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醒啦?”
刚才还在火堆旁的季扶桑发现美少年已经醒了过来,她欣喜的靠了过来,这间隙她不慌不忙的将火堆上方烤着的肥美流油的兔子腿撕下来放在一层棉布之上给小白吃。
小白端坐在那只肥美的兔子腿前优雅的慢慢吃了起来,期间发出满意的嗷呜声。
少年看着眼前身姿俏丽的女子,眼眸流动。
少女的面容还是那日所见的那般“平凡”,面对救命恩人,少年优雅淡然的一笑。
“谢姑娘救命之恩。”少年撑起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比的轻松自在。吃惊之下抬头望着笑意盈盈的少女。
这少女有着一双很美丽的眼睛,那双眼黑白分明,明亮如皎皎圆月,灵动而鲜活,微微上扬的眼角有些魅惑勾人,让人望之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少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
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双眼眸埋藏在心底。
少年望着季扶桑怔怔出神。
自己不慎着了别人的道身重剧毒被人追杀逃亡此地,本想着小命就要朝不保夕,没想到现在居然很意外的安全无恙。因着中毒太深不得动用内力真气,是已在与追杀自己的铁血骑战斗之中完全陷入被动境地,他每动一次真气内力毒便会深入一分,那火寒之毒早已深入心脉。
少年哑着嗓子问道:“我这是昏睡了多久?”
“你身中剧毒已经昏睡了两日三夜了。来,这里有碗清粥,你先喝了吧。”
眼前的女子圆圆大大的双眼笑成两湾新月,水波流转如那荡漾而去的阵阵涟漪,既清而丽。
接过少女手中递过来的自制石碗,这个自制石碗极为粗糙,一看就是就地取材用刀剑随意雕刻了一下就成型的模样,里面装着的清粥却是洁白浓稠,淡淡的米香溢出。
少年道了声谢就着粗糙的碗边喝了起来,清淡香甜的米香味夹带着一抹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药草香在口中四溢开来,里面加了活血化瘀净毒疗伤的合紫草。
“在下不知该如何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少年放下手中的石碗感激涕零的看着季扶桑。
“无妨无妨,反正利息我已经收了。”对上少年惊骇的神色,季扶桑哈哈一笑恬不知耻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少年那张细嫩洁白的面容。
当真是赏心悦目啊。
“劫你那时已经说了,本大王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寂寞难耐,劫你也是看上了你的姿色容貌,你说…该…如何…报答我。呢?”
季扶桑无耻的淫笑,本已有些丑陋的面容越发狰狞。对面的少年脸色越发的白了又白。
无耻的季扶桑最喜欢的就是调戏长得美貌的美人,无论是美女还是美男。
顺着季扶桑那毫无忌惮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店眼神,少年这才惊觉身上凉快一片,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
外衣早已不见踪迹,全身只薄薄包裹着一层白的几乎透明的亵衣,腰以下盖着一件粗麻布的披风。
衣襟半敞开露出线条流畅细致的锁骨和一大片如玉般的春光,季扶桑连忙捂着自己的鼻子别开头去,玉手一扯,便把火堆旁烘干了的衣裳朝少年扔了过去。
“快穿上快穿上,怪惹人犯罪的。”季扶桑咋咋呼呼的起身朝外面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少年和埋头吃兔子腿的小白。
季扶桑出了洞口,俯视着悬崖下翠翠葱葱的山谷,一只脚毫无形象可言的踏上平台旁的石块之上。
真是的,美色当前,自己居然控制不住体内的暗潮汹涌,枉费这一身修为。啊,定力不够啊定力不够,修为不足啊修为不足。
季扶桑人虽在洞外,可六识却是十分的清明。清明得洞中发生的一切她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捕捉到。
洞中的少年正在摸摸索索的将烘干了的衣物穿上,每穿一件季扶桑就要闷闷的嘟囔一声可惜。
没有美体可看了,着实是可惜。
“姑娘。”
洞中的少年已然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季扶桑的身旁。
季扶桑回以一笑便挪开眼去。
少年站在季扶桑身旁呆立了许久,他那双灿烂优雅的双眸紧紧的粘在季扶桑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笑着。
季扶桑被少年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就此认怂,她挺直了身子故意咳嗽一声以缓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半晌,只听少年悠悠然说到。
“姑娘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姑娘若是真的想让在下以身相许,在下万死不辞,只是在下心愿未了,还望姑娘莫要嫌弃与在下一同踏入滚滚红尘之中,待心愿了了,在下自然愿意和姑娘归隐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
少年同季扶桑一同俯瞰远处的风景。
什么什么?美人居然愿意以身相许?
