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等待中,寒假也快过完了,紫叶还没有回来,逍遥受不了思念的煎熬,提前两天来到了重庆。依稀记得紫叶曾说过,胡凤在重庆巿郊的某大型化工厂,他东问西问,东找西找,居然让他找到了胡凤的住处。
逍遥忽然出现在眼前,紫叶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逍遥上前一把将紫叶揽入怀中:
“这是怎么搞的?瘦成这样子,你是病了吗?”逍遥无限痛惜地抚摸着紫叶的面庞,紫叶将脸伏在逍遥的胸前,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滚滚波涛。
“当我是隐身人啊!这么刺激姑奶奶,不行的哟!”胡凤甩了甩长发,在一旁表示着抗议。
紫叶慌忙从逍遥怀里挣脱出来:“逍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胡凤。”
“久仰久仰!原来是胡凤啊,咱可是久闻其名。重庆出美女,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但象胡凤这样的可人儿还是不多见啊!”逍遥揽着紫叶的肩膀和胡凤打着哈哈。
“什么哟,紫叶才是真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逍遥的眼里,咱不过是陪衬人而已!”胡凤继续开着玩笑,以缓解紫叶的不安。
“那倒是,咱的紫叶确实貌比西施,可惜现在成了病西施哦!你看你,头发都没有过去有光泽了!”逍遥一只手握着紫叶瘦骨嶙峋的小手,另一只手抚摸着紫叶的头发,心疼得直摇头。
“好啦!咱不在这儿作电灯泡了。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把这地方借你们吧,我走了!”胡凤一边说一边抓起了包,关门时她回头深深地望了紫叶一眼,紫叶象是被烫了一下,惊慌地躲开了胡凤的眼光。
“你是不是病了啊?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吧?”逍遥将紫叶拉到自已的腿上坐着,紫叶将一只手环过逍遥的脖子,将头撂在他的肩上:
“我没有病,我自已知道的,我只是出差太累了。坐海船时晕得厉害,还没有恢复过来,休息一阵也就好了。你放心吧!”紫叶临时编了一个谎言。
“你呆在这儿也不回家,我等你回来,都快变成长颈鹿了!”逍遥抱怨着,紫叶的脸庞贴着逍遥的脖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胡凤死活不准我走啊,她笑话我是重色轻友呢!这么久没见面了,我也不好意思有违她的好意啊!反正你也要回重庆,我就不如在这儿等你嘛!”紫叶继续圆着她的谎言。
“好啦,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玩玩吧!”逍遥拉起紫叶,带她来到了这座西南地区著名的医学院。
在食党门口,遇上了一群逍遥的同学。其中一个笑话逍遥:
“哥们,交桃花园啦?到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大美女啊?”逍遥把紫叶推到前面,笑嘻嘻地隆重介绍:
“紫叶,鄙人内子也。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关照!”
“原来是逍遥兄的心上人来啦!久闻其名,未见其人哟,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嘛!”其中一个男生嘻皮笑脸地开着玩笑。
逍遥特别向紫叶介绍了这位男生:“紫叶,这位是小泉,咱的铁杆,也是我‘上铺的兄弟’!”
这位叫小泉的男生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牙齿,很干净清爽,体态风流,颇有几分刘德华年轻时的神韵,就象是山涧流过的一道清泉,看上去特别舒服。
“整天听逍遥念叨你,我耳朵都快长了茧子,天天受逍遥的剌激!咱这单身情歌啊,不知要唱到何年何月,美女,拉拉手,抚慰一下咱这受伤的心灵吧?”小泉调侃着紫叶,羞得紫叶绯红了脸蛋。
众人起哄:“小泉,你小子好不地道!朋友妻,不可欺也!连哥们的女朋友也想揩油啊!”
逍遥乐哈哈地:“没关系的,你就让他拉拉手吧,就当时接见第三世界的人民!”
