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响起,一席浅‘色’长裙的秦落衣跟在两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侍’.。.更新好快。
皇上从秦落衣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慌‘乱’和惶恐,同时皇上总是在冥冥之中觉得秦落衣很熟悉,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秦落衣‘波’澜不惊的表情高深莫测的眼神越过皇上的身侧与宋锦雅此刻真实狠毒的眼神相对,并无丝毫的畏惧。
“还不快跪下!”锦贵妃止不住稍稍‘露’出了些原本凶恶的模样。
秦落衣未作任何回应,继续步至皇上身边,然后款款有礼落落大方的提起裙摆,在皇帝身边跪下。
“你可知今日叫你来做什么?”皇帝的话音带着些许柔情。
“回皇上,小‘女’子落衣并不知,今日皇上和锦贵妃都在此,叫小‘女’来所为何事。”秦落衣不卑不亢。
见秦落衣如此不慌不‘乱’,皇上心想或许此事真与秦落衣无关,“锦贵妃受惊一事你可听说?”
秦落衣眼角含笑:“回皇上,小‘女’子略有些耳闻。”
“那你说说,你都听到了些什么传闻?”
“回皇上,小‘女’子听宫内人说起,锦贵妃无缘无故生了大病,卧病在‘床’,不能行动。”秦落衣确实将听来的话如实告知。
“小‘女’子还听说,锦贵妃这病来的突然,下人们纷纷猜测不知是否有心魔作祟,如果不是如此那或许便是撞了邪也未可知。”秦落衣故意如此说。
“你胡说!”锦贵妃让人将秦落衣带来可不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自己受了她那样的惊吓,怎么会轻易饶过她。
锦贵妃咬牙切齿指着秦落衣:“就是你,近日因我们有些纠葛不快,你便用力如此为人所不齿的手段。闪舞.”
锦贵妃变了一副模样转头对皇上说:“皇上,您知道这宫中整日纷争不断,臣妾时常会听到一些宫人死去的消息,臣妾一介‘女’流,久居这深宫之中,必然会疑神疑鬼,您不在身边之时,一点惊吓都会让臣妾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啊!”
秦落衣嘴角一丝冷笑,万分嘲讽。宋锦雅凭借着她那张百般变换的面孔取得了皇上的信任,‘蒙’蔽了皇上的眼睛,然而却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为所‘欲’为,做尽‘奸’邪之事。如今,她装的这副模样,必是想要皇上治我的死罪。
皇帝安抚她:“锦贵妃,现在还没有任何根据,你这样说不免过于武断了些。”
“秦落衣,你从实招来,三天之前那个月圆之夜你在哪里?”皇帝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回皇上,小‘女’子那日在远处的树林中散步,那夜月‘色’甚好,于是小‘女’子在外多走了些时间,后来步至一处湖水旁,本想好好欣赏那月‘色’,却不料脚下一滑,知足跌落于湖水间。”秦落衣故意说起湖畔之事。
果不其然,宋锦雅的脸上有惊慌惶恐之‘色’一闪而过。
“那后来呢?”皇帝饶有兴致得示意她继续。
“后来,小‘女’子费尽全身力气,终于从湖水中将自己救上来。”秦落衣不忘强调,“若皇上不相信大可派人到湖畔细细勘察一番,这几日天气晴好,小‘女’子那日挣扎的痕迹必然保存的完好无损。”
皇帝朝贴身一位‘侍’卫颔首,那‘侍’卫领命立刻提剑前去,秦落衣则继续讲着落水以后的经过。
“夜晚,湖水冰冷,小‘女’子受了些凉便匆匆回到闺阁住处,换上一身干净衣物之后,便去阮灏君公子处求取‘药’.”
秦落衣此番解释完美的天一无缝,皇上眉目深锁认真思索她话里的真假但是一无所获,宋锦雅多少知道她的话多是假话,但是她并未从这段话里得出她想要的讯息,她依然对是否有第二人知晓此事一筹莫展。
秦落衣深明对面二人此刻的思索,也看出了宋锦雅也并不十分确定扮鬼之人就是自己,她不着痕迹继续开口,“皇上,小‘女’子为证清白,只想问一句话。”
皇上颔首允诺:“你说。”
“锦贵妃说自己受惊之时是清醒的,那落衣想问您是何时受到了惊吓?”秦落衣的话像是一个已挖好的坑,因为不管宋锦雅说什么,她一定可以避开,然后一把将她推下去。
“子时!”宋锦雅并不十分清楚,但估计不会错。
秦落衣微微一笑:“回皇上和锦贵妃,那必定不是落衣所为。”她十分肯定的说,“子时时分,小‘女’子正坐在阮公子对面,求他送自己几颗预防风寒的丹‘药’。子时之后,是阮公子一路将落衣送回住处,落衣回到住处便睡下了。”
皇上点头,秦落衣反问道,“在锦贵妃受惊的时间里,小‘女’子一直和阮公子面对面呆在一处,试问,我如何多得一个分身来锦贵妃住处扮鬼吓人呢?”
