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深情对视,冯亮一推门冲了进来。
薛行舟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宋垚垚被他一带,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冯亮看着他俩,问道:“掌柜的,薛捕头你们干嘛呢?”
薛行舟本来想扶她,又收了手赶紧回答:“没干嘛,商量事情,商量事情。”
冯亮“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冲着宋垚垚道:“掌柜的我要走了,四喜让我叫你吃饭。”
宋垚垚从地上爬起来,恶声道:“知道了!”
冯亮莫名其妙的看了宋垚垚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脾气,想到掌柜的总是这样,心情忽好忽坏的,也就不计较了,转身出去了。
原本温情脉脉的气氛被冯亮这么一搅和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宋垚垚道:“薛大哥留下来一块吃吧。”
薛行舟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忙回道:“不了,县令大人还有事找我呢,我,我先走了,你赶紧去吃饭吧。”
宋垚垚无奈,只能送他出去了,转过身长叹了口气,薛行舟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的,看着好像不苟言笑很严肃的样子,其实他特别容易害羞和脸红,今天被冯亮这么一打扰,下次想再亲芳泽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宋垚垚恨得想捶胸大号,这跟古人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到了后院,四喜已经摆好了碗筷,云生和毛毛也都乖乖坐好了。
不得不说胡先生的教育工作做的还是挺好的,这才几个月,两个孩子的行为举止都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礼仪方面做得极好。
宋垚垚落了座,动了筷子,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开吃。
虽然说夫子教过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宋垚垚每天也没那么多时间关心孩子,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所以这条规矩在宋家就暂且搁置了。
宋垚垚问了问两个人的功课进展。
毛毛已经把千字文学完了,就连字也写的有模有样,宋垚垚偶尔也会去接一下两个孩子,每次见到胡先生,他总是要把毛毛夸奖一番。
而云生就逊色多了,一本千字文,勉强认了大半,那手字写的也就比文盲强一点,胡先生每次说起他,除了摇头,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宋垚垚也督促过他几次,可是每次稍不留神他就偷懒耍滑,而且他不睡还不让毛毛睡,非要让人陪着。宋垚垚看着他在那对着课本咬笔头,毛毛就在一旁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宋垚垚自己就先投降了。
好在云生虽然不上进,但也没堕落到爹嫌娘弃的地步,宋垚垚也就懒得管他了。
今天照旧问了功课后,毛毛说了一个消息:“娘,夫子说他想收别的孩子,办个学堂,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
宋垚垚愣了愣,不明白胡先生让毛毛转告她的用意,难道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她帮忙?
宋垚垚回道:“娘亲知道了,明天娘亲去接你亲自跟胡先生谈。”
毛毛点点头,接着吃他的饭。
第二天下午,宋垚垚去了胡先生家,因为孩子还没放学,依旧只能跟胡芸蓉聊聊。
胡芸蓉旁敲侧击问了一些关于朱景行的问题,言外之意都是朱景行是不是看上别的姑娘了,怎么最近都不来找她了。
宋垚垚不敢耽误朱景行的终身大事,赶紧解释说最近她们铺子里忙,朱景行作为一把手的左膀右臂比一把手还忙,所以冷落了胡芸蓉,让她千万别多想,等忙过了这阵子,朱景行一定会来找她的。
胡芸蓉安了心,宋垚垚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想着胡先生要是有什么困难,那胡芸蓉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点,本着打听消息的目的,问道:“我听毛毛说,胡先生想再收些学生?”
胡芸蓉道:“是啊,这不是跟邻居们熟了后,他们知道我爹是个举人,又在教小孩子读书,就想把自己家的孩子也送过来。”
宋垚垚点点头,又问道:“那胡先生可是有什么困难?”
胡芸蓉一脸茫然,反问道:“困难?什么困难?”
宋垚垚看她毫不知情,索性说开了:“胡先生可是资金不够?”
胡芸蓉立刻明白了,笑着解释道:“宋姑娘想多了,我爷爷在许府任教多年,给多位公子启过蒙,还是略有积蓄的。之所以跟宋姑娘打个招呼是因为之前并没有说过要收别的学生,怕宋姑娘对此有所不满罢了。”
宋垚垚恍然大悟,胡先生怕小班授课突然变成大班授课,宋垚垚不满,所以才让毛毛跟她说一下。
宋垚垚道:“我哪有不满,其实我觉得大家一起学习反而对孩子是件好事,我不反对,胡先生可以随便收学生。”
胡芸蓉道:“那我就替爷爷谢过姑娘了。”
宋垚垚忙道不敢。
接下来几天,毛毛和云生果然跟宋垚垚说胡先生又收了几位学生,最大的那个八岁,最小的云生五岁。
毛毛和云生觉得自己多了几个小伙伴,高兴的很,尤其是云生觉得总算有人陪他玩了,毛毛一读起书都不理他。
五月初朱景行从河间回来了,果然幸不辱命把云娘子带了回来,随行的还有云雷和一个年轻的媳妇。
朱景行把人安排好,就去跟宋垚垚汇报工作,生病的是云雷的娘子,云娘子被赶出绣楼后就投奔了自己的干儿子,云雷孝顺,拿她当半个亲娘对待。
可是三个月前云雷的媳妇突然生了场大病,急需钱买药看病,可是云雷就是个小贩收入有限,没办法云娘子只能重新拿起绣花针干活赚钱。
朱景行找到他们的时候,宋垚垚给的十两银子已经花完了,云娘子做绣活也赶不上这治病花钱的速度,一家人愁的不行。
朱景行说明了来意,又请了大夫给云雷媳妇看病,朱景行请的是最好的大夫,用的是最好的药,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云雷的娘子就能下床走动了。
云家人感谢朱景行的恩情,不敢再耽搁他,病人一能动就催促他回来。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云雷见到宋垚垚立马就认出来了,带着干娘和媳妇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宋垚垚偷偷打量了一下三人,云娘子三十多岁的人,两鬓就已经花白了,眼珠子也有些灰蒙蒙的,一看就是长期用眼过度留下来的后遗症。云雷的娘子瘦瘦弱弱的一脸病容,不过瞧着精神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