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的决绝,是季末从未料想过得,在好朋友们说的时候他不相信,可是现在亲耳听见,他不得不相信。
墨黑如玉的瞳牟中尽是冷漠和疏离,早已不复当初的深情。
季末几乎是有些不相信,时阳,你这是真的?还是在演戏?若是演戏的话,那你演的也太逼真了点,让看戏的我都不知不自觉的相信,深陷其中。
结了账,没等季末说什么,时阳就率先起身,说道:“既已是陌路,就不用这样假装朋友来关怀,再相见,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只剩下季末一个人呆愣的坐在那里,陌路了吗?既然是这样,时阳,那你为什么当初还要来招惹我呢?
时林的事情,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甚至于时林死的真相,至今他都还无法查出,不过,他相信,真想如何,自然会浮出水面的,那个时候,时阳你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老板娘走过来,和蔼的说道:“小伙子,女朋友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没有给她解释,而是你们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相护信任,包容对方的缺点。”老板娘是过来人,经历过诸多风雨,纵然也明白许多道理。
“信任?包容?”季末淡淡的呢喃,他们之间有信任吗?有相护包容吗?
经过那天之后,时阳整天都处于惊慌失措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季初竟然高调的追求时阳,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帝都的各大新闻媒体,微博热搜都是关于季氏二少追求落魄千金的新闻。
而季初也每天都会去“忆安”酒吧,美名其曰是在等时阳。
“时阳,季二少又来了。”红头发的少年走动正在上妆的时阳面前,兴奋的说道,这几天,因为季初的高调,可是吸引不少顾客来他们酒吧呢,红发少年是他们这个乐队中年纪最小也是最活脱的一个,因为他染了一头的红发,大家就都叫他红毛。
“找一个借口让他离开吧。”时阳一边化妆,一边说道。
“别啊!阳阳姐,季二少是谁呀!那可是一个大金主,有人自动送钱上门来,我们怎么能够拒之于门外呢?”红毛现实,也单纯的实在,他家境比较贫寒,在他看来,只要有钱赚,什么都无所谓。
时阳闻言,扯嘴一笑,“那随你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我的话,我就不赶走他了。”
红毛说的没错,这世界上,谁还会和钱过不去,有钱都是大爷。
“什么条件?”
“过来一点。”时阳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红毛凑近,时阳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时阳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她恶魔因子又开始复苏,曾经的时阳,古怪又刁钻,喜欢整人,即使她冷漠了,可她性格依旧不会变。
红毛咽了咽口水,“那个……阳阳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老大知道了,会不会……”天啊!她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想要利用老大,就老大那冷漠闷不吭声,能配合?
“不试试怎会知道?”时阳脸色洋溢着恶搞的笑容,她要彻底的让季初死心,有些人有些事,再也不复当初,回不到曾经。
不远处的吧台上,离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表情淡漠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这里似乎永远都是他的专属位置,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坐在这里,不为所动。
一身黑色夜店礼服的时阳朝他走过来,今晚的时阳很美,她黑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可离却不为所动,看见如斯的时阳,他只是轻微皱眉毫无波澜。
时阳在他身边坐下来,俯身轻声说道,“离哥,帮我一个忙。”
离闻言,挑眉,“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那意思就是说,想要他帮忙,有什么好处,他是一个商人,说话做事都需要用到利益来衡量。
不远处,红毛已经带着季初走进来,时阳来不及讨价还价,“好,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就是。”
说完,没等离同不同意,她立马就坐在离的大腿上,肆意妖媚的挽着离的脖颈。
季初在红毛的带领下朝这边走过来,看见如此香艳的一幕,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心里更是难受。
看着时阳,声音颤抖:“阳阳,你!”一时之间,他无法开口,他不敢听见让自己心痛的话语。
时阳坐在离的膝盖上,转头看着他,声音柔媚,酥麻入骨,“阿初,你来啦,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离,我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
季初和离听见这话的话时候,两人皆有不同的表情,季初是惊讶不相信的,而离则是僵硬木纳,心跳加速,他是有多久没有感觉到紧张了?
“不,我不相信,阳阳,你是不是为了拒绝我而找的借口?”他实在是很难相信你,时阳和这个陌生男子这才认识几天呢?她就这样跟人家交往。
时阳从离的身上下来,走到他面前,“季初,我早就说过,我永远都不想和季家人有任何的接触,也包括你。”
因为,曾经有多爱现在就会有多恨,但是这种恨,她已经不想再拥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下。
她要放下过去,迎接未来。
离这个时候走到季初面前,声音冷漠至极,“人家都对你不感兴趣,你为什么还要热脸贴冷屁股?季二少应该也清楚,季家当初是怎么对她的,怎么?你以为,人都是贱骨头?你想要做什么,她就会按照你的意愿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阳阳,我知道我哥对不起你,季家对不起你,可是,阳阳,我真的很喜欢你。”
时阳冷笑,“季初,你既然喜欢我,那你就应该将这份喜欢永远的埋藏在心里,因为,大家都清楚,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有可能,可现在你却说了出来,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连做朋友都越来越远吗?”
有些人,有些事,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的西平县,倘若哪一点忽然交叉,也依旧不会形成一个合理合法的角度。
那样的话,那不如保持着平行,对谁都好。
离假扮了时阳的男友,这件事后来也引起了很大的纠纷,但那都已经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季初最后心灰意冷的离开,找了唐宇凡几个人来喝闷酒,而唐宇凡喝秦慕白几个人也从季初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唐宇凡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火爆脾气上来,直接就是一顿臭骂,“怎么可能,那个小祖宗不是一直都喜欢季末的吗?怎么可能会和其他不相干的人在一起。”他不相信,但同时也不得不相信。
如今的时阳,就算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冷嘲热讽,她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他知道时阳变了,不仅性格变了,心也跟着变了。
曾经的时阳有多喜欢季末,所有人都知道,而如今的时阳,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猜不透,她就像是带了一张面具,而那一张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所有人都想搞清楚却无从下手。
秦慕白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怎么不可能,只要是人都有自尊,时阳当初为什么入狱,咱们比谁都清楚,被心爱的送入监狱,就相当于被心爱之人判死刑,这种事情若是放在我身上,我也选择放弃,从此陌路。”
秦慕白说着,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自己家里的那个小丫头,这才时阳回来,她可没少跟自己吵架。
约翰点头,赞同秦慕白说的话,“没错,时阳当初是混蛋了点,但是,季末却是更加无情,当然,我这不是在说阿末的不是,而是觉得,他做的让人很心痛。”
当初的事情,他们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时阳毁了时茹的容,还差一点害死时茹,这件事的确是时阳的错,但也是她的无心睡眠。
可当时的季末,被怒火冲昏了头,一下觉得时阳恶毒,而且,再加上那段时间时家的风暴,他为了撇清自己和时家的关系,就这样狠心的将时阳扔进去,他难道就没有想过,时阳真的是会有变心的一天的吗?
唐宇凡看着季初不停的喝酒,“好了,阿初,你也是,喝酒也不顶事啊,这件事阿末知道了吗?”现在这个时刻,他们不是觉得季初的伤心,而是想看到季末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究竟还能不能维持。
季末的心思,所有人都懂,可唯独季末他自己不懂,这一次,他应该会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