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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算来,皮拉并不是丢卡利翁的亲妹妹,是表妹。

古人似乎都热衷于表哥表妹一家亲,最好再来个亲上加亲什么的,从不担心什么近亲结婚之类的。丢卡利翁和皮拉的父母怀着同样亲上加亲的想法,于是就有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娃娃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哥哥妹妹不是一般的亲呐!

并且,照潘多拉的意思,王廷定下的婚姻,不是想反悔就能反悔的,轻则王廷失信于人,名誉扫地,重则王廷失去约束百姓的公信力,甚至会被推翻。

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呐!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她是喜欢他的没错,可是这可笑的娃娃亲又不是她要解决的事情。

她好像还没有插足吧?

难不成玩个游戏还要当小三不成?

所以这位美丽高贵优雅的别人的妈,难不成是把她当成小三来劝退的?

果不其然,潘多拉斟酌着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丢卡利翁的,但丢卡利翁作为王廷的继承者,迟早都是要和皮拉在一起的,皮拉迟早是他的王后。神使大人地位尊贵,王廷也不敢让你屈居人下,到时候只怕惹怒了宙斯神,又徒增一场灾难。作为皮拉的母亲和王廷的子民,我恳请神使不要陷进去。”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吧,她就知道。

“我王廷要谁来当我的王后,恐怕还是要我说了才算的吧?”

丢卡利翁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回头看过去,只见丢卡利翁阔步而来,而后挡在了她的身前,面对潘多拉。

她忽然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心里暖了一下,也小小的悸动了一下。可是人家是有娃娃亲的呀!她告诉自己不能动心,自己怎么可以沦落到自己最讨厌的那群人之中呢?

“王廷几时可以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定下我与皮拉的婚约?没有经过我允许的婚约,定下来也是无效的。我乃至整个王廷一直都宠着皮拉,是因为皮拉是我的妹妹,但这不代表我要她做我的王后。你虽是我叔叔的妻子,你也应该要清楚这一点才是!王后是谁,自然是由我说了算的。”

听了这一番话,潘多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虽贵为殿下,但是皮拉和你的婚事,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亲自定下的,即使是你,也不是想推拒就能推拒的。”

“皮拉只是我的妹妹,我心中早已有王后之选。”丢卡利翁回身揽过她,“若你和皮拉还有什么误会,我无话说。至于我的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解释的。”

“丢卡利翁,你将会为你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的呀!你若失信于民,民众将会推翻你的统治,你若失信于神,神将降罪与你。希望你不要做出后悔不及的事情来。”

丢卡利翁正要说些什么,有侍卫急急跑进院子里来。

“殿下,城里的民众正聚在城下欢庆。”

“欢庆?”丢卡利翁蹙眉,“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回殿下,有消息称,神降下旨意,殿下即将要迎娶皮拉小姐。只要殿下娶了皮拉小姐,大希腊的干旱就会消失,神会赐我们雨水和丰收。”

侍卫的回答让她的心一紧,不论这是不是潘多拉的手笔,这则谣言是要逼丢卡利翁非娶皮拉不可。

以民意相逼,确实够狠,古今通用的手段啊!不了解事实的民众,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况且是这些处于蒙昧中的先民,谁会质疑神的旨意?谁会怀疑有人敢用神来造假?

丢卡利翁声音冷冷地问:“是你?”

“对,是我。”潘多拉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每次看着神使大人的样子,每次提到神使大人的样子,我就猜到了你的态度了,我自然是要替皮拉考虑一下的。”

“你很好!”丢卡利翁沮丧地捋了下头发,语气里有一股愤怒。

“我必须回王廷去处理一下,”他对她说,“我得想办法阻止消息的扩散。”

丢卡利翁急匆匆地向一个石门走去,但潘多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脚步一滞。

“阻止吗?来不及的。”潘多拉语调轻快地说,“我把散播消息的人派往我大希腊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几天前就已经出发了,王城里的人是最后一批了。”

“即使你是我叔叔的妻子,你也要为这次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丢卡利翁丢下话,匆匆而去。

她实在是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事先安排好的每一步棋,都让人防不胜防,令她自愧不如。这就是传说中的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吗?

可是,就是为了这么个王后之位吗?

她不禁觉得可笑。首先以妹妹的身份,哦不,是表妹,打亲情牌。关系尚未确立,又有一个以丈母娘身份的人,对被小三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事情不成,还发动了舆论的力量。真是步步为营啊!

