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江湖莽汉听这华服青年如此讽刺,又哪里还能憋着好脾气?当先一个光头油亮、满臂纹身的壮硕大汉便是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那‘承影剑尊’月胤尘如今功成名就,银子、地位、女人尽都争着抢着往他身上扑,有什么不好?难道这些东西,不正是我等江湖好汉趋之若鹜的东西吗?有了他那样的本事,这些东西又何愁不来?你自己假装清高说的好听,难道来这庙宇对他祈福朝拜,就不是为了自己的那些私心?”
这华服青年闻言,冲着说话的壮汉嗤笑一声道:“既然前来朝拜剑尊前辈的圣象,自然是祈求能够达成心中所愿的!而我的私心: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学有所成,将你们这些江湖败类逐一铲除,还朗朗乾坤一片清明!你说我说的对吧?在‘独狼帮’里坐第七把交椅,声明最是狼藉不堪的‘白眼狼’蒋蜇魈!”
“你!”这满臂纹身的壮汉蒋蜇魈,被华服青年一语点明身份,恼羞成怒的骂道:“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大言不惭的要铲除你家‘白眼狼’蒋爷爷,怕不是在痴人说梦吧?小子,你蒋爷爷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口出狂言是要付出代价的!”
瞧这蒋蜇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程梦瑶一脸紧张神色,拽着月胤尘的衣袖道:“陈大哥!怎么办,怎么办?要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帮忙啊?”
“帮。。。帮忙?”却没想到这程梦瑶还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主,月胤尘一脸错愕道:“帮谁啊?”
“当然是帮那边的华服小哥哥了啊!”程梦瑶理所当然的说到:“陈大哥,这‘独狼帮’臭名昭著,说白了就是一伙强盗匪类集结在一起,成了一个为非作歹却又无人敢管的丑恶帮派,他们干的都是杀人越货、强抢民女的勾当,要不是‘臻云寺’覆灭,武林正道一盘散沙的话,又哪里轮得到他们嚣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敬仰我的夫君月哥哥,简直让人恶心欲吐!”
听程梦瑶简略介绍了‘独狼帮’的由来,月胤尘微微皱眉道:“虽然‘臻云寺’不复存在,可不是还有那‘四海阁’主持江湖公道的吗?怎么他们‘四海阁’也不管这事吗?”
见那华服青年与蒋蜇魈一众,说话之间已是战在了一起。程梦瑶语气急切道:“哎呀!那‘四海阁’久居东州沿海,就算有心想管,可对这中原腹地也是鞭长莫及啊!先前确实号召武林同道围剿过两次,可这‘独狼帮’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
每次都能提前收到风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待风头过后却又出来害人!如今‘四海阁’忙着夫君月哥哥创建宗门一事,也是有些应顾不暇,所以这‘独狼帮’便又猖獗起来了!陈大哥,咱们还是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了,抓紧时间出手助人吧!”
瞧程梦瑶几度相求,自己若再不出手,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月胤尘只得将背在背上的‘灭世屠城’取了下来,简单拈在手里,口中再次确认道:“那我可去了啊!”
程梦瑶紧紧皱眉,重重点头道:“别磨蹭了,快去啊!若是再要耽搁下去,那华服小哥怕是应付不过来了!你放心,我和师姐也会给你援手的!”
见程梦瑶说着也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月胤尘暗叹一声,正要提枪而上。不料却是被一脸含笑的杜尝道抬手拦住道:“陈兄且慢!那‘独狼帮’的一群乌合之众,并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我等看着便好,实在无需多此一举,无端树敌啊!”
“什么呀!”瞧月胤尘的身形被杜尝道拦下,程梦瑶一巴掌拍掉他平举的手臂,语气不满的说到:“杜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这华服小哥就一个人,可对面‘独狼帮’却是有六个人之多呢!现在虽然势均力敌,可稍过片刻,待华服小哥气力不支的时候,岂不会要败下阵来了吗?”
