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与七喜的对决,似乎并没有为整个战局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无论是好的或者坏的,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不太愿意注意,生怕惹上这两尊大神。
但也总有人特别留神这两人的行踪,不是张北羽,也不是房云清,而是远远站在后面,默默注视着的鹿溪。
至少到目前为止,今天这一战的每一步都是按照鹿溪之前设想来走的,除了元烈出手的那个惊喜之外。
七喜出动是一个信号,明白这个信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鹿溪,另一个则仍然没有现身…
众所周知,F.S的成员非富即贵,在江山和房云清到场的时候,更是众多豪车满满登登的停了几排。
一定有人记得,在众多豪车中有一辆不那么起眼的帕萨特,不知何时也已经停在了车队之中。
黑色帕萨特里面只坐了一个人。这个人从始至终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一只手靠在车门,转头望向车窗外,甚至连神情都不曾有过太大的变化,一脸的的阴沉。
只不过,在他的视线扫向前方的某几个人时,会微微一亮,仿佛陷入某种情节之中。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在看向张北羽和立冬的时候。
……
紧密关注立冬行踪的人,除了鹿溪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张北羽。
虽然没有真正跟七喜交过手,但两人在双雁的时候也有些交集,张北羽完全可以从七喜的气势中就判断出来,这绝对是个狠角色。所以,不断瞄向立冬这边。
这并不是不相信立冬的本事,只是七喜太过强大,这或许是在同龄人之中,立冬遇见除九龙之外最强的对手…
而张北羽在关注立冬这边情况的时候,也就免不了分神。他的目光刚刚收回,还没等转眼,就被房云清抓住机会,抬手一剑挡住石志权,向前一冲,提腿一脚正中胸前。
PON!张北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踹倒在地。
房云清的个人能力的确很强,无论是械斗还是格斗,至少跟立冬、七喜在一个水平,要比张北羽高出一个水平。
但是,张北羽和石志权二人与他鏖战至今,双方也都互有损伤。房云清的手腕甚至在一次防守不力的情况下,被石志权一脚踢中,已经肿了起来。
就算如此,房云清还是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可见在面对仇人的时候,也是拼了命了。
张北羽在倒地的一刹那,立刻回身,用手肘在地上撑了一把,顺势起身。房云清也乘胜追击,刺出西洋剑就在眼前。
关键时刻,又是石志权回身抬到,挡住了房云清的去路。
“北哥当心!!”石志权大吼一声,抽刀回来,向前一个大跨步,由下至上挑斩一刀。
房云清眼见石志权也是死命护住,不解决他,也就别想干掉张北羽。想及此,他索性调转矛头,横剑胸前,直指石志权而去。
有些人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看样子石志权就是如此。放在平日里,没有人会相信他能在房云清手下走五分钟,估计早就被放倒了。
而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石志权已经屡屡挡住了房云清,甚至在张北羽的牵制之下,伤到了房云清。
越到关键时刻,头脑越清晰,如今的石志权在四方核心层之外的众人当中,堪称“大心脏”。
话说回来,关键时刻的高光表现也只是偶然罢了。当房云清开始发全力的时候,石志权依然抵挡不住。
张北羽忍着肩伤的疼痛,不得不提起天纵,再次扑上去解围。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即将到达临界点,因为肩伤没有很好的处理,导致不断流血,现在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嘴唇发白,全身乏力。
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再向前瞥一眼,视线中的立冬似乎已经进入状态,与七喜缠斗。
……
很显然,七喜的名声比不上立冬,外面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对他有更深入了解的人也就更少了。立冬就在此列之中,他对七喜的了解并不多,跟大部分人一样。
外人只知道,江山身边有一个很强的近身,叫做七喜,其他的一概不知。至于强到什么程度,更是没人见识过了,不过,今天立冬倒是真正见识到了七喜的本事。
在立冬眼里,七喜就算再强,也还是个近身而已,充其量能够达到十四的水平就不错了,所以在刚一开始就有所保留。不过,这回他可大错特错了,七喜的能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至少不在自己之下。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随即,立冬使出全力。
而对七喜来说,这一战更是意义非凡,这是打响自己名号的第一步。所以,只能赢,不能输。抱着这样的心态,刚刚交手七喜就毫无保留。
一个有所保留,一个毫无保留,一进一退之间,立冬竟然有被压制的趋势。
正是因为对七喜不了解,或者说是有些轻敌,才让立冬落于下风。不过,他强大的调整能力也让他迅速适应了七喜的节奏,自己也开始进入状态。
所谓的“七喜的节奏”就是一个字:快。
无数经典的武侠小说当中都出现过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七喜,恰恰把这一个“快”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快”的程度,甚至连立冬也无法完全招架。两人交手不过几秒钟,转眼的功夫,七喜已经接连轰出十几拳,在高速的出手之上,仍然能够保持力量和准心,以至于直接把立冬给打懵逼。
好在立冬没有慌神,脚下的步伐依旧很稳,不断后退,但却无法发起有效的进攻,双臂只能在半空中不断招架,抵挡七喜的进攻。
在两人交缠之际,后面的鹿溪默默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待电话被接听之后,她只说了几个字:“可以动手了。”
挂断电话,收起手机,鹿溪长吁一口气,微微扬起头,让自己的视线越过层层人群,来到了停车的路边。
没有人注意到,车队中的一辆帕萨特车门被打开,从车里走出一个人。
这人一袭黑衣,身材健硕,但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像是有点内虚的感觉。下车之后,他又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黑色钢管,扯掉包裹在外的布条,露出浓重的杀气。仔细看,这钢管的一端被削尖,闪出点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