紫叶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双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有劳你多多关照逍遥。”
小泉故作无限陶醉状:“美哉!妙哉!真是柔若无骨啊!逍遥,你何德何能,独占了花魁哟!”故意久久地不松开,紫叶只好硬生生地抽回了手,躲到了逍遥的背后。
人生真是充满了无穷的变数,有谁能预知,这个小泉,将会在紫叶的生命里,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这是后话。
紫叶执意要坐当晚的轮船回家,码头送别,在踏上跳板前的一刹那,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已的满腹心酸,珠泪滚滚而下,她伏在逍遥的怀里哽咽难言。
“要是舍不得走,就不要走啦!多玩几天,我好好地陪陪你,好不好?”逍遥为紫叶擦着眼泪,但紫叶的眼泪就象是一股清泉,永擦永流。
汽笛拉响了离港前的最后一响,紫叶甩了甩头,仿佛是想甩掉所有的烦恼:“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还是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朝一夕的。”
紫叶转过身去,逍遥看到她的肩膀不时耸动一下。七尺男儿心里也充满了离愁别绪,真是多情自古伤离别啊!
郭立回家过年,迟迟还未回来。他不敢面对紫叶,不知如何自处,假期一延再延。
紫叶住在家里,每天早出晚归。她整天病恹恹的样子,母亲心里甚为揪心。她食欲不振,老人变着花样炖补一些滋补身体的食物,紫叶一见到那些晕腥的东西,便抑制不住地恶心。母亲终于看出了有点不对劲:
“紫叶,你这次在重庆,是不是和逍遥……?其实,你们也这么大了,要不是逍遥还在上大学,你们也该结婚了!”
紫叶拚命地摇头:“没有!没有!妈,你不要乱猜!”紫叶矢口否认。
“妈妈是过来人,你的样子明明就是怀了孕嘛,在自已妈面前,你要说实话!”母亲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紫叶再也绷不住了,一头扎在母亲的怀里:“不是逍遥,不是他!不是他的!”
“不是他?不是他还有谁?!你给我说清楚”母亲推开紫叶,摇着她的身子焦急地问道。
紫叶只好抽抽噎噎地,把郭立酒后失仪一事道出来。母亲听了万分惊愕,她哀号一声,捂着脸冲进了自已的卧室,把自已关在了房里。
母亲久久地没有出来,紫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地拍拍房门:“妈,妈,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出来,你出来和我说话吧!”
母亲深深地叹息着,那声音象是从遥远的天国传来:“紫叶,你让妈静一静,我要好好想想,我没事的,你不要打扰我,你这样子弄得我很烦!”
见母亲开口说了话,紫叶心里稍安。她进厨房熬了稀粥,弄了两样小菜,坐等母亲出来。
等了好久,母亲终于开了门,她晃悠悠地将紫叶搂在怀里:“紫叶,这是你的命啊!看来你与逍遥这一生是没缘分了,逍遥还有四年才毕业,这四年还会有很多的变化。你又出了这档子事,纸是包不住火的,难保他不会知道,与其将来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你还不如嫁给郭立!”
母亲流着泪,紫叶看到妈妈哭泣,心都要碎了!她安静地伏在妈妈的怀里,听妈妈说:
“其实,郭立这小伙子也不错,这次是他错了,但他也不是有意的啊!只有不是人品的问题,我们就只有得铙人处且铙人了!你和郭立在一起工作,结了婚才更象是一个家。听妈的话,你和郭立结婚吧!越快越好,要是肚子大了,让人看出来,妈丢不起这个老脸啊!”
母亲出生于书香之家,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这样一个传统的母亲,当然希望自已的女儿从一而终,不想授人以柄,落个人前笑话。
经过吴江与胡凤的洗脑,紫叶已有了嫁给郭立的想法,只是见过逍遥,心里的决心又开始动摇,心儿不由自主地东摇西晃,经母亲哀恳的一段告白,紫叶终于下定了决心。就象是站在悬崖边上想自尽的人,本来就有跳崖的打算,只是犹豫不决,旁人轻轻一摧,就顺势跃下深谷,帮自已了却了心愿而已。
“妈,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紫叶把自已的未来交给了母亲来安排。
通过胡凤,郭立很快得到了这个意外的喜讯,他急若星火地赶了回来,与紫叶的母亲共商结婚大计。一切均由母亲和郭立操办,征求紫叶的意见时,她总是说:“行,好,就这样吧!”
