望农场那边没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