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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宝玉拉着黛玉跑了来:“二姐姐,您们说什么好玩的?”
迎春摸摸腰腹:“我肚子有些饿,正想跟紫鹃要些东西填补填补,还没到嘴里,你就来了!”
黛玉一笑:“这你可找错地界儿了,我们这里最缺的就是零嘴。”
黛玉因为脾胃弱,除了主食很少吃零食,紫鹃雪雁也自觉自愿不吃零食,免得勾动姑娘的馋虫。
迎春本来是搪塞话,到勾起宝玉的馋虫,忙着吩咐丫头:“春纤,你去厨房瞧瞧你綉橘姐姐去。”
正说话,綉橘合着柳家里来了。
这柳家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如今见迎春得了大老爷的待见,她也不敢轻慢了。
綉橘亲手抄了七八个清淡小菜,柳家里帮着蒸了米饭糕点送了来,她再三表示,要什么只管叫小丫头告诉说,不必亲自前去,这才走了。
宝玉对柳家的态度习以为常。
黛玉却跟迎春一样,觉得柳家的态度有些违和。
宝玉迎春陪着黛玉用了饭,又陪着说了半日话,迎春才起身告辞。
临走,迎春不忘去检查聚灵石,顿时惊呆了。聚灵石内的灵气竟然充满了四分之一,这才一个多时辰而已。
宝玉黛玉一起送了迎春出门,在门口遇见前来寻找迎春的司琪与她老娘。
她老娘是来报信,却是贾赦果然请动了贾珍开祠堂。
贾母不同意把迎春娘改成平妻,却同意把迎春记在嫡母张氏名下。
贾母的意思要去张家说一声,贾赦混不理睬,直接命贾珍把迎春名字改写在嫡妻名下。
迎春的生母也改成不伦不类的二夫人。
贾赦原本要改二太太,贾珍劝说:“二婶子人称二太太,您这样写恐怕别人要误会。”
贾赦这才作罢,改写成大房二夫人。
贾赦也不想麻烦,但他怕死,他以为那日是玉贞前来索命,这些日子连小妾也不敢睡了。
迎春既然改成嫡出,贾母觉得应该有所表示,在荣庆堂摆酒。
临晚,众人散去,贾母独留迎春说话:“你林妹妹的银耳果然有问题吗?”
迎春一愣。
贾母一叹:“你们虽然不告诉我,我却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迎春起身一福:“不是孙女不告诉祖母,实在是这个事情难以追查清楚,那些东西人家也可以说是外面买的,不知情。说出去只怕还要连累林妹妹。姑妈只有一个女儿,林妹妹待我也好,我不忍心,这才告诉紫鹃注意,凭她们千谋万算,林妹妹只要不吃他们的东西,她们也是无计可施。”
贾母闻言再看迎春的时候,眼里多了些亮光:“我从前看错你了,以为你是个平庸的,却不料你是个内慧有成算的。”
迎春苦笑:“当不起老太太夸赞,其实也是孙女九死一生之后大彻大悟了,一味忍让却不能让恶人稍有怜悯,何妨爆发而起,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当日孙女逃出来的想法。给老太太添麻烦了。”
贾母招手:“你过来,挨我近些好说话。”
贾母身边从来就是宝玉黛玉湘云的位置,今日竟让迎春坐近些。迎春有些受宠若惊。
迎春告罪挨着贾母坐了。
贾母拉起迎春得手,摩挲道:“你老子误了你了。好在你有成算,我也放心些,如今,我最不放心就是你林妹妹了。”
迎春愣了愣,自己一贯是个没用的,贾母为何说着话,遂抬眼把贾母看了几眼。
贾母一笑:“你这是作甚?”
迎春一笑:“祖母既然不放心林妹妹,为何不把林妹妹的婚事定下来?”
贾母闻言一惊:“定下来?定谁?”
迎春左右一看,小声言道:“我以为林姑父生前跟祖母二叔有约定呢,难道没有?”
贾母闻言越发惊讶,盯了迎春几眼,半晌颔首:“是有,可是,你大姐姐……”
迎春一笑:“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没听过姐姐做主。”
贾母一叹:“不是姐姐做主,是娘娘做主啊!”
迎春看着贾母满脸背晦:“祖母的意思娘娘不喜欢林妹妹?我记得那次作诗,大姐姐似乎很喜欢林妹妹,后来赏赐……姐妹们都很吃惊。”
贾母颔首:“是啊,自家骨肉姐妹竟然比不上一外姓人,莫说你们,就是我……哎!”
