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觉有些头痛,这一屋子的几个女人,没有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吩咐几个佣人道:“你们把徐总安全送回家!”又意味深长看了看她,“徐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我办公室谈。”
“邱承彦,你是要跟我公事公办吗?”徐斐斐恨恨的看他一眼,眼角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好,公事公办……邱总下一季度的融资案,就别怪我们拉斐集团坐视不理了!”
邱承彦最讨厌女人的纠缠,最反感公私不分,最最厌恶的,就是一个纠缠他的女人还要和他公私不分。
他与徐斐斐谈不上太深厚的感情,她只不过是他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正如面前的蒲鲤。
他向来不会对谁动心,他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生存规则,若动了真感情,最终受伤害的必然是自己。
他宁可用厚厚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短暂的激情之后,留给那个恍如梦中的女人,一个冷硬的背影……
徐斐斐的话三番两次触到他的底线,他对她越累越无可忍耐。“融资的事情本就是你们集团内部的事,”他浅笑挑眉,丝毫不为所动,“我们之间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协议,要融资还是要撤资,徐总说了算!”
“你……”
“我们邱家不缺这点钱,徐总的脸面恐怕也不是这点钱能买的吧!”他神情严肃起来,步步逼近徐斐斐,“还请徐总自重一些,公事……留在公司里谈,这里是我家,如果徐总想留下来喝杯茶聊聊天我愿意奉陪,可如果还是像这样大呼小叫,那必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邱承彦的目光阴沉冷漠,身上透出的阵阵杀气,让徐斐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倒像是她从前认识的邱承彦。
只不过那时的他,是把她护在身后对别的女人说这番话,而如今……他护在身后却是那个来路不明的仇家女儿!
客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高跟鞋的笃笃声,越走越慢,越走越远。
脚步似是参加丧礼般的沉重。而她的心情,也如参加丧礼般的阴郁。
龙泽飞一踏进邱家大门便看到了徐斐斐失魂落魄的脸,她气的面色煞白,直到坐进了车子,浑身还是发抖,连方向盘也握不住。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邱家大宅里赶过去,他明白徐斐斐来者不善,唯一的目标只能是蒲鲤……一想到蒲鲤,他的心竟莫名的痛起来。他开始隐隐的担心,她是不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委屈,有没有被羞辱,是不是连邱承彦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承彦!”龙泽飞踏进门,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那样糟,邱承彦冰块似的脸像是有了点点融化的痕迹。“我刚刚看到斐斐离开……怎么,她来闹了?”
“还好……”邱承彦冲他微微一笑,“只是把我奶奶气着了。”
“奶奶现在怎样?”
“医生正在她房间,吃过药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事了。”
龙泽飞点点头,目光正与蒲鲤相对,他看到她向他感激的笑了笑。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我奶奶跟前伺候着!”邱承彦突然脸色一变,吼的蒲鲤身子一颤,怯怯的盯着他。
不知怎的,刚才这小丫头和龙泽飞眉来眼去的样子,就像是心头的刺,扎的他坐立不安。
不想得罪朋友,一腔无名火也只冲她发:“还不快去?非得让我重复第二遍?”
蒲鲤一时没从刚刚他护着她的那股温情中反应过来,猛的又见他这火冒三丈的样子,像是被吓傻了般愣着:“承……承彦……”
“我告诉你!我奶奶的病跟你们家脱不了干系……趁她老人家现在老糊涂记性差,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我奶奶跟前伺候,也算是你还债了!”
蒲鲤眼中含着泪,低垂着头,木然的朝唐笑露的房间挪步。
“喂,别太过分啊……”龙泽飞悄声对邱承彦说,“这样对人家小姑娘,你是不是也太……”
“心疼了?”邱承彦强压心头怒气,高高的挑起眉。
“说什么啊你!”
“我问你是不是心疼了!”他的语气开始变的强硬……一清早他就像株带刺的仙人掌立在客厅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或许从昨晚开始,从她珍惜的摸着他胸前胎记开始,他就变的再也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