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莫婧颜可没说要沐云负责什么的,而是央求他开门,要进去和沐云一起过夜。
“我的身子都给你看去了,现在我就是你的人,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跟定你了。”莫婧颜说话间,已经没有了大小姐的娇蛮之气,完全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沐云心里除了越千雪,哪还能装下其他女人,所以他决定和莫婧颜说清楚,也省的多生误会。
“我只是个粗人,长得又这么稀有,实在是配不上天下第一才女。而且在下因为修炼的关系,早已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辈子不可能再娶妻子。”
“你骗人,你就是小肚鸡肠。你在阡陌当炮灰,给人做诱饵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却迁怒于我叔叔和我,现在你看了我的身子还不肯负责。我不管你练什么,长得多丑,总之我是跟定你了!”
沐云听着莫婧颜的说辞,一个头两个大。可是对于一个对自己有意的女孩子,难道还真的出去把她赶走?沐云自知是没有那个天分。最后无奈之下,沐云决定装聋作哑,就在车厢里不出去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一个装聋作哑,一个不断的说话。一直闹到了子夜,莫婧颜才终于安静下来。沐云偷偷的打开来看车门,朝外面一看,只见莫婧颜倚在马车的车辕上睡着了,这才从车厢里钻出来,透一气。
不过等到沐云气喘匀了,还把莫婧颜拽进了车里,自己抱着越千雪的石像,跑到莫婧颜的帐篷那边去了。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沐云才想起来,那些尸体还都堆在帐篷外,也难怪莫婧颜要赖着自己不放了,感情是给吓的。
想到了在尸体边睡觉,沐云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最后他干脆抱着石像,回到自己的马车外,开始了元气的修炼。
随着元气外放,沐云的周围渐渐的亮了起来。那些藏在紫烟中的电花,也在黑暗中显露了身形。沐云看着这些奇异的东西,又按照炙炎元气诀的功法研究了好久,最后还是没能搞清楚,这些和元气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有了这些元气的保护,沐云周围的蚊虫消失了,这让他在露天睡了一个安稳觉。
“你这变态!我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子你不喜欢,偏偏抱着一个破石像睡觉,你这大变态!”
沐云的清晨,就在莫婧颜的咒骂声开始了。她蹲在沐云的马车里,一句不停的骂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嗓子眼发痒需要喝水,才放过了沐云。
沐云看着这个古怪刁蛮的大才女,想了好久好久,告诉给她一件能让她死心的事。“这个石像就是我妻子,她遭到了制约者的诅咒,才会变成这样子的。我之所以要去东海国,就是想借助巫毒教的巫咒,破除这个诅咒。”
沐云说完,也不管莫婧颜信不信,就把越千雪的石像小心的放回车里。然后套好了马车,继续朝东海国方向驶去。
听了沐云的解释,莫婧颜傻了。她坐在马车里,呆呆的看着越千雪的石像,一言不发。直到中午时分,沐云停下来休息吃饭,莫婧颜还是那副傻呵呵的样子。沐云看着她这样,也不好多问,就只是给她拿了些吃的放在身边。
“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沐云转身之际,莫婧颜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沐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摇了摇头,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
“人家都说我是同辈中最聪明的人,那个沐云是最厉害的人,可是在我看来,我没有一样能比的过他。”莫婧颜又说道。
沐云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没敢去接这个话茬。而是岔开了莫婧颜的疑问,和她打听起路来。奇怪的是,莫婧颜被打断了话题,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是很详细的把接下来的路线,给沐云讲了一遍。
“聪明厉害,这些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也只有活着,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这样看来,那个沐云并没有你聪明。”
沐云说完,就赶车上路,莫婧颜也再次陷入了沉默。两人一直走到傍晚,在吃晚餐的时候,莫婧颜才再次开口,这次她要求沐云把她送到扎兰国的扎达城,自己的姨妈家里去。
“事情的确是像你说的一样,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要回家了,到了我姨妈那儿以后,我就要回家了。”
这是莫婧颜和沐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算是两人来到了扎兰国,找到了莫婧颜的姨妈,即将分别的时候,莫婧颜也没有和沐云说话。不过沐云在走的时候,看到莫婧颜哭了。
“天下好人多得是,和我在一起,只是平添烦恼而已。”
