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此子,天赋异禀文武双全又老谋深算心思缜密,更为难得的是能压住少年人好显摆贪近利的心性,目光长远格局宏伟又知低调慎行,将来必成一方雄主!”
“萧氏有天骄如此,想不崛起都难了……我等也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福缘,竟能被他和萧家给搭救了下来,又视如自己的族人般信任善待若斯……”
百草夫人手捧魂晶,泪眼蒙蒙地望着萧弋,内心感慨万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领着女眷们将这十八亩魂魄神田培育扩种成功,既为报萧氏和萧弋大恩,也为在未来给自己那冤死的公公、丈夫和诸多族人们争一个该有的名分回来!
萧弋见她这神色,便知此地稍后诸事再无需担忧,向她诚意颔首准备告辞。
韩梦晴和萧东方瞧着这一片天材地宝根本舍不得离开,决定留在农庄辅佐百草夫人直至扩种出产成功,萧弋笑着跟二人嘱咐了几句,便在百名韩氏女眷感激涕零又仰慕不已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朝外走。
“六叔,这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五十万金。”
一边走,一边抽出一张上京银庄金卡萧弋就塞在了跟在身边的萧博文手里,叮嘱道:
“一是用于修缮此次贼人来袭造成的破坏,二是添置一应需有的物质,首先确保百草夫人所需,三就是分给庄里的族人们改善生活。今后上田一旦有了新的产出,当务之急就是建新房,一定要建外表朴实但内里应有尽有的砖木豪华大房!这叫低调的奢华,明白不?族人们现在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萧博文捏着金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沧桑的脸上禁不住就要溪流纵横:“记下了,记下了……替全庄万名族人谢过掌印少爷的恩赏和垂眷。”
“哎,”萧弋一把搂住了六叔的肩膀,笑道:“六叔啊六叔,人前你给我脸称一声掌印少爷弋少爷我谢谢您,这人后你我叔侄还需如此生分么?”
六叔破涕为笑擦着眼角:“是是是,小弋……你还是原来那个最喜欢吃红皮鸡蛋最是心善的小弋,无论时光如何流逝,从来没有变过……”
呵呵,这话也是借用了之前萧弋对族人们说过的话语,走在一起的世子萧灏明和大哥萧煌闻言都欣慰地笑了起来。
出了庄门上马,世子萧灏明回望农庄,心想这家族的‘宗家自营’创收能力必将在不远的将来提升到一个连先祖都从未敢想象的地步,禁不住一扯马缰双蹄腾空,意气风发地大声问道:
“弋弟,下一步我们又去哪里?”
萧弋笑道:“出都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家,接下来不妨去米庄和布铺瞧瞧,看看修缮恢复得如何了。所谓‘钱道’,三分靠产,七分靠销,咱在上京那繁华街头的大好铺面可不能白瞎了。”
“所谓‘钱道’,三分靠产,七分靠销”,这话说得萧灏明心里太认同了。
近万族人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一年,比不上双脚从不沾土的富商大贾们投机倒把一天。
若不是自家有几个铺面靠自产自销能赚取点儿稀薄的商业利润,家里的经济还不知道会糟糕成什么摸样。
其中地面算是最好效益也最好的米庄和布铺被贼人所毁,连日来真是令人心急如焚又心碎欲绝!
现在农庄的生产有了新的充满巨大希望的‘开源’项,如果‘商业’这一块也有新的思路和门路,‘宗家自营’的各条创收渠道能够齐头并进全面开花,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这个弋弟平日里看似老不正经,但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大家带来匪夷所思的惊喜。现在他主动提出要去巡视米庄和布铺,又会不会给人带来全新的惊喜呢?
“好好好!好事不宜迟,我们快马加鞭!”
萧灏明连叫三声好,扬鞭奋蹄一马当先而去。
只要是事关家族利益,世子比谁都心急。
萧弋和萧煌、萧四邦对望一眼也目露振奋之色,一齐啪的一声奋起直追。
在和熙的春风中,在希望的田野上,四位少年满面阳光地纵马疾驰。
萧氏一族百年来的复兴和崛起梦想,当真会在我们这一辈的手里实现了么?
我们目标一致人人齐心,就一定有可能!
