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幻觉来的太过突然,我一身冷汗,回去之后,指着照片上的人影说,这个影子是个女人。
:女人?
白瑾皱眉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她,能够刺绣的,不是女人是什么?手里还拿着块布,虽然我们这种人不解风情,但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你还想不通?
说完我又告诉她,让她沿着这潘江市去往去找找,看看向东的地方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白瑾一脸的不解,我低头不说话,因为连我都想不通,心想难道我告诉你,我刚才在手里的布上看到了一副刺绣?上面有一个人,用手指着东边?
白瑾走了,这天晚上,我久久的没有睡着,也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心里始终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我甚至再次走到了走廊的窗口抽烟。
半夜三点过的时候,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我对着阳台外面的夜景,心里一股怒气实在是忍不住。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外面的空气说道,
:你到底是谁?
:那些小区的人都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个什么东西?
阳台外一片安静,没有东西回答我。
过了很久,突然起了一阵风,吹着什么东西动了动,居然是我放在手边的那块布。本来没什么出奇,我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一晚没睡,天已经快亮了,我看到潘江市的东边,多了点什么东西。
成片市区的楼房背后,居然传来了一阵红光的光亮,喧嚣之中,就像是这座城市的一侧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座城市,散发出一点不逊色于外面的霓虹夜景的灯光。
我身子发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幻觉之中,我亲眼看到了这座城市旁边还有另外一座城市。壮观的场面难以置信。
回到床上,好一会儿我才清醒过来,骂自己真的是脑壳晕的疯了,什么另外一个潘江,那根本就是太阳升起之前的曙光。
而第二天下午,白瑾打电话来说,她有些发现。让我去东边找她。
潘江市的东边全是老城区,一栋栋小区就没有超过七层楼的,我跟着白瑾到了这儿,看着这些修了十来年的房子,和穿梭落后的小巷。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这地方太大,给人的感觉甚至不是城市,要不是也规划在潘江市区里,你走进里面,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一般。
不仅如此,这儿的开发似乎还不全,就像以前四川的重庆,一座座老楼坐立在不平的山地上,甚至还有些是乡下一般的楼房。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这就是我昨晚看到闪着一片诡异红光的地方?
见到白瑾是在一个路口,她带着人正向一旁的路人问着什么。
见了面之后,她让我跟她去一个地方,我心想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里的路非常的复杂,巷子中有穿插着很多没开垦过的荒山,荒山上面时不时还看得到乡下的那种楼房。
到了地方之后,我也呆住了。
这是两处非常偏僻的楼栋,各自只有五层,一上一下紧靠着修着。
看了周围的草丛,还有楼房之间的链接往上的石头台阶,我一眼边认了出来,这里就是那个布店老板所说的地点。我在市里找了那么久,居然真的在这儿?
而就在这拐了几个弯的石头扶梯的最上面,一旁有一块已经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一个跟班正站在那儿跟我们打招呼。
:小姐,你们来了?
如果布店老板给的那个地方真的是所谓的“潘江”,那么走在这段石梯上,我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这附近真的便是另外一个潘江市?
看了看青苔石头的背面,我们都呆住了。这背后居然斑驳的写着两个字。
“魇都”
繁体的两个字,却给人一种阴意盎然的感觉。这里以前叫“魇都”,我眼睛盯着那个“魇”字,这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白瑾小声的对我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一个跟班小声的对白瑾说:小姐,你知道这地下周围都是什么么?
:蛇窝,全是蛇窝,这块石头埋在地下很深,我们来的时候挖过,根本挖不出来,反而发现下面是一些联通的蛇洞。我和两个弟兄没办法,这才把土填了回去。
如他所说,这周围的泥土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只是我不相信,这座石头居然是和一座山连在一起的?
两栋楼房都是闲置楼,白瑾再次让几个跟班出去打听,我们则沿着这个石梯的位置继续往上,旁边是石墙,一路都是山坡,只是山坡的尽头盖着几间小屋。
白瑾居然有那个心情,看着周围的景色说,要是以后能在哪个城市角落找到这么一处幽静的地方过生活,那该多好?
一旁的墙上全是爬山虎,平白无故的给这里增加了几分阴黑的气息,一瞬间我回头一看,接着拉了拉白瑾。
:胡正,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些楼里里,似乎有人在看我们。
白瑾皱了皱眉:哪里有人,这些楼房早就空了。我问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空置下来?白瑾无言以对的看着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感到了一丝阴冷。
上坡之后,几间还没有拆迁的屋子里都住着人,其中一户是一个老太婆,我们去问她这附近到底是什么地方。住在城市边缘靠山的地方,这个太婆倒也和蔼,把我们迎进了屋,似乎没想到有人对这儿感兴趣,她唉声叹气的开了口。
:我们这儿,很久都没人来了,下面那些房子,都是几十年前修的。这儿原本是个小镇,也叫潘江,留下来的老人没多少呢,当初周围山上全是村屋,后来全被拆了,修了楼房。这地方也面目全非,我们这些零零落落的住户,都是仅剩下来的人了。
白瑾问她:为什么修了楼房又不住人呢?
太婆说道:这地方不吉祥,虽然修了高楼,但搬进来的人都住不了多久,逐渐也就搬走了,这么大块地方,没什么人住了。
:太婆,这儿开发之前,是不是叫魇都?
白瑾问出这句话,我发现这个太婆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看着我们:姑娘,你们怎么知道?以前这里有个城镇,就叫魇都,那都好几十年前了,后来连房子都全没了。
这个太婆和白瑾说话的时候,居然时不时的眯着眼睛看我,那种眼神让我心里发麻。她突然打断了白瑾的话,反而朝着站在门口抽烟的我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生生忍住了嘴边的话,直觉告诉我,这个太婆从我们进门的时候就不对劲。一定不能说真名,我随口编了个名字,谁知她却摇摇头。
“不对,不对。”
她说什么不对?
这个太婆居然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回屋里,从一旁拿出一炷香,往这破旧房子正中的一个供桌上着香。
:这儿以前有个城镇,才是真正的潘江,而潘江以前的名字,便叫魇都?
她的声音非常的沧桑,我和白瑾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像,真的太像了,养儿难,盼子归,怎么会这么像他?他在这儿长大,您想过没有?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当时我就知道,留不住他的,谁知竟会毁了这里。您到现在,还不后悔么?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她上香的时候对着供桌说的。
我试探性的问,那桌上什么都没有啊,您到底在拜什么东西?
:拜什么?
老太婆只说了三个字,但她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她慢慢的转身,走到门前,居然拉着我的手。此刻我再次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非常苍老,头上包着头巾,别扭的不像是城里的装饰,反而像是保持的某种古老的简朴发饰。
我背心一麻,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她转身,从身上掏出一根蜡烛立在了桌上,单手点燃。
昏暗的屋内,我眼睛晃晃的看着这根蜡烛,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头晕。
一旁白瑾的眼睛惊恐的瞪了起来,她看着这个老太婆,似乎这个老太婆此时在她眼中变成了什么诡异的模样。
:胡正,你要小心,她用那根蜡烛,点的是你的命。
我在心里狂吼,因为这一瞬间我看到这个老太婆的手居然枯瘦无比,居然只是一层皮包骨头。我本来是躲的开的,但刚刚像是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一紧,我感觉到是兜里的那块布。像是粘在了我身上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小伙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之后,就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来送死的了。
我站在门口,脑袋晕乎,眼中只有那根蜡烛燃起的火光,耳边响起了老太婆的声音,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居然变得极度的憎恨和怨毒。
:是你,你毁了这儿,居然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