沐云念叨着,再次踏上了行程。不过这次没有了莫婧颜的纠缠,沐云的行程上也有了些变化。他准备找一条人多的路线,也省的迷路或者是出什么岔子。于是沐云驱车来到了扎达城最热闹的商业街,想要购买些沿途的食物衣服,顺便找些同行的人。
扎兰,在当地土语里的是丰收的意思。这个南方小国,也的确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个风调雨顺,富裕安康的福地。不过现在由于福远帝国的入侵,这个也富裕闻名于世的小国,也进入了战争状态。
沐云在寻找市集的旅途中,看到了好几个征兵的人群,一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向路人解说着当兵的好处,吸引了许多人围观。沐云从征兵队伍旁边经过时,还被人拦住了去路。可是当沐云摘下草帽,露出那稀有的长相时,周围的人都给吓跑了。
沐云尴尬的戴好了草帽,采办了食物和水之后,就匆匆上路了。然后在通往东方的官道上,沐云又碰到了一支行脚商人的队伍,结果沐云一摘下帽子,这些人又都吓跑了。
连续遭人嫌弃两次的沐云,决定不再给自己找麻烦了。他拿着路边买来的地图,独自踏上了旅程。可是孤单的旅程实在很是无趣,很多时候沐云觉得自己像一个车夫,多过像一个修炼者。
新历二七六年,十月。
进入扎兰的第十天,沐云来到了扎兰东部。这里是扎兰国最大的农业区,路边是清一色的农田,农田里种着清一色的水稻。
看着一望无际的水稻田,沐云很快就厌烦了。在他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打架的冲动。无奈之下沐云只好放开了控制,让体内的元气跑出来溜达溜达。
看着包围在身体周围紫烟,看着那条漂浮不定元气丝线,沐云突然感到了一丝愉悦,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但是一想到炙炎曾经告诉过自己的知识,沐云突然明悟了一件事情。这些元气不单单是有意识的,它们也像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好像自己用混元决吸收元气的痛苦,应该就是这些元气挣扎时产生的副作用。
“也对,既然世间万物都是由元气构成的,它们又怎么会是无知无觉呢。”
想到这一点,沐云连忙收住了缰绳,在路边停下来,好好的感悟了一下刚刚体会到的事情。
沐云静下心来,用意识和身边的元气交流。可无论是沐云和它们打招呼,还是向它们表明友好,这些元气都不理会沐云。沐云反复试了好多次,即将要放弃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盘旋的元气丝,绕上了沐云的手指。
这条无坚不摧的元气丝,在沐云的手指上,表现的特别温顺。沐云试着用手摆弄它,它就会按照沐云的控制,变成各种形状。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沐云的头发都给电得竖起来了。等着沐云有所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爆炸头。
“你一定是当初天劫时,留下的天雷能量吧?”
沐云一面抚平自己的头发,一面对着元气丝说话。然后就在沐云的注视下,它居然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形,对着沐云点了点头!但是在那之后,无论沐云和它说什么,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条元气凝结的丝线,居然能回答自己的问话,沐云还真是被吓到了。他努力的回想着和炙炎在一起的日子,却没有想起任何和这次经历一样的描述。然后就在沐云准备放弃思索,继续前进的时候,他无意中触碰到了越千雪的石像。
这尊代表着忠贞的石像,一直跟随着沐云,但沐云却从没想过,这种巫术和自己的修炼,到底有什么关系。现在沐云换了一个角度去看,就发现这中间的联系。
越启天的巫术和炙炎的元气决,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修炼形式,但无论是炙炎还是越启天,都是在做着一件相同的事情——控制元气。
越启天通过咒语改变元气的形态,用来实现诅咒或者是控制他人的目的。炙炎则是利用体内的元气,强化和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控制他人发射的混元气,借此来提升修为。
这中间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沟通,而说到人和元气之间的沟通,沐云从没听炙炎说过,他可以和元气交流。另据越千雪说,越家的巫术,其实就是些晦涩难懂的咒语。修炼者可以通过这些咒语,让元气按照他的意志去办事。
想到了这些关键之后,沐云关于修炼上的疑惑,就有了新的解释。他不再为了自己的另类感到恐惧。相反的,他更加期待下一次的交流。因为他知道,在已知这三个修炼元气的人中,自己是起点最高的一个。同样的,沐云更加明白,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当初的天劫,还有炙炎的舍身相救。
接下来的两天里,沐云行进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因为在大多数时间里,他都会信马由缰,自己则是坐在马车上修炼。不过沐云现在的修炼方法,可不是以前那种了。他会用混元诀吸收一些元气回来,然后在身体承受不住之前停止吸收。
接下来,沐云就会用很长时间,去融合这些元气。而且除了靠原本的元气同化之外,沐云还在试着恨这些新来的元气交流,虽然这样做没有什么效果,但至少沐云感觉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其实就是疼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