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牧遥不是一个人,至少傅清跟小安还是相信牧遥的。
“可是遥儿,你究竟想怎么做呢?”傅清虽然心里是相信牧遥的,可是现实面前他也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牧遥站在一片刚被清理出来的空地面前,然后说,“我要盖大棚!”
“大棚?”傅清满脸疑惑,他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字,然后奇怪的问,“什么是大棚?是干什么用的?”
牧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到了皇宫里的花房,把花房做成暖房一类的,让花开的更好,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然后跟傅清简单解释了一下,便开始着手画起了草图,其实做一个大棚很简单,但是古代没有钢筋水泥,也没有塑料布,所以保温效果估计会大打折扣。
虽然困难重重,但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成功呢?
牧遥把拿着画好的图纸,来到弘昼的面前,然后跟他讲解了一番,她开口说,“你看我们这里是灾区,没有太多的材料,所以我的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就地取材,这些框架,就用那些损坏的房屋上木头就行,这些空白的地方就用一些油纸就可以,太阳落山的时候,外面盖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就可以了。”
“你需要多少人?”看到牧遥这么认真,弘昼虽然不太同意,但却没有再反对,她既然想做,那就让她做好了,只要不危险,他允许她做任何尝试。
人当然是多一些比较好,但是想到如今是特殊时期,所以牧遥开口说,“不用很多,你给我十个人就可以。”
弘昼点头,立刻派了十个士兵交给牧遥,他抓住牧遥的手,这些日子他的确太忽略她了,弘昼心疼的说,“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牧遥点点头,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覆盖在弘昼的手上,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说,“你也是,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回家。”
次日,弘昼派遣给牧遥的那些人,便随着牧遥跟傅清来到了牧遥选好的地方,这里非常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物,所以光照非常的充足。
牧遥把图纸展现给大家,她开口说,“这个就是蔬菜大棚,如果可以成功,我们就可以在寸草不生的冬天也能吃到各种各样的蔬菜,所以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做到最好。”
在场的人,听到牧遥的话,立刻议论纷纷,他们肯定觉得牧遥在大放厥词,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傅清见状,面露不悦,他上前一步,大声道,“如今和亲王将你们派到这里,这便是军令,违抗军令,偷奸耍滑之人,军法处置!”
所有人立刻噤声,傅清继续说,“行了,按照和亲王福晋的意思,都赶紧动起来!”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这些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将士,所以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从选料到打磨,才用了两天的时间,大体框架已经成型。
“这两面全部做成可以打开的窗户,这里留出一个可以随意进出的门。”牧遥一遍一遍的指导,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天暖和的时候可以打开窗户透风增加光照,而天冷的时候又可以关上保暖。
因为这些工作相对复杂一些,所以耗时多了一点,不过做的却是按照牧遥的想法,最后只剩下把拿着油纸糊在框架外面就可以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不眠不休,蔬菜大棚终于落成,牧遥欣慰的看着成品大棚,不由得有些激动,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因为现在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而且盐山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重建,那些倒塌的房屋被翻新,断桥也被修葺一新,曾经离家逃难的灾民也渐渐回到故乡,因为道路被打开,所以朝廷发的救灾粮,也都运了进来,一切都如同重生了一般。
牧遥带着当地的百姓开始开荒种地,她先带着老百姓在新开的荒地种上了一些粮食,然后又在大棚里种了同样的粮食,然后同样的浇水,同样的施肥,她倒要看看她的大棚究竟有没有作用。
果然,大棚里温度高一些,所以蔬菜率先发了芽,而种在荒地上的足足晚了十来天,众人皆赞叹不已。
牧遥把大棚种植的一些注意事项,普及给了当地所有百姓,想来等明年冬天他们便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了,而且这对于他们而言,更将是一个新的致富之路。
在盐山待了近两个月,南方的灾后重建任务已经全部进入收尾工作,就在这时,京城来信,怡亲王病重,让弘昼火速回京。
弘昼把一些收尾的工作全部交给傅清,便带着牧遥赶回京城。
离京城越来越近,牧遥心里却变得有些忐忑,她偷溜出府,裕妃肯定气死了,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两人一回京城,立刻便赶到了怡亲王府上,这时的怡亲王已经病入膏肓,原来他自从去了南方,便染上了寒气,本以为回京后会有所改善,却不成想身体越来越差,要看已经时日无多了。
看到两人出现,怡亲王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光芒,他抬手招呼两人,然后虚弱的说,“弘昼牧遥,到十三叔这来。”
两人赶紧走上前,弘昼抓紧怡亲王的手,然后含泪说,“十三叔,侄儿回来了。”
怡亲王努力扯出一丝微笑,然后虚弱无力的说,“弘昼,你生死不明的时候,牧遥不离不弃,你奔赴灾区,牧遥紧随其后,如此深情,世间少有,你切不可辜负了她!”
牧遥实在没想到怡亲王这时候竟然跟弘昼说这些话,弘昼回首,抓紧牧遥的手,然后肯定的说,“十三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牧遥心中感动不已,她也朝怡亲王保证到,“十三叔您放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陪在五爷身边,不离不弃。”
怡亲王一阵气促,弘昼赶紧给他顺顺气,然后担心的说,“十三叔,有什么话,等您好了再说!”
怡亲王摇摇头,他有气无力的说,“不行,我好不了了,所以有些话必须现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