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到底是主子,苏思雅再怎么有主意也不能越过丁当去。
是以一行人都吃了解毒丹。
一番折腾,几人都已疲软不堪,昏昏欲睡。
趁人不注意,丁当便将空间的人参拿了出来,没有利器,便用手扯下了一根参须。
也不说话,便将那参须往苏思雅嘴里塞。
只是苏思雅常年警醒,这般近的距离,苏思雅一手便抓住了丁当。
待定睛一看,这才明了竟是丁当。
再看丁当手里的参须,苏思雅便明白了。
这长路漫漫,刚刚出了桐州不远便出了这等事,之后再有个什么,自己这群人怕是连个自保的手段都没有了。
那参须金贵,便是丁当并不心疼,但也要尽量节省,以待来日。
这参须给了苏思雅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样一车人便有了缓冲的余地。
苏思雅显然也明白这道理,点点头,便将那参须吃了下去。
“祥子,这车上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落下这么远?将军已经派人来问了。”
却是石头打马过来了。
“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这才走慢了些,已经在尽量追了。劳烦小哥儿跟将军告罪则个。”
祥子已然知道几人不舒服的事儿了,这会儿见人来催,也是为难。
石头知道车上几人之中便有自家老大的媳妇儿。
然而奈何在那一群弟兄中猜拳输了,这才被迫过来催,心里也不好受。
见祥子这般识趣,石头倒是松了口气。
左右任务完成,石头便又打马回去了。
这样持续到傍晚,众人安营扎寨之时,丁当的马车已然落在军队后边三四里地的距离了。
众人做好饭时,丁当几人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丁当几人这一路上被那巴豆所害早已虚脱,这会儿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哪里还扛得住。
几人下了车,相互搀扶着便来到众人之中。
丁当得封女账房地位仅次于章飞白之下,是以用饭也跟薛图一起的。
有了之前的教训,虽然不知对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丁当是打定主意要跟薛图吃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丁当想法虽好,却不知那刘得全已然在一旁等着了。
“将军,咱们家的账房到底是个女娃,身子娇贵。今日大军为了多等账房片刻,更是将安营扎寨的时间提前了半刻。从三里屯儿到桐州,咱们已是疲惫行军,接着便又马不停蹄得往泸州奔。说句实话,将军,弟兄们的腿都快迈不开了。”
刘得全苦着一张脸对着薛图抱怨。
“大胆,你是哪个营的?竟然在此扰乱军心!”
刘得全的话不可谓不对,只是正因为很有煽动性,一说便引起了周围将士的共鸣。
章飞白当机立断,厉喝刘得全。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军师明鉴,然而这丁当一无军功二无皇命,却每日在车马之中,实在叫弟兄们好生不服啊!”
刘得全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儿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不怕章飞白呵斥。
刘得全这话说得声如雷震,像是特地找了个这么大嗓门儿的人似的。
这话传得飞快,然更为巧合的是,竟然有人立马站起来呼应。
“不服!不服!兄弟们不服!”
不断地有人加入这呼喊声中。
薛图虎躯一震,虎目一瞪,吓得刘得全直打哆嗦。
多年的战场生涯,薛图已经经历过不少历练,这般水准自是知道如何处理。
当前不是处置这可恨之人的时候。
显然在背后捣鬼,薛图已是将那背后之人恨得牙痒痒。
“安静~~~静~~~静~~~”
薛图大吼一声,声音传出好远,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多年的军威,薛图一站便是不动如山的气势,更别说他还大吼了一声。
见众人安静下来,薛图这才又开口。
“丁当虽无军功,却有皇命。当日本将是奉了皇上口谕这才将丁当册封为账房的。皇上慧眼识人,弟兄们静观其变,想必丁当以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薛图几步踱到那刘得全的面前。
“至于刚刚这位小哥儿说得嘛,也不无道理。大军是没有因为个人耽误行程的先例。本将下令,女账房及其侍女乘马车慢行,随后慢慢赶上。由陈煜护送。”
“小的以为不妥。”
却是那不怕死的刘得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薛图激怒了。
“小兄弟还有何话说?”
强忍着怒气,薛图拍了拍刘得全的肩膀,一双手将刘得全的肩膀拍得嘎吱嘎吱响。
“陈将军是先锋将军,怎可被派去护送账房先生。小的不才,愿意自荐!小的自愿领几名弟兄护送账房先生平安到达泸州。”
刘得全说话有理有据当着众人的面儿,薛图根本无法拒绝。
只是薛图也感觉到不妥了,这个刘得全突然出现,而丁当几人面色蜡黄。
到底怎么办?薛图一时天人交战起来。
还是丁当将祥子派了出去,悄悄给章飞白递了话儿,章飞白用扇子打了下薛图的胳膊,见他看自己,便冲薛图点了点头。
薛图素来了解章飞白的脾气,他都点头了,那便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本将准了,那你明日起便护送账房到泸州。”
“得令。”
刘得全低下头去,掩住了眼中那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薛图心中憋闷又发作不得,饭依然吃不下去了。
大步流星离开了,今天的事儿他要好好捋一捋,啥时候军队中也出了这般高明的人物儿,其目的又是什么。
章飞白紧跟离席,倒是丁当几人将薛图两人盘子里的干粮拿了过来,吃得欢畅,活像是饿死鬼投胎,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此事说来也是人为操纵,对于丁当几人的到来,军中之人大多保留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儿。
起码多了几个女人,还是这般漂亮的女人,虽然吃不着,但是能想想也不错,更别说这几个还能近距离接触。
是以被刘得全利用了一番之后,这事很快便淡出了人们的脑海,连点儿泡沫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