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爷闻言心想,算上认识的时间的话,这俩人确实算是慢了。但是反观他们自己,不也是度过了悠悠二十来年才修成的正果。
不过,爱妻的话有时他不便评论。无伤大雅的,她说的都对。
范玉勤这时已经靠里躺下,王爷起身下床吹灯。
自先皇去世后,他再也不用担心先皇的猜忌,刻意维持蠢胖的形象,这一年多清减不少,动作起来清爽了许多。
第二日,云含之如约来看萧天语。
与昨日不同的是,现在的萧天语看上去简直春风满面。
“云之智昨夜来过了?”云含之问道。
萧天语笑着点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翻墙来了。”
云含之打趣他,“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嫁人了?我听易倾越说,他谋了一个不错的职务,也算是有了一份功业。”
萧天语坦言道:“我昨夜答应他了,随时等他上门提亲。”
云含之惊讶于他们的进展,但又觉得这很应当,于是提前向萧天语道恭喜。
萧天语一想到不日就要嫁人,听到这声恭喜后脸上的笑意更浓。
“好了,现在是兑现赌约的时候了。”云含之伸出手,笑看着萧天语说道。
“什么赌约?”萧天语故意不承认,虽然那些钱也不算多,但留着当嫁妆多好。
云含之见她眼光闪烁,知道她是想赖账,她敛了脸上的笑意,道:“好你个萧天语,说起来我这来回再趟地跑,也算是助你解决了一个难题,就算是辛苦费,给点也不为过。”
萧天语眉头一扬,道:“咱们之间,算这么清做什么?”
云含之道,“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咱们自然也要算一算。”
“云含之,咱俩从记事起就相识,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比不上亲兄弟、亲姐妹?”
云含之伸手,“姐妹之情也要分时候讲的,给钱。”
萧天语不依。
云含之见她这是铁了心要赖,她幽幽说道:“本来还带了云之智的口信过来,这么看来,你是不想听了。”
“什么口信?”萧天语一听云之智有话要告诉她,迫不及待问道。
云含之作出个要钱的手势,也不说话,扯出个笑脸看着萧天语。
事关云之智,萧天语不想和云含之多费口舌,肉痛了一阵,还是乖乖交出一百两钱票。
云含之心满意得将银票收好,离萧天语远了一些。
“口信呢?”萧天语见她这举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骗你的。”云含之嘻嘻一笑,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先不仁,我再不义,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我拿回我该得的。”
“好你个云含之。”萧天语追上去要抢云含这揣好的银票,云含之作果断躲闪。
两人打闹了起来。
在萧天语和云含之打闹的同一时刻,叶心薇和范玉勤两人一人一杯茶,商量着云之智和萧天语的亲事。
这事两人早就讨论过多次,具体的事宜双方都已经清楚得很,今日直接商量婚期。
两人本着早日当上丈母娘和婆婆的心思,婚期挑得很快,稍微合计了一下就定到了下个月初十。
萧天语和云之智听到后,都觉得这婚期挑得很好,够快。
成亲之后,他们觉得这婚期有一点不好。
云之智没有易倾越那样长的假期,萧天语回门之后他便正式进宫里当差。
除去吃饭洗漱和必要的共同见长辈的时间,为免他白日里精神头不够错了差事,再强迫他留出一些睡觉,他们不约而同觉得在一起的时间真是不够。成亲的好,成亲以后才懂,一得空,两人就巴不得合二为一。
成亲了一月有余,萧天语早早就习惯了日夜颠倒的日子。
这一月云含之邀请了她几次,她不好意思老是拒绝,于是打起精神去了墨霜院。
一进门,发现易倾灵也在,萧天语打着哈欠和易倾灵打招呼.
她转头问云含之,“你老是叫我过来,又不说有什么事,怎么了?”
云含之和易倾灵见她一幅没有睡醒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俩相视而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天语。
萧天语察觉到了她们的目光,困意消散了些,有些不自在道:“别神神秘秘的,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云含之满意她的表现,她笑眯眯道:“你别问我有什么事,我先问你,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闻言,萧天语脸皮一红,她打起精神反驳道:“我什么样子,不还和平常一样吗?”
云含之和易倾灵笑得更厉害了些,难得看到她这样语塞的时候。云含之不客气道:“我叫你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来笑话你一下,谁叫你以前老笑话我们。这样一来,扯平了。”
笑话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萧天语白了云含之一眼。她不敢反驳,怕遭遇云含之更加肆意的调笑。她这个人,成亲之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她见易倾灵带了孩子来,正好借机不用再理云含之,一心逗弄起那一岁多的小人儿来。
易倾灵冲云含之使了个眼色,云含之会意,饶过了她。
三人说了会体己私房话,许久没有这样聊过,话匣子一打开,不觉到了饭点。用过饭后,易倾灵和萧天语分别回去。
易倾越下朝回家时,见云含之神色恹恹地趴在炕上的小几上,他摸了摸云含之的头,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了,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云含之坐起道:“可能是积食了。”
易倾越担忧道,“怎么会积食?”
云含之解释:“今日倾灵和萧天语过来了,聊得很尽兴,又一起用了午饭,心情一心就吃得有些多。”
“找大夫来看了没?”易倾越问道。
“没有,应该没什么事,晚上少吃些,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云含之说道。
她心里想上午聊得开心,有些兴奋过了头,午间睡得也不好,没休息好也是一部分原因。
晚饭的时候,云含之只要了一碗清粥。
她看着往日里十分喜爱的鱼肉,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心想下次再高兴也不能多吃,她默默揉了揉胸口,想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驱散开来。
易倾越见她看着鱼肉,估计她还是想吃。他心想今日的鱼是清蒸的,吃几口应该也没事,于是挑了一筷子送到云含之面前。
鱼香入鼻,云含之却觉得奇腥无比,胃里忍不住翻滚起来。一个没忍住,她对着易倾越“哇”地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