杜尝道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程梦瑶,笑容不减道:“哦?那为什么在场这么多武林同道不出手,就偏偏要我们出手呢?”
听杜尝道这般说来,程梦瑶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要闹着替那华服青年解围之外,其他围观的武林人士,还真没一个想要动手的意思!犹豫了半天憋红脸道:“许是。。。许是他们惧怕‘独狼帮’的淫威,所以这才不敢出手与其对敌的吧!”
杜尝道淡然一笑,摇头不语。
而月胤尘却是从杜尝道的话中听出了些门道,颇为好奇的问向他道:“怎么!瞧杜贤弟这意思,莫非是看出了些什么?”
杜尝道闻言,将悬于腰际的吊坠捏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缓缓开口到:“碧渊深千尺,拂袖了无痕!沧澜波涛起,一笑泯无声!陈兄,想你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物,这‘南碧渊、北沧澜’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位后起之秀,想必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南碧渊?”月胤尘了然一笑道:“莫不是‘碧渊剑’现今的主人,那‘琼霄仙子’尚秋月的亲传爱徒白苏子吗?”
杜尝道微微
颔首道:“不错!”
而月胤尘却是轻蹙眉头道:“只是这‘北沧澜’嘛!还恕陈某孤陋寡闻,真没怎么听说过了!”
听月胤尘这般说来,程梦瑶目光闪闪道:“陈大哥,那你还确实有些孤陋寡闻啊!真没想到,这华服青年竟然是和苏子小哥哥齐名的‘沧澜剑’主——长孙鸣剑!咦~~!可是杜哥哥,这长孙鸣剑并未用剑啊!你怎么晓得他就是江湖盛传的‘北沧澜’呢?”
杜尝道言辞灼灼道:“因为这‘独狼帮’嘛,他们不配!”
月胤尘淡笑一声接到:“的确!若是这长孙鸣剑能够与那小子齐名的话,这‘独狼帮’还真就不配他使出‘沧澜剑’了!”
“那小子?”听了月胤尘随口而出的无心之言,杜尝道却是神色略带诧异道:“怎么,陈兄与那白苏子相识?”
月胤尘察觉到自己失言,打了个哈哈道:“那什么,有过几面之缘,却也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快看场中,似乎要见分晓了!”
听月胤尘提醒,杜尝道也无暇再去追究他与白苏子是否相识的事,连忙将目光投向了对战的双方。
此刻的蒋蜇魈一众,察觉到集自己六人之力,似乎也难以匹敌这长孙鸣剑,连忙变换了阵型将他团团围住。而长孙鸣剑却依旧是一脸淡然笑意,静静立于场中,等待着对方率先出手。
瞧蒋蜇魈六人围着长孙鸣剑打转,却又是围而不攻、暗择良机!杜尝道忽而轻笑道:“接下来,那六人中的两人会趁长孙鸣剑不备,率先向他正面佯攻;而后再有两人自两侧,架住他反击先前两人的双臂;最后剩下两人,则会从其背后取他下盘!”
听杜尝道似乎早就料到蒋蜇魈六人对战长孙鸣剑的招式,月胤尘目光深邃的看向他道:“那。。。长孙鸣剑当如何应对?”
见月胤尘相问,杜尝道却是忽而满脸愕然神色道:“他。。。他竟然要用剑气御敌!”
随着杜尝道这声惊诧落下,战场之中的蒋蜇魈六人,居然真的按照他所猜测一般,向长孙鸣剑率先动起了手!而那长孙鸣剑却是冷哼一声,并未接下正面两人佯攻递来的拳头,而是蓄劲于双腿之中,原地凌空飞旋而起,同时于身侧飞出十数道凌厉剑气,向着蒋蜇魈六人激射而去。
蒋蜇魈六人哪里料到这长孙鸣剑会出这么一手,措不及防之下,纷纷中剑倒地!一时狼狈不堪,再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