“说的有理。”皇上给出了中肯的意见,虽然他并不知道不管秦落衣如何回答,假若当真追究起来,阮灏君必然会为秦落衣作证。
秦落衣用袖子擦擦眼角,微微含泪,不无委屈无辜:“皇上,小‘女’子那日好端端的睡觉,怎么偏偏招得这些猜忌怀疑,而且谁人不知这里是皇宫,在这里装神‘弄’鬼是死罪。小‘女’子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啊。”
宋锦雅看得真切,先不说是不是秦落衣扮的鬼,但至少眼下才真正看清秦落衣的手段,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从自己的设计中死里逃生,面对审问还可以如此坐怀不‘乱’不惊不惧,真是少有,秦落衣必须要除掉。
“皇上,臣妾真的没骗您,真的有人扮鬼吓我。”宋锦雅坚决不愿松口。
秦落衣看出皇上面有危难之‘色’,便接下话来:“按锦贵妃所说,那近日除了与我结怨,可于他人再结冤仇?”
宋锦雅必然不准秦落衣这么肆无忌惮的问下去,慌忙打断,“当然没有!”
秦落衣假装思忖:“既然如此,那确是只有我有扮鬼的可能,但落衣刚才也解释过,不是落衣所为???”
落衣话音未落,适才出去的贴身‘侍’卫已经回来了,果然好身手,秦落衣暗下评断。只见那人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对秦落衣的话表示认可。
“锦贵妃,不必再说了,秦落衣刚才所言并无半点虚假,不要再纠缠了。”宋锦雅见皇上如此说,便审时度势的闭嘴,她一向是审时度势和打造局势的人才。
秦落衣看宋锦雅面有不甘之‘色’,便略带嘲讽反诘之意,“既无人扮鬼,那锦贵妃这场重病确实来的诡异,莫不是中邪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胡言‘乱’语在这里妄加揣测。”宋锦雅有些许沉不住气。
“若不是这样,那便是心中有鬼?”秦落衣问得很是肯定,宋锦雅默看皇上一眼一时语塞。
“锦贵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突然问道,“那日给你看病的御医也说你是因心魔作祟而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若不是有心魔作祟即便受了惊吓也不该如此之重。”
“皇上,你想哪里去了,臣妾每天只一味的赏‘花’逗鸟哪儿会有什么心事啊?”宋锦雅有些慌张急忙辩解道,“想是那御医找不到病因,才这样妄加揣度。”
皇上并不认可她的说法:“那御医所言不虚,他配制的‘药’,你随便喝下几副便见好转,他的话怎会有假?”
皇上与宋锦雅相对无言,愈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在怀疑揣度之下愈是尴尬。
“锦贵妃,落衣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示下。”秦落衣一副恭恭敬敬真心讨教的模样。
“何事?”宋锦雅并不想听到她说一个字。
“如果真如御医所言,那贵妃内心是否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在午夜梦回之际便纷纷出现,化为鬼魅变成梦魇,鬼从心中生,惊惧传百骸?”秦落衣早已知晓答案,只是想知道宋锦雅听到这样一些话会作何反应。
宋锦雅眉间紧蹙,并不作答。然而宋锦雅此刻虽然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惊觉一丝恐惧,难道秦落衣真的对自己了解透彻。
“锦贵人,如果真的有鬼,那些鬼为什么要冲着你来呢?”秦落衣不依不饶,绝美的脸上满是冷冽‘逼’人之‘色’,“自古已开,被厉鬼索命之人,必是大‘奸’大恶之人,若非此,落衣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宋锦雅语塞不知如何更好应对。
秦落衣嘴上又是一记浅笑,“那贵妃,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吗?”
宋锦雅听出来秦落衣话里的循循善‘诱’“不相信。”
秦落衣满意浅笑:“那便是了,怎么会有鬼魂出现跟人索命之说呢,实在荒谬。既然我不相信,锦贵人也不相信,那我必然不会用扮鬼来下人,锦贵人也不会因他人扮鬼而受到惊吓,落衣说得可都对?”
宋锦雅眼看自己的计谋又一次落空,不禁外表风平‘浪’尽内里暗下杀心,“落衣姑娘说得是。”她不得不放过秦落衣,“皇上,想来只因我这次重病来的突然,臣妾不免胡思‘乱’想了些,是臣妾不是,不该冤枉落衣姑娘。”
皇上眼看如此棘手的一件事,这般解决,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