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图将军,何日咱们才能到桐州?”
陈煜再一次闯进将帅之营,刚一说话便引得薛图、章飞白两人相视而笑。
“陈煜啊,你小子旁的都好说,只是这去桐州的心思太急切了,啊~~~。哈哈”
章飞白看着心急火燎的陈煜再一次提及去桐州的事儿不由调侃。
只是陈煜并未见恼羞成怒的尴尬,反倒是越发开心了。
章飞白不过是调侃两句,就连薛图都没有大骂烦人,若是放在平日,薛图早就不耐烦了。
这样的场景不知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陈煜已经有了经验。
看来两人心情的确不错,陈煜心里有了计较,刚想说话,便听薛图说话了。
“可不是,如今也不是管伙房的小头头儿了。怎么当了先锋将军反而没有打仗的时候儿那股子聪明劲儿了?这可不行,小伙子毛毛躁躁的,这可是大忌。”
薛图说得煞有介事,然而谁都能听出他这话是开玩笑的。
陈煜那打起仗来的样子都是见过的,万万不会发生薛图所说之事。
只是他自从仗打完之后,他便惦记着去桐州,却迟迟未见有动身的消息,着实让他着急。
上次回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着实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这两天他的眼皮跳得越发厉害了,不见到他的小媳妇儿他实在是寝食难安。
“有消息了吗?”
见两人心情不错,陈煜便又问了一次。
“这小子!”
薛图与章飞白对视一眼,用右手中指指着陈煜便又是一声笑。
其意不言自明。
不仅薛图与章飞白,便是军中与陈煜要好的哥们儿也知陈煜有个小媳妇儿,让他****惦念,时不时地便拿来调笑一番。
陈煜也不恼,每每想起丁当,便觉浑身都是力气。
“行了。咱们还有场戏,演完就能名正言顺回桐州了。”
章飞白倒不忍心再看他这么难受了,一句话便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什么戏?”
陈煜的眼睛倏然挣得老大。
“什么戏?哈哈,你切莫忘了咱们眼下非兵非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麻烦得很呢!若要回桐州总要有个结果。”
章飞白心情颇好地搭了话。
“那军师的意思是?”
陈煜自是知道章飞白向来不讲废话,既是章飞白如此说,自是有他的道理。
“自是要正名!”
“不错,章老弟所言甚是。圣上如今已知咱们打了胜仗,那桐州现在也已握在杨弘文的手里。那日又与他商讨妥当,如今咱们在三里屯唯一牵挂的便是咱们那尚未成熟的土豆儿了。一旦成熟,咱们便可以班师了。然而名义上我们还在剿匪,说不得以后每日也要操练几个时辰,以防有把柄落在歹人手里。”
薛图虽说性子刚烈勇猛,但说起正事来也是稳当得很。
“不错,我已与将军商讨过了。咱们就来个实际演练,分成两队。既是实际演练就必定会有人受伤,但务必注意,不得将人致死致残。咱们兵源不足,必须将人护好咯。再有一样便是打仗种地两不误。如今咱们用这法子已经得了不少甜头,军中伙食好了不少,鸡蛋鸭蛋间或也会煮几锅肉汤,煮煮土豆儿。啧啧,确实不错。比咱们以前行军打仗吃树皮的时候儿不一样了。”
“可不是?现在咱们不过是将身份洗白,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本想作为一支奇兵,如今想来却是难了。只是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名正言顺了。咱们此去桐州也可光明正大地跟杨弘文讨要荒地,便是荒地也是好的。”
两人一言一语,显然对未来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划,陈煜听了也是喜忧参半。
之前的半月已是难捱,如今怕是还要等上一月之久,只是陈煜也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万万不会因为自己而有所改变。
虽是闷闷不乐,却也无可奈何。
好一阵沉默之后,陈煜便也无心再在这大营里留下去了。
垂头丧气往外走。
刚迈出几步,身后便穿在薛章两人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煜听了不由更加郁闷,知道他们平素爱跟自己开玩笑,但自己已经这般烦躁了,竟还有玩笑的心思,陈煜一想便有些伤心。
“哈哈,好小子。咱们大军开拔说不得还要等上一些日子。只是这儿还有个任务,怕是只有陈小哥儿能胜任了。”
见他恼了,章飞白这才将话透了出来。
“什么任务?”
开玩笑陈煜还可置之不理,然而军法无情,陈煜自是不能再像之这般。
“哈哈,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这桐州境内已无祸事,咱们如今只剩下‘剿匪’和‘招安’了。不出一月必然班师,只是这安顿的任务却要交给你了。便是去了桐州,咱们一万五千人去哪儿也得好好安顿一番。咱们要荒地,这事如何都要争取下来。想来杨弘文知道咱们与他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加上他已掌握桐州大权,之前怕是从张德庸那儿得了不少好处。此等小事,惊动不了皇上,说不得要归了桐州郡府,这桐州郡府说来还是他管,想来他也不会不卖咱们这个面子。”
薛图赶紧将话接了过来,想落下陈煜这个人情。
这般事情陈煜自然清楚,说服杨弘文并不是难事,便是原来在三里屯之时,在武官面前杨弘文也是矮了三分。
如今桐州仰仗军队的地方甚多,两边已是说不清谁欠谁,又是谁占了谁便宜了。
不过是合则双赢,分则两伤。薛图将话说得这般严重,怕还是想让别人看来这任务并不好做,里里外外都是人情。
陈煜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
章薛二人这番顺水推舟确实让他感动了一把,他想丁当啊!
“薛图将军,军师请受陈煜一拜,今日之恩,来日当衔环以报。”
说着陈煜便欲单膝跪地。
“你小子,你父亲于我二人乃是活命之恩,此等小事又何须挂怀。”
薛图早已在陈煜跪地之前将人扶住了,如今的陈煜已经成熟老练不少,不以旧恩想挟,在军中全靠自己,让薛图二人更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