迎春试探道:“在我看来,林妹妹纵然父母双亡,到底是官宦出身,书香门第,薛家哪里能比?只说一条,有个杀人犯的舅舅,将来外甥能入仕吗?林姑父虽不在了,可是他的同年朋友还在,这些人脉,宝玉身为女婿是可以利用的。这理大姐姐能不懂?”
贾母蓦地问道:“你想不想见见你大姐姐?这对你今后在孙家立足也有好处?”
迎春眼眸一亮,随即面色一灰:“大姐姐似乎不喜欢我……”
贾母一笑:“骨肉至亲,你去探亲,她如何不喜欢!”
迎春起身一福:“如此,请祖母下再见大姐姐的时候,替孙女转达思慕之意。”
元春的懿旨若是到了孙家,至少在元春身死之前,对于迎春来说可谓一道护身符。
迎春也很想亲自去看看,元春到底是病死,还是难产死,还是一如王子腾一样,是被毒死!
只要不是皇帝下旨暗中毒死,迎春有法子延长元春的性命。
若是皇帝下毒,迎春也希望能够在元春死前见上一面,最好能够打消她被毒杀前,成为别人杀人的刀!
临别,贾母命鸳鸯捧出两个匣子一个锦囊。却是两套头面,一套金镶玉,一套红宝石。
锦囊装着一千两银票。
贾母说道:“原本要等我死了再给你们,你如今情形,就先给你救急了。”
罗玉娘见孙绍祖猴急上火,却又故意拿捏推拒:“大爷,贾丫头所说搬家是何意?难不成要撵奴家?”
孙绍祖闻听这话,觉得对不起罗玉娘,柔声安抚:“她也是怕御史,你知道的,除了王家找了御史参奏我,我们隔壁院子也住着个御史。”
“那一日我们这屋跟贾氏干仗,都被他听去了。他也在圣上面前奏了一本,说我私行不检。害得我差点失去候补资格。故而在我侯缺期间,还要委屈玉娘,我已告诫贾氏,不许找你麻烦,也不许撵你出府。只是,这后院不能住了,今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头,我们日日夜夜在一起,高兴吗?”
罗玉娘顿时气急:“那些御史也真是狗拿耗子……”
孙绍祖沉脸:“怎么说话?”
罗玉娘顿悟自己说错话了:御史是狗,孙绍祖不是耗子?
罗玉娘忙着撒娇:“大爷,你知道奴家的,奴家恨不得把命给大爷,岂能针对大爷?奴家不是那个意思。”
“这我知道,今后在说话过过心!”
罗玉娘见孙绍祖不怪,忙着给迎春下药:“我就是不乐意在那姓贾的手下讨生活。还有银红那几个臭丫头,岂不是也骑到我头上?贾家的丫头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抬举那些臭丫头恶心我。大爷,您可要给我奴家做主啊。”
孙绍祖闻言都事冷了脸:“我都说了你做我的贴身丫头,我们日日夜夜在一起,难道你从前说的,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做丫头也愿意,却是哄骗人的假话?”
罗玉娘吓了一跳,狐媚**使出来,整个人钻进孙绍祖话里搓揉:“大爷,您冤枉死人了,为了大爷我做什么都好,只是不甘心那姓贾的占据主母位置,人家心里不舒服嘛……”
孙绍祖乐得就汤下面,把罗玉娘摁住盘拢几回,银叶丫头躲在窗户下听得面红耳赤。
那孙绍祖玩心正浓,罗玉娘已经瘫了,只是求饶。孙绍祖这人直管痛快,岂怪他人死活。硬行拉着玩弄,这是罗玉娘已经没力气,恰如个死人。
孙绍祖喜欢罗玉娘,就是喜欢她风骚知趣儿会伺候,这时候死人一般顿时失去了兴趣。
孙绍祖黑脸下地,准备去牵头找小桃红。
罗玉娘想要挽留,却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孙绍祖出得门来,正瞧见银叶丫头情思绵绵的盯着他,顿时大喜,上前搂抱:“银叶姑娘这是怎的啦,面红耳赤,莫不是病了?”
银叶从小在勾栏院长大,见多识广,知道孙绍祖对自己有意,她是千肯万肯,却是顾忌罗玉娘,娇滴滴推拒:“大爷,您放开奴婢,奴婢好药进去伺候小姐呢!”
