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冰月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清晰,原本平伏的胸膛慢慢变得起伏不定,随着呼吸的急促,她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那修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轻轻地掀开了,睁开了如水的黑眸。
“小姐,你醒了。”眉儿焦急的守在她的身边,见她睁开了眼,激动万分。
“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我没有死吗?”冰月用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拼命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没错,你并没有死,你选的药,只能让你暂时昏迷罢了!”晴姑姑一声轻叹,“这就是你的命!”
“不,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继续活在世上只能对自己是一种折磨,冰月痛苦的摇着头。
“我刚才已经跟辽国使臣讲明了清楚,是他们守护不利,让坏人毁了郡主的清白,想必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辽国,如果辽人能就此取消和国,那么你不是因祸得福了吗,回到京城,可以与皇上双宿双飞。对于我来说呢,也可以保全性命!”睛姑姑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冰月。
冰月愣愣的听她把话讲完,心中有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好半天才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恐怕事事不能尽如人意吧。”
“那咱们就赌一把吧!”晴姑姑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并没有底,天都已经快亮了,这个时候还不见辽人的消息,他们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件事。
等待是如此让人心焦,无边的黑夜让人感到恐惧,冰月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的她已经心如止水,司马安对于她已经成了昨日的黄花,对于这个人,自己已经说不出清是爱是恨了,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一行热泪顺着冰月的腮边滑落。
“我倒想听听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对和亲的郡主做恶。”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同一阵风掠过。
屋子里的人同时向门口望去,还没看清楚来人,那个人已经冲到床边,紧紧的攫住了冰月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郡主无礼。”眉儿刚想拦在冰月的面前,已经被他狠狠的推到了一边。
“你……”冰心难受的攒起细眉,瞪着眼前人,他强大的侵略气息惊摄得冰月差点休克,脖子上的大手更像是要把她的空气掠空一样,让她的呼吸更显得急促紊乱。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怒恨,一种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恨意。
“想不到郡主竟然是个水性杨花之人,你到是说说,是什么人能在护卫的眼皮底下污了你的清白。”来人眼露杀机,手头上的力道更加用强了。
“快放开她!”眉儿和晴姑姑同时冲了上来,“你是谁,敢这样无礼。”睛姑姑大声喊道。
“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她的夫君”那人把冰月紧扣在身前,冷笑着说道。
“烈焰王子。”屋子里的人同时吃了一惊,她们无论无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快的出现在面前。
“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可以容忍你的不贞,可是污蔑我手下人,就是该死。”烈焰抽出腰间的小刀便往她的胸口刺去。
“不要哪……”眉儿惊得尖叫连连。
就在小刀即将刺进冰心体内之前,冰月一下子迎了上去,她扬起了头,说道:“那你就动手吧。男子汉大丈夫,免得传出去,让世人取笑你。”
“你……”双手圈着她细白的颈项,纤柔得仿佛一碰就碎,他忽然愣了愣,手如终却下不去。
诸葛烈焰初听到消息时,万分怒愤,并不是为了郡主的不贞,而是因为没有人敢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军队上,这是让他万万接受不了,于是他连夜赶了过来,就是要把这个女人除掉,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杀。留着她只能是个祸害!
但是为什么她会是这种认命的表情?为什么她不挣扎、不尖叫呢?为什么此时她的面容如此白里透红,轻蹙的细眉与小巧玲珑的五官看起来这么美?她的细致柔秀与东北女子的高大爽郎迥然不同,翠眉如画,盈眸如水,微启的双唇如两片仙界遗落凡间的樱瓣,衬得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那份脱俗的脸就像白丝轻轻掠过他的心头,让他的心窜起一阵不曾有过的战栗……。
烈焰惊住了,小刀也硬生生的打住了,他松开了紧扣住她脖颈的手,说道:“传我命令,送亲的队伍就此可以回去了,这个女人我要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