嘚啵嘚啵,马蹄声声,将扬起的尘土甩在身后,朝着向往的美好明天,****而去。
……
风驰电掣奔了十余里临近上京城,马快惊路人,四人这才放慢了速度并肩缓步徐进。
萧弋向萧灏明请教起了‘宗家自营’除农庄生产之外的其他创收渠道和事宜。
越听又越是眉头紧蹙。
想到过很差,没想到已经这么差……
从米庄和布铺这两项经营内容上来看,米和布都是关系百姓民生的基本行当,利润微薄,全靠走量,无疑是处于商业体系的最低端。唯一的优势就是自产自销少了中间环节的盘剥能多赚点儿利润,但同时这也是最大的劣势,量起不来。
除了这两样,萧家现在便没有其他的任何买卖。
现在销路最好的四方街上的米庄和布铺被毁,农庄的产出也只有拿到其他位置更偏僻的店面售卖,均出现了库存积压的情况,变现能力和收入自然也大打折扣。
“铭文、圣玄、丹药、兵刃等这些利润超高总盘子又大的行当,都被何家把持?”萧弋问道。
看来萧弋心气很高,想的根本不是恢复店面作回老行当,也正合萧灏明心意。
萧灏明道:“这些行当均被青铜以上的世家特别是三家黄金家族和行业专营商贾世家们垄断瓜分,进入门槛很高。萧氏巅峰位列青铜时在四方街也曾有过丹药买卖,利润颇丰,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没有能力保住如此烫手的生意,被蚕食掉了。怎么,弋弟想的是重新切入这些生意?”
其他的不说,一旦农庄的‘新作物’开始收成了,无论是卖原材料还是卖炼制好的丹药,那利润和收入都绝对高得不可想象!如果把米庄和布铺改成丹药坊,自产自销根本不愁销路,当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当然是想,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在我们还没有绝对的实力坦然面对任何家族的任何挑衅之前,一切都只能低调慎行。”萧弋平静道,“先到铺面瞧瞧再说吧。”
被贼人所毁米铺和布铺,均位于西城和南城交界区域的‘四方街’。
上京东南西北四城,西城是繁华商业区和富人区,南城是普通城民的聚集区也可算是贫民区,这‘四方街’是数里长的一条回字型商业街,又连接了西城和南城,日常生活必需品和文修武修所需资源应有尽有,富人要的高端品有,穷人要的便宜货也有,人来人往,算是十分繁华。
在全盛时期萧家在这四方街上拥有十几间铺面,数次贱卖,现在只保留住了处于拐角处人流最大的两处了。
言语间,已到了四方街的米庄外。
曾经也算生意上好的三进院落,现在只剩下被烧得漆黑的残垣断壁,瞧着令人莫名心酸。
有些奇怪,原本该在里里外外修缮的族人们一个未见,只从里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萧弋示意萧灏明、萧煌、萧四邦平静下马,不动声色地先靠近听一听。
“陈管事,麻烦您还是请回吧!这处店面是萧氏老祖宗传下的脸面和命脉,无论如何也不会卖于他家的!”一位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听上去已十分激动。
“是米庄管事萧八斗,所谓才高八斗不如米深八斗,我们打小都管他叫八斗叔,你可还记得?”萧弋已多年未踏足过此地,大哥萧煌在他耳边轻声解释道。萧弋点头示意记得。
“就是!哪儿有像你们这样强买强卖的道理?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是吧?”
这却是一个宛如黄鹂般的女孩儿的声音,即使在生气,听上去也十分动听。
“八斗叔的独生女儿,咱们的远房堂妹萧鹂。”萧煌实时解说。
萧弋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位扎着马尾巴的娇俏女娃摸样,最喜欢吃爆米花,每回来府邸都给兄弟姐妹们捎来一大包,微笑着点头轻声回道:“记得,一年多前还见过呢,今年也应该十七岁了。”
“呵呵,二位莫激动,莫激动啊!特别是萧鹂小女娃,说不定很快咱就是一家人了,你这样对待伯父明显不合适嘛……”
这是一个透着几分淫邪之气的猥琐声音,虽不见人但入耳也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听得萧弋几个直皱眉头,都不熟悉。
“这收购店面的价格已按市价提高了两成,我陈家也算是诚意十足了啊!不卖也行,只要萧鹂答应嫁给我家满少爷,两家人成了亲家,就卖不卖都无所谓了。我今天都第三回来了,家里主子的诚心也表达够了,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啊……”那猥琐声音提高了声调,已在明目张胆的威胁。
“二选一,均是上上之选,很好选的嘛~~~~”
“就是啊,给我家爷一个麻溜的答复嘛,皆大欢喜多好?”
又有两个一听就不是正经女人的声音在帮腔。
显而易见,不知哪家杂碎在强逼着人作那都不愿选的选择题!
“滚!快滚!”萧八斗愤怒嘶吼起来。
“再不走,我们可要报官了!”萧鹂也急得有了哭音。
“报官?”
那猥琐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在这四方街上,我就是官!”
轰!
一股怒火同时在墙外四人心头点燃。
世子萧灏明动作最快,萧弋扭头时,他已满面怒容地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