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琴见自己想错了,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想起易倾越交待自己办的事,“呀”地一声跑向门口。
到达门口一看,原本拿过来的冰块悉数掉在了地上。
晓琴自知有过,她自觉地跑出去再去取一次。她一边跑一边庆幸这天寒地冻的,冰块并不难找。
云含之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想错了,她面上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易倾越见云含之这幅窘迫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他问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云含之的头埋得更低,很想马上失忆。
晓琴出门后,易倾越抓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云含之的腿上。
云含之始终低头装死,想假装自己不存在。
易倾越笑笑,不再逼她。
很快,晓琴再一次取了冰块回来。
易倾越确认了一下,云含之的脚没有骨折。
他让晓琴拿来帕子,将冰块包上后敷在云含之脚上。
冷敷过后,易倾越一手握住云含之受伤的脚踝,另一手握住脚尖。先用握住脚尖的手缓慢地拔伸伤脚,带动踝关节缓慢地拔伸。然后,再让伤脚分别向脚背和脚心方向伸展与弯曲,以及向内和向外翻动,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他握住脚踝的手缓慢地帮助云含之捋筋通络。
这一系列的动作流畅无比,仿佛他之前做过很多次似的。
晓琴觉得好在两人是有婚约,不然云含之的脚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觉得自家姑爷真是能干,连扭伤也能治。
晓琴好奇心起,一脸崇拜地看向易倾越,道:“姑爷好厉害!不知拜的是哪位名医?”这么纯熟的手法,必定师从名医。
易倾越手中的动作一顿,区区扭伤而已,军中的哪个人不会。
不过,易倾越清楚,云含之和晓琴她们是不太能想像军营中的情况。他淡淡回答道:“先简单地处理一下,回头找大夫开点药敷上。”
“嗯。”晓琴觉得自家姑爷真是谦虚,姑爷完全不像小姐所说的那样狡猾小气嘛!
晓琴觉得,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二人有了婚约,就要好好过日子。
为了小姐的幸福,她这身为心腹丫环的,有必要出手多给二人制造相互了解的机会,从而令增进感情。
易风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易风还没有回来。
云含之不经意间见到他那张望的动作。她心中一松,向易倾越提议,“要不……你先回去?”声音虽然不大,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
有他在,她太不自在了。
“无妨。”易倾越看了云含之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
易风不来,他不知道该住哪间客房。
晓琴见易倾越不离开,她抿嘴一笑,看样子姑爷很愿意呆在小姐身边呢。
晓琴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一个主意。
很快,易倾越手中多了几本云含之平日里爱看的话本。
晓琴以为,小姐现在脸蛋红红的,八成是被姑爷摸了玉足害羞了。小姐很可能是不好意思找姑爷说话。
她主动给姑爷拿话本看,一来缓解了小姐的尴尬,二来也可以让姑爷多了解小姐一点,知道她的喜好。
晓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
晓琴一会儿看看易倾越,一会儿看看云含之,一抹笑意慢慢挂在了嘴边。
见到云含之冲自己眨眼,晓琴懂事地来到云含之的身边。
“你给他拿了话本?是哪几本?”云含之低声询问,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晓琴微笑着如实道来。
听到晓琴所说,云含之心中一紧。
这里面有一本话本比较特别,据她娘亲说口味比较重。
她并不懂重在哪里,问她娘亲也不说,还夺回去不让她看。
云含之当然不会乖乖听话,趁她娘不注意将话本偷了回来,准备得空时研究一下。
云含之附在晓琴耳边说了几句,让晓琴将那一本取回来。
不一会儿,晓琴慢吞吞地走了回来,她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姐,姑爷看的就是你说的那一本。”
“这么巧?”云含之蹙了蹙眉。
“是啊!这叫心有灵犀,小姐这回想到了那一本,姑爷就看到了那一本。”晓琴说道,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云含之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说晓琴好。
也许,是时候换个话少的丫环了。
云含之摒去满头的黑线,她强压住想腹诽的冲动,示意晓琴凑近,她有话要说。
晓琴靠近。
“原来小姐是想看姑爷手中那本啊!”晓琴恍然大悟。
云含之嘴角抽了抽,就当她理解正确吧。
云含之尴尬地点了点头。
既然她娘亲说那话本有问题,她还是先研究透彻之后再传给别人看。
“这好办!”晓琴爽快说道,她很快就走到了易倾越的身边。
她回头看了一眼云含之,眼中含笑,冲易倾越说道:“姑爷,小姐最爱看你手中的话本,她现在想看,不知道姑爷你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晓琴没说,她觉得姑爷是个知情知性的,肯定让小姐。
闻言,易倾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晓琴,道:“这是你家最喜爱的话本?”
晓琴“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易倾越:“……”
他默默地将话本递给了晓琴,也许他该重新认识一下云含之。
晓琴还没有来得及将话本拿给云含之,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晓琴去开门,见到了易风和易风身后带来了大夫。
老大夫仙风道骨,看了云含之的脚伤后,赞叹了一下替云含之提前处理伤势的易倾越。
易倾越和老先生客套了几句,见晓琴随意将话本放在云含之的床上,他不动声色将话本拿起,卷起后拿在手中。
老大夫开好了药,易风送他出去。
易倾越后脚出门。
出门前,易倾越将手中的话本递给云含之,留下了一句话:“这话本再喜爱,最好在没有人在时看。”怕云含之不重视,他还加了句:“平日的时候,要收好。”
云含之觉得莫名其妙。
易倾越出了房门。
云含之拿起话本随手翻了翻,瞥见这两句:
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
这写的是春天里蝴蝶和蜜蜂在花间飞舞的场景,文字算得上朴实生动了,这样的书会有问题?
云含之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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