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泥土挖完了,条石暂时动不了,也该歇口气抽支烟了。我与猪毛走下斜坡,来到文才的大伯二伯面前。
两位老人正在跟一个过路人聊天,看我们下来,文才大伯问:“挖通了吗?”
我把烟给他们递过去,三人都不抽烟,我自己点上,然后说:“泥土挖完了,挖到条石了,搞不动,让文才回去拿铁锤去了,这个得敲,还费力得很。”
“哦,辛苦了哈小文,哎哟,你看嘛,给我们帮忙,把你们累着了。”
“没关系的,当锻炼身体嘛,呵呵。”
跟文才大伯聊天的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这时候插话说:“咳!还是你们文才有孝心哦,这么多年了还来挖,这里头起码埋了几百上千个人,我听老人讲过,还没有哪个说来挖的。”
“哦?你也知道这里?”我问。
“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讲过,说这什么地方有个万人坑,没想到就在这里。”
“哦,你也住这附近?”
“是啊,我是那边五队上的。”
“哦,呵呵,我也住这附近,但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里有个万人坑。”
“当然咯,年轻人多数不知道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哪个去说来说去的嘛。”
“这倒也是哦,不过今天挖了,就知道了,帮文才把他爷爷找出来。”
“嗯,你们年轻人好哦,有孝心,好人哦!”
“呵呵,说不上,给朋友帮忙而已。”
闲聊不久,胡文才提了铁锤錾子回来了。扔下烟头,我们又爬上斜坡,得抓紧把条石撬开。
泥土层不过两三米深,洞也挖得够大,所以里面不用电筒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我最先进去,抵上錾子便开始敲打起来。先把条石之间的石灰掏出来,有了缝隙再用钢钎来撬就可以把条石撬出来了。说起来容易,但敲起来也挺累,不多久我的胳膊就被敲得又酸又痛没了力气,只得换了猪毛来敲。
敲起来累,速度也慢,胡文才只有一个胳膊也敲不了。我跟猪毛轮流着足足敲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一块条石周围的石灰敲掉,条石松动了。洞挖得够大,可以两个人一起进去,再拿了钢钎两个人一起拨,没几下便把条石撬得掉了下来。条石比较大,三个人费尽全力才把石头翻出洞来。
撬开一个口子的条石封墙后,再撬其它条石就容易多了。石头往外面搬很累,看看洞里很空,将两块条石推进去后,我们便掏出一个大洞来,可以进去了。
胡文才已经拿来了头灯,我们一人一个戴上。往洞里照一照,很黑,光线范围之内还看不到尽头。我回过头来对胡文才说:“你下去跟你大伯说一声,打通了,我们要进去了,让他把外面看着点。”
“哦,好的。”说完,胡文才退出洞去。
我准备进洞了,已经将脚跨了一只进去,猪毛一把拉住我,说:“就这么进去啊?”
“当然,不这么进去难道还抬个轿子进去?”
“不是,我是说这里埋了那么多人,年代又不远,就这么进去,有毒气没有哦?”
“呵呵,不会的,几十年了,尸体早就腐烂完了,只留下点骨头烂衣服了,毒气不会有的。”
“哦,好嘛,进去嘛,不等文才啊?”
“哦,等一下嘛,我先进去,就在门口不走,等你们。”
很快,胡文才回来了。三人一会神,都进入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