“丑陋”的季扶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望着眼前的美人,原本季扶桑临时起意想着作弄一下眼前的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的美人,看着美人被惊吓的花容失色的神情心里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得到满足,并不是真的想着要美人以身相许的呀。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这个少年怕是脑子有些不好吧?
正常人看到季扶桑这副“尊容”早就吓得能跑多远跑多远了,更别说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了。
这少年若不是真的大情大义不计较容貌那就是真的是脑子不好。
在季扶桑的心里,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少年的脑子被火寒之毒给侵蚀坏了才会答应以身相许报恩的。
少年微微的笑着,美丽的眉眼比那天上的烈日还要耀眼。
他一脸认真的望着季扶桑微微泛红的脸颊。
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呀。
“额。这个…”
向来伶牙俐齿的季扶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嫣红的双唇震惊的微张开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贝齿。
囧。
少年却很不在意笑着,眼里灼灼火焰。
季扶桑怔了怔。
“在下辰灏,星辰的辰,灏漫的灏。敢问姑娘名讳?”
“额。季。扶桑。四季…的季,扶桑花…的。扶桑。”
季扶桑掩面。真是被美色所惑的越发口齿不清了。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等我伤愈回家派人去姑娘家更换名帖。”
什么?更换名帖?这…这是在求亲吗?
季扶桑可不能认怂。
“哎呀,这个…不急不急…呵呵。”
辰灏对着季扶桑一辑。
“是在下唐突了,等姑娘觉得时候到了,在下便去姑娘家中求亲。”
季扶桑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少年果然脑子不好,自己都好心放他一条生路了,他还硬要往刀口上撞。
季扶桑甚是窘迫啊。
“多谢季姑娘为在下疗毒治伤,火寒之毒凶猛无比,向来无药可解,敢问姑娘是如何为在下祛毒?在下很想知道。”
“我师傅特制的沁雪丸救了你一命,但是沁雪丸药效虽然勇猛,但是只得暂时控制住你体内的火寒之毒,你体内余毒未完全清除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毒发,得想办法将体内的余毒完全的引渡出来方可无碍。”
季扶桑若有所思的垂头看着鞋面。“在你的毒未完全引出来之前,只怕你得跟着我了,待我找到药引,你就可以解毒了。”
“敢问夫人师承何处?在下从来未听说过夫人口中所言的沁雪丸。”
神州大陆各行各派辰灏熟悉的都了如指掌,可是从未听说过哪一派有沁雪丸这等神药可抵抗凶险无比的火寒之毒,加上那日季扶桑虽然使的是青城派的破云剑法,但是身形手法诡异不像是青城派的正宗所出,倒像是剑法的加强和改良之作,季扶桑自身的功法气息隐藏的极好,若不是刚才她那一阵慌乱,辰灏根本就感应不到她身上的真气流动,就好似那不会武功的人一样。饶是如此被他窥得了一二真气外泄,还是没办法探测出是何门何派的出处。
辰灏对眼前的“丑女”季扶桑更加的感兴趣了。
这少女有意隐瞒自己的真是面貌带着一个人人可憎猥琐的丑陋人皮面具,虽然这人皮面具做的极其自然而贴合,但是在辰灏刚才的仔细观察之中还是观察出来了这并非是季扶桑的真是面目。
她,究竟是谁?救自己的真实目的何在?
