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餐厅,一楼那些保安和服务员还在收拾残局,而唐有民却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直接带着我去了二楼。
去了少有的几个包间。一进门,看到我跟唐有民身上的绷带,我们俩就受到了英雄一样的欢迎,都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功勋章,这话真是半点都不假。
那时候大概也就七点多一点点的样子,他们的面前都有吃的,显然刚才都吃了一点。
不过随着我跟唐有民回来,服务员就撤了之前的东西,开始重新上菜,上酒,唐有民就冲大家说:“我这个老家伙也过来凑凑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打架不会赶我走吧!”这里可是唐有民的地盘,而且这顿饭还是唐有民请客免单的,大家自然不会赶他走,所以只是笑了笑。
唐有民问大家要吃啥喝啥,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只说客随主便,随意来就行。
唐有民就说了一句,一点不干脆,不实在,然后就直接把菜单给我,问我想吃啥。
我也没看菜单,就说:“我吃肉,大块肉,尽管上,中午基本就没吃东西,刚才又活动了一会,肚子早就饿了,我现在就想吃肉。”唐有民就笑着鼓掌,说;
“好,这性格跟我对路,我喜欢。”于是他就招来了服务员,让服务员上个整只的火鸡,上一大盘九成熟的牛肉,顺便再去他办公室弄两瓶白酒过来,那柜子最上层的那瓶茅台。
唐有民跟我说,拿瓶茅台,我这里藏酒不少,那瓶不是最好的,不过也是我出道不久时候就放在那里的,现在也放了十几年了,现在你是刚出来的年纪,正好跟你一起喝了。
然后唐有民又让服务员给他们没人发一个菜单,想吃什么的都自己点,随便点,反正他买单,也不用怕吃不完浪费。
唐有民几句玩笑话下来,又见我跟唐有民聊得开心,这才慢慢放松开,先先后后点了自己想要的吃的,不过似乎没好意思点太贵的。
反正我也不管那么多,没一会的时间,这边的整只火鸡还有大盘的牛肉就全都端上来了,还有那瓶陈了十几年的茅台,开瓶的瞬间也是酒香弥漫,充斥整个房间,一人撕下一个鸡腿吃着,大块的牛肉也不用刀叉直接用手抓着吃着,陈年的美酒我们大口喝着,大声说笑大声聊天,好不惬意自在,就好像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西餐厅,这里就是个路边大排档一样,吃到酣畅淋漓的时候,我跟唐有民都脱了上衣,毫不顾忌形象。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人指责我,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说我形象不好,反倒是有人夸赞我。
那几个男生倒了些白兰地过来跟我碰杯子喝酒,说些佩服或者恭维的话,三个女孩子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徐黎夏听着两边女孩说的话,抬头看我一眼,却不期与我的眼神碰撞上,就赶紧低下头,甜蜜一笑。
我也轻轻一笑,心里挺得意的,我知道徐黎夏这下算是满意了,算是找到面子了。
同样的表现,甚至比刚才更加过分的举止。但是刚才,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粗鲁,是没见过世面,是没有品味的表现,现在,这就成了豪爽,放荡不羁,真爷们的表现,前后的差距就在这里。
这个其实也是我从很早就懂得的一个道理,一个男人,虽然没必要像我一样邋邋遢遢粗糙地活着,但是你绝对没有必要活的太精致。
一个男人,最关键的还是要有本事,不管是打架的本事还是赚钱的本事,只要是真本事,什么本事都行,有本事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喜欢粗糙一点的生活,喜欢大口喝着陈年佳酿,喜欢在西餐厅手抓着吃大块的牛排,我就是要把精致的东西吃出粗糙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才够粗糙。
唐有民其实也是这样一个粗糙的人,所以粗糙的人在一起就格外容易熟络,没一会儿我们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然后,这时候,一个人就进来了,是唐有民的手下,走到唐有民跟前,小声却并不刻意回避我地说,结果出来了,那七个人,两个脑震荡,其中一个还是重度的,搞不好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都有可能,还有一个更惨——至于究竟有多惨,这个人也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我跟唐有民却能够看明白,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唐有民就皱着眉头,问,警局那边的消息问了没?我这徐兄弟应该没事吧?
那边说:“没事,他们在这里看了监控录像之后就说肯定没事,问题完全不在咱们这边,而且那七个人当中有一个还是个在逃的逃犯,身上背着不少大案子,还有悬赏赏金的。审到最后不但没事,咱们可能还得有表彰和奖金。”唐有民这就满意点头,又看着我,说:“小兄弟,你这下手可还真是够狠的,这年头能有你这脾气和魄力的,还真不多,你是谁带出来的?”还不等我说话,唐有民那个小弟就插了一句,说:“大哥,还有件事情我没说完呢。”唐有民就说,你说:“啥事?”那小弟说,警察看过了监控录像之后,本来就不该有啥事的,但是看那段视频的时候他们就一个劲地跟我打听这位兄弟的来头,我说不认识他们也不信,临走前的时候还把那监控录像都带走了。
唐有民听到这里就哼笑了一声,说;
“这几个家伙一看又是动了心思了,也没事,不用多管他们。”说完,我们就继续吃饭喝酒聊天。
后半段,基本上都是唐有民在灌我酒,然后一个劲打听我到底是跟谁混的,或者只要说说自己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混的,外号叫什么就行。
我不肯说,唐有民就一个劲地问,甚至还问旁边几个人,问他们知不知道。
这却引得他们一阵好奇,一起过来打听,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