孙绍祖腆着脸挨着银叶的面颊磨蹭:“真是啊,我看姑娘浑身绵软,只怕没力气走路哟,要不要大爷抱你进去啊?”
孙绍祖说着话已经把银叶抱起。
银叶心中窃喜,却故作惊吓:“哎哟大爷,您别吓唬奴婢,您放了奴婢吧,奴婢怕高……”
孙绍祖越发将银叶嘬了几口,一阵风进了罗玉娘的卧房。
罗玉娘见孙绍祖又回来了,以为他气消了。孰料却见孙绍祖把银叶一丢上床:“娘子精力不济,大爷我心疼你,替你找妹妹分担,娘子你就歇息吧,大爷自己玩。”
孙绍祖说完再不理睬罗玉娘,跟银叶玩得稀里哗啦。银叶半推半就,又哭又求:“大爷,您饶了奴婢吧,啊……姐姐,姐姐……”
孙绍祖兴致勃勃:“大声些,爷就喜欢这个调调儿……”
罗玉娘一边心如刀割,如坠深渊,这就是他寻求的良缘?
这边西跨院一场戏,迎春很快就知道了。
秦显家来气愤愤跟迎春说嘴:“奴婢去找了苏管家领取银子盘灶头,苏管家娘子却说要问清楚大爷,奴婢随着他一起去找大爷,结果进了西跨院,哎哟,真是羞死人了,苏管家吓得掉头走了,奴婢也不敢听了。”
迎春愕然:“银叶?她不是说跟罗玉娘情同姐妹?”
秦显拍腿惊呼:“真是呢,奴婢去的时候,那丫头扯着喉咙喊姐姐呢!”
迎春正色一哼:“这事儿暂时阁下,明儿再说”
秦显家里出去了。
迎春却笑了,她终于想到一个对付孙绍祖的法子了。
迎春吩咐綉橘:“你派个小丫头去叫小桃红,就说我有话说。”
一时小桃红欢欢喜喜来了,见面就给迎春磕头。
迎春看着小桃红一笑:“起来吧,今儿桃红姑娘援手的事情我记下了,我这儿给姑娘露个底儿,今日我虽说提了几个姑娘做姨娘,其实不做准。”
小桃红顿时变脸:“奶奶要反悔?”
迎春摇头:“非也,本当这事儿不与我相干,只是我想着姑娘今日待我不错,我不说心里不落忍,实话告诉你,这个姨娘需要大爷去拿了户籍去衙门备案,这样你们才是正经姨娘,半个主子,不然,你们依然还是丫头。”
小桃红顿时失望,眼圈也红了,争了半天,却原来都是假的。
小桃红是聪明人,她知道,迎春不会无端端说这话。
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请奶奶救奴,只要奶奶愿救奴婢,奴家这条命就是奶奶的,今后任凭奶奶驱使。”
迎春嗔怪道:“这是作甚,快别这样,綉橘,把桃红姑娘搀起来。”
翌日清晨,迎春就被楼下的声音惊醒了。
綉橘进来言道:“姑娘,大老爷看您来了。”
迎春肚里讥笑,却故作惊讶:“大老爷?”
綉橘忙忙点头:“大老爷面色不大好,奴婢心里有些慌,要不奴找几位姑娘过来?”