季扶桑可没有想那么多,她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辰灏的提问,毕竟眼前的男子居然答应做自己的“夫君”,这震惊本来就不小。
刚才他还叫自己作“夫人”?
季扶桑被叫的心里炸开了锅。
正常的人见到自己这副尊容,早就会吓得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了,可是在辰灏的脸上却一点嫌弃都看不出来,莫不是这个辰灏真的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可不是真心的想要一个夫君呀。
神州大陆自乱世以来人人都变得崇武,武者的地位在各国都备受尊敬,武功高强者更是受各国朝廷的爱戴,天下门派林立多不胜数。
师承何处?自己无门无派的,难不成告诉他自己的师父是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这也未免太惊悚了吧?
免不了会被当成妖怪的。
季扶桑挠了挠脸别开脸去。
“哎呀,我的师傅啊,闲云野鹤一个,入不了贵耳入不了贵耳。”季扶桑打着哈哈试图掩盖过去。
辰灏见季扶桑如此也不勉强的继续追问,他依旧淡淡然的对着季扶桑笑了笑。
“那依夫人所见,为夫身上的毒该如何引渡而出呢?”
季扶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现在退出会不会很怂?
嗯,不行,她季扶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当怂包。
“这…想引毒而出,我得找药引,哈哈,得找…得找。”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人去哪,我便到哪。”
季扶桑实在受不了身上高高耸起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自己的虎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入了洞穴之中。
她大踏步窘迫的钻进了洞里,真的是钻进了洞里。
别走边叫唤。
“哎呀,美人,快来侍寝,快来侍寝。”
美人辰灏含笑“迫不及待”的跟随着季扶桑入洞“侍寝”去鸟。
——
洞中的火堆依旧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红黄火焰暧昧不明的交叠在一起。
季扶桑细软曼妙的身姿在洞穴之中左右摇晃。
她的玉手左一件右一件的收拾着细软,口里不停的哼唱着不着调的小曲。被晾在一旁随时准备“侍寝”的辰灏悠悠然的端着石碗喝着滚烫的热水。
只见季扶桑灵巧的手指行云流水一般的打包着包袱,火堆烤架上的兔子肉被她用小弯刀细细的切开撒了一些特制用来保鲜的白色粉末,已经烘干好的兔子肉要留着以备路上给小白吃,饿什么不能饿那只嘴刁的小狐狸。她用油皮纸仔仔细细的包装好,然后装进了一个牛皮口袋当中,早上新鲜采摘好的果子被她一扫便扫入了布袋当中。
“铁血骑果然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白天在这林中不死心的搜查了两天,今天总算是撤走啦。”季扶桑头也不抬的仔细干着手中的活计。“总算是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密林了,老娘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了,这里的血灵兔都被野兽吃光了,今早好不容易逮到一只漏网之兔。”
辰灏看着转来转去忙活个不停的季扶桑,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丑,但是甚是有趣极了。
“敢问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啊?”
一听“夫人”,季扶桑的虎躯又是一抖。
“嘿嘿,美人,我对”夫人“这词过敏,呵呵。过敏…唤我扶桑。咳咳。就好…”
季扶桑再次纠正辰灏喊自己“夫人”。
季扶桑的嘴角极其不自然的抽抽着,貌似真的对辰灏喊自己作“夫人”很是过敏。
辰灏把石碗当中的热水饮尽,欣赏的看了看石碗,赞赏的看了看季扶桑,貌似在赞扬季扶桑那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一般。
“那好,敢问扶桑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啊?”
季扶桑眼见纠正多次无效,季扶桑扶额。
“风都,我们去风都。”
洞外的鸟啼声清脆悦耳,婉转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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