令她气闷的是,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小三了,还不能喊冤啊!天理何在?

她冷冷地看着这个之前自己还十分欣赏的女人,难怪人们常说,美丽的事物与女人都是有毒的。果然!

“神使大人不用这么防备地看着我,我对神使大人没有恶意的。”

吃了她才叫恶意是吗?世道这么不善良!

“丢卡利翁只能选择皮拉做王后,哪怕他不愿意。即使我假借了神的名义,也要让皮拉如愿。”潘多拉语气坚定地说道。

她的信仰如此的脆弱。或者说,她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皮拉已经被宠坏了,无论多尊贵的世家都不可能让她幸福。只有成为王后,哪怕丢卡利翁不爱她,她依然可以无拘无束。”

潘多拉边说,边走到她身边的另一张课桌的椅子边坐下。

这就是“为之计深远”吗?可是她凭什么要自己替她买单?

或许叫潘多拉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吧。

她不想在听她自私的言论,拍了拍前襟上看不见的灰尘,起身走人。却又听潘多拉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张桌子真是奇怪……”

桌子?奇怪?她是知道些什么吗?

她立刻回头看去,见潘多拉像是着了魔一般,轻轻地、温柔的抚摸着那张光滑的课桌表面。

她觉得不对劲,伸手在潘多拉的眼前挥了挥,她却毫无所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拉住潘多拉的手,一把扯了过来。潘多拉迷茫的双眼对着她,她看见有一点绿光在潘多拉的眼睛里一闪而逝。那象征罪恶与灾难的颜色!

潘多拉挣开她的手,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抚摸着桌面,喃喃地说:“这是神赐给人类的礼物……蕴藏着无数的宝藏……”

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再次想去拉潘多拉时,潘多拉的手停在了前方桌面的边缘,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桌面掀开了一条缝隙!

那个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掀开的桌面!

来不及阻止,心里的不安极速放大。她双眼紧盯着那掀开的缝隙,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在她心里翻滚潮涌。

然而……

看着那不属于这个时期的黑白琴键,她心里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和成千上万自由奔跑的骏马,还有一只飞过去又飞回来的乌鸦……

也对,课桌都有了,这算什么?

松了一口气之后,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看着潘多拉娴静地坐在简化版的钢琴前,准备弹奏的样子,她心里又浮出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咚!”

那比命运交响曲还要沉重地音符,像是把锤子狠狠地敲在了她的胸口,只一个音符,便让她有种心跳骤停的痛苦。

她不禁呼吸急促了起来。她联想到刚刚潘多拉眼睛里那一点一闪而逝的绿光,不由心跳加速。

潘多拉!她真的是潘多拉!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她不禁后悔自己的侥幸心理。然而,还没等她后悔完,潘多拉的手又动了。

“咚!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像是要敲碎她的心脏一样。她一手捂紧胸口,艰难地拉扯着潘多拉,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琴声戛然而止。潘多拉怔神在那里,似乎神魂还没有回来。

她赶紧将潘多拉拖离那张桌子,一步三喘地拖到了最近的石门门口。潘多拉失神了很久,她也靠着石门缓了很久。等潘多拉回过神来,却似乎并没有印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等潘多拉离开之后,她又坐回自己往常坐的那张课桌椅,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震碎心灵的黑白琴键,心有余悸。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伸过手去。

“砰!”那光滑的桌面落回原处,掩盖了罪恶的琴键。

她无力的支着肘,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感觉手肘与桌面接触的地方传来了一股隐隐的热量。她睁眼望去,见桌面上的绿色不过短短半天的工夫,却以肉眼尅间的速度蔓延。

此时的桌面不像每次看到的那样,颜色犹如凝固一般,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扩散。她看见有一股泛着莹亮的绿色,在桌面上的墨绿色里慢慢地游动着!

它周围的绿色颜色越来越深重起来!

她吓得一掌拍过去!像打蚊子一样,却用了十足的力道,震得自己手掌发麻。

像是要确定拍到蚊子了没有,她犹豫地翻开手。不见了!整个桌面上都没有了它的踪影,绿色也停止了蔓延。

她心里不禁跟着松了口气,如鼓的心跳声渐渐被安抚,不再冲击她的胸口和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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