迎春微笑:“不必,他是我父亲,又不是贼。”
司琪很不安:“可是,大老爷……”
迎春摆手:“嘘,去上茶伺候着,我梳洗之后就来。”
綉橘伺候迎春梳妆,迎春故意让綉橘把她脸蛋擦得惨白惨白,却把嘴唇画得殷红。
迎春颤颤巍巍出来行礼,只把贾赦吓得不轻,迎春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她母亲临死之态。
贾赦都不敢看迎春的眼睛,他搭着眼皮叫起:“你有身孕,坐下说话。”
迎春告罪坐下,道:“未知老爷前来有何吩咐?我不会赖着不走,一月满了我就走,老爷别撵我,好歹叫我身子养好些再走。”
贾赦忙着摆手:“不会,不是,你住着吧,孙家人来了,我自会打发他们。”
迎春故作松口气:“多谢老爷体谅。”
贾赦心里直骂娘,我体谅个屁,不是你那个死鬼娘吓唬我,我才不来。一个女娃子不能传宗接代,还要花费陪嫁。
如今却是不敢责骂迎春,害怕鬼魂报复,昨夜那家伙捏碎石头如同豆腐,贾赦自认脑袋没有石头硬。
贾赦摸出一个香囊,用一种类似谄媚的腔调说道:“这是你母亲生前的积蓄,还有孙家五千银子的聘礼,我另外给你补足了两千银子的东西,今后你的陪嫁也是一万银子,你在孙家今后只管大声说话过日子。”
贾赦说完指着地上两口黄铜锁背的箱子:“这一箱子是你母亲生前喜欢的摆件,还有一箱子是我给你的金玉摆件。”
贾赦说着话,他身边的王善保打开了箱子,地上一张清单:“姑奶奶查收,这是清单。”
王善保是司琪的外公,迎春示意司琪接手。
迎春在她母亲的遗物中看见了那尊墨玉观音。在贾赦给她的箱子里看见了几件玉器,可惜都是些死物,毫无灵气。
迎春顿时兴趣缺缺,却是躬身行礼道谢:“多谢老爷馈赠。”
贾赦起身摆手:“父女之间,说什么谢字,歇着吧,有事使人告诉我。”
迎春送至门口。
綉橘与司琪整个处于傻愣状态,今日的大老爷实在太蹊跷了。
綉橘胆子小些,拉着迎春身子有些颤抖:”姑娘,大老爷这是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撵我们走吧?”
迎春微笑摇头:“老爷开始关心我了,这是好事儿,你怎么不高兴?”
綉橘泣道:“可是从前老爷实在是……”
迎春颔首:“是啊,老爷实有些奇怪,或许是见我过这么惨,良心不安吧。管他呢,有银子不好吗?”
司琪这时才想起手里的东西,忙着打开香囊,果然是一叠银票,司琪一数,果然是五千银子。不由瞠目:“姑娘,您说老爷是不是撞客了?”
迎春心中嗤笑,面上却忧心忡忡,一幅担心的样子。
司琪主动请命:“姑娘安心,奴婢等下趁着歇晌去问问我姥姥去。”
綉橘司琪忙着收拾东西。
迎春却道:“先用餐吧,东西不会跑。”
却说主仆们这里刚刚饭毕,却见凤姐领着小红来了。
凤姐进门就咯咯的笑:“二妹妹,我是来给你道喜来了。老爷这会子不知道发什么疯,要去庙里给姨太太做法事,还要把姨太太的名分改写成平妻,把妹妹改成嫡出,老太太不答应,大老爷跟她吵了一架跑了。”
迎春讥笑:“这是闹什么,我已然出嫁了,改成嫡出,难道还能再嫁一回不成?难不成学大哥哥,给蓉儿捐官,为了灵牌子写着好看些?”
凤姐嘴里呸呸:“乌鸦嘴,别瞎说!”
迎春一嗤:“哼,若是咒人有用,我早把孙绍祖咒死八百回了。”
凤姐抿嘴一笑:“你如今真是百无禁忌了。”
迎春一笑:“我不过心里有气白说几句,凤姐可别出去说。”
凤姐一笑:“我也不傻,快点过来,我是来收账的。”
迎春于是跟凤姐搀扶着上了绣楼,姑嫂坐下,迎春在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指着其中一个点:“这是哪里知道吗?”
凤姐皱眉,看了半晌摇头:“看着似乎是座山,什么名山我哪儿知道,你知道我不识字儿。”
迎春点着那个红点说道:“这是你们陪嫁给我的那个五百亩的山坡地,你没去看过地界?”
凤姐脸色一红,那样的鬼不生蛋的地界,他去看什么。
迎春又道:“姐姐知道这里面有许多的温泉眼吧?”
凤姐点头:“嗯,是有,不过不大,你哥哥去看过,说是做个汤池子又零散了,种地光长杂草不长苗。
倒是听说,皇贵妃娘家董家,内务府的齐家都在那边有田庄,他们两家都有引水灌溉藕塘。说是他们家的小姐奶奶们最喜欢冬日坐在楼台上吃着火锅子看荷花。
据说还要玻璃屋子才能保得住花儿不凋谢,那玻璃跟琉璃一样贵,也就是皇贵妃受宠,别人谁家用得起啊!我们家若是搁在从前……不说啦!”
迎春盯着凤姐言道:“我断定,董家起个头,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家去那边修建庄子汤池子,那时候,那边的土地就会成倍成倍的翻上去,甚至要超过良田的价格,凤姐姐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