几乎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郭立不想委屈了紫叶,一切均按最高规格置备,并向厂方申请了两居室的套间作新房。
一切很快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母亲为他们选定了吉日,在婚礼的一前天,紫叶悄然来到了逍遥家中。
“紫叶,是你啊!快来,快进来!这么久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哟!”逍遥的母亲对紫叶始终深怀感恩之心,她翻箱倒柜地把家里所有珍藏找了出来,逼着紫叶吃这尝那的,紫叶推辞不过,顺从地一样样意思了一下。
“紫叶,你为什么瘦成这样子了?是不是生了病啊?女娃儿虽说瘦是时尚,但过份瘦了也就不见得好哦!”逍遥的母亲疼惜地摸着紫叶瘦削的面庞。
“没有,我很好,您就放心吧!”紫叶将逍遥的母亲扶到桌旁坐下,拔开老人的头发:“你的白头发长起来这么多了,我帮你染染吧?染了会看上去年轻许多哦”
“好啊,你就帮我染染吧!是不是想把大妈打扮成一个老妖婆啊?”老人乐滋滋地让紫叶为自已洗了头发,紫叶为她涂好了染发剂,在等待的时候,她为老人不停地揉着双肩,老人闭上眼睛无限享受地说:
“紫叶,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啊!我们逍遥不知是那辈子积了德,找了你这么好一个媳妇哦!”
紫叶鼻子酸酸地,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劈里叭啦地砸在老人的脖子上,老人惊讶地转过头来:
“紫叶,紫叶,你怎么啦?!”紫叶假意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染花剂里的双氧水,弄了一点到眼睛里去了。”
逍遥的母亲将信将疑:“你千万要小心哟!我看你有点不对劲,是身体不舒服吗?”
紫叶为老人弄好了头发,告辞出来时,老人还拉着她舍不得松手。紫叶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悲伤。
婚礼如期举行,郭立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紫叶也摆出外交式的微笑,但那笑却有几分僵硬。婚礼上有人提议:
“紫叶,你的歌唱得那么好,为我们唱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吧!”紫叶坚辞不唱,众人不依,紫叶只好开口唱道: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唱到这儿喉咙里便哽住了,郭立马上为她找了个台阶,为她解了围:
“紫叶这几天感冒了,嗓子有点问题,还是由我来唱吧!”随即扯开了公鸭嗓,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他望着紫叶唱道:
“你去问一问,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心!……”那神态情深似海,似乎郭立的心,月亮真的可以代表,郭立的满腔爱意,月亮可以帮助他向紫叶诠释出来。歌声里闪过王娟幽怨的眼睛。
话说逍遥的母亲,心里始终放不下紫叶,这天一大早便到巿场卖了鸡,她想炖汤给紫叶好好补补,紫叶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自已的儿子没有在家,作母亲的得多照料这未来的儿媳妇,代替儿子好好疼这孩子,老人作好了鸡汤,用保温桶装好送到了紫叶厂里。
她找到紫叶时,众人正将大把彩色的碎纸屑,洒落到紫叶和郭立的身上,她顿时惊呆了,冲到紫叶的面前,话不成句:
“你,你,你,你你你……“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一头栽倒,保温桶咕嘟嘟地滚了出去,鸡汤洒了一地。
紫叶冲上前去搀起了逍遥的母亲,老人悠悠地缓过气来,立马甩开了紫叶的手。紫叶的母亲闻讯赶来,扶起了逍遥的母亲,两个老人挽扶着离开了婚礼现场。在场的人一时窃窃私语,有一知半解的便当起了解说员,紫叶羞愤难当,捂着脸跑进了新房。
新婚之夜,窗外月光如水,月光照在窗外的树枝上,将枝枝桠桠投影到窗棂上,幻化成各种美妙的图象,紫叶不由想起,青春年少时,逍遥无意识中为自已画的剪影,那些画满各个角落的剪影,居然都是没有眉眼的,原来,多年前便有一个不好的预兆啊,在逍遥的生命里,自已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永远成不了他明朗生活的风景!
想到这此,紫叶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郭立深解其味,一把揽过紫叶:
“紫叶,我郭立今生能娶你为妻,是我人生意外的惊喜,我一定好好待你,请你给我时间,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但是,但是,我求你,把不该记着的,要尽快忘掉,好不好?”郭立哀恳地将脸贴到紫叶的脸上。
而紫叶,她把被子拉起来,将自已全身包裹起来,她好想让自已藏起来,但是,藏到哪儿才好呢?
逍遥的母亲回到家中,心里梗得难受,既想告知儿子,又怕儿子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思来想去,六神无主地从这间房串到那间房,又从那间房冲到这间房,胸中象是要炸裂一般,她再也受不了这份煎熬,她终于给儿子打了电话,将一切变故告知了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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