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希不由吸了一口气,这女子身材极为完美,为何却总是喜欢在屋中半裸呢?
只是这里是她的屋子,她这样做也可以理解,但就算是在自己的屋中,也没有必要这样吧,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不再看她。
那女子慢慢的居然将身上所有的衣物都除掉了,一具完全透明洁白的身体展现了出来,柳义希刚才还想将眼光避开,此时,却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他。
这女子看起来好像很普通,可是却又透着一种奇怪的能量,她身上的那股气质时而清纯,时而阴邪。
她到底要做什么呢?过了片刻,柳义希才发现,她光着身子回到了床上,盘脚坐下。
她将纹帐轻轻一拉,那白色半透明的纹纱便垂落了下来,只能依稀的看到她的模样,稍刻,那床四周便出现了一些白气。
她是在练功吧?她这门功夫原来需要赤身裸体,将体内的阴气彻底的散发出来方可,他不由轻吸了一口气,刚才还差点误会这女子的人品!
他不愿在这屋中久留,想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值得他获取的信息,他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想要知道对方的虚实,可从现在看来,这里好像只住着一些普通人,并没有那些武功高强之人的形踪。
这里名唤“鸳鸯谷”,是水风族世代居住的地方,他们的武功以阴柔为主,在千年前曾和火焰神功并称为当世两大奇功,一向不分上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族之间加强了来往,慢慢的成为了友好之邦,而这种局面延续了数百年,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两族之人大打出手,一场惨烈之后,水风族便慢慢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而开始了火焰城近千年的辉煌。
林玉瑶所练的水月神功和男子略有不同,这门神功其实要练到至高境界,必须是女儿身,否则很难突破那最后的关卡,她功力尚浅,也还没有领略到其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现在所研习的也多是一些基本的入门之法,所以需要将身上的束缚去掉,才能将那些阴气散尽,否则那真气逆行,进入她的体内,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柳义希从她屋中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此时这里就如同一个平凡的山寨,死一般的静寂,四下里都是那些虫鸣鸟兽之声,这里极为偏僻,远没有火焰城那样繁华。
如果不是那些建筑物的奇特,来到这里的人,也定会认为这里便是一片荒山。
他们将此处作为居住之地,自是不想让外界知道,而在这小小的地方里,不知道居住着多少的高人。
这些屋子错落有致,层层叠叠,远远看去,倒有一番风景,此时柳义希无心欣赏,他只是在想,要换个位置和角度,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如果这里真的住着那些高人,自不会轻易献身,那林玉城武功如此之高,这里也断然不能小视,越是这样普通的地方,可能里面所藏着秘密便会越大!
其实这里光从外部去看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经过极特殊的训练,能在这里立足的人,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水风族是一个极为秘密的族群,他们平时里和外界交往极少,族中盛行武学,无论男女老少都必须达到一定的层次,否则,便会接受一种极残忍的处罚,这种处罚轻则残废,重则会要了性命,所以没有人敢不用心练功。
他们隐居在此处,也有数百年的历史,而林玉城做为族中的佼佼者,并不是依靠什么关系,而是他一步步努力所得,每隔五年,族中便会进行一次比武,武功最高者便成为族中的继承者。
在他此前的那位首领,一直没有对手,所以在二年前,便自动放弃,林玉城才得以脱颖而出,成为了新的继承人。
而那位前辈年事已高,初略算一下,也早已过了百岁,自此便归隐山林,二年来,无人知道他的形踪。
水风族中人数虽少,可他们只要出手,便从不会失手,而且他们不仅仅武功高强,在施毒和阵法上也极有创新,当和对手周旋不下时,便会摆出阵势,将对手困住,然后施以毒物,手段之残忍,天下罕见!
族中训练出了近百位杀手,这些人平时里都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生活和训练,每过几年便会轮换一次,只有为族中立下大功以后,才能正常退役,有些类似于该族的武装力量。
这些事情平时林玉城都不用管,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系列极为规范的制度,就算没有任何的领袖,也会自觉的遵守。
所以林玉城接管这里以后,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他所要做的便是如何让水风族重新强大,而族中事务他从不过多干涉。
这里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而这个等级不是世袭的,每个人都要靠真实的武功或者为族人立下大功以后,才能逐步进阶。
他们的身份象征的便是他的能力和贡献,所以对于比自己身份高的人,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这也是他们的规矩。
在这样一个极为严酷的环境中,水风族人变得越来越强大,而林玉城也算是他们近几十年中最为出色之人,当年不仅仅靠武功取胜,他也曾为族中立下无数大功劳,当他战胜竞争者,坐到这个位置时,无人不服!
柳义希觉得这里的气氛太过阴深,探不出任何的秘密,可他并不心急,找了一个地方继续隐身,看一下有没有新的进展。
这样一直默默等下去,难免显得被动,不如诱敌而出,他思忖了一下,其实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制造骚乱,然后在那骚乱中观察,可以找到一些机会。
这里极为安谧,柳义希不忍放火,在这片宁静中,他思索着,如果制造骚乱对方自然会发现有外人前来,这个方法也算上佳。
他和万灵儿之间有一些暗号,那是二人之前在火焰城时商量好的,不如留下暗号,若她在这里,自会前来接应。
只是到了这里,她还会不会帮他呢?如果他把他的行踪告诉了林玉城,岂不是会引来新的麻烦,他摇了摇头,看来这些方法也都行不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远处还有几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不如过去看看。
他身子轻轻一纵,便窜到了一间屋子前面,就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看到几个黑衣人如风一般的从他前面掠过,他们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消失了,可他们消失的位置就在柳义希前方不远。
他轻轻的跃了过去,再次运用了隐身术,那里只是一道石墙,他用手在上面轻轻一摸,这中间有一道极小的缝。
这是一道石门,难怪在这里显得如此静寂,真正的高人应该都住在这石门里面。
现在就要想办法进去,他暗吸一口真气,将身子压缩了一下,想从那石壁中间钻进去,怎知,那石门构造极为精致,吻合在一起之后,完全没有缝隙。
他只能无奈的退后,现在只能让灵魄进去看看了,他选了一个安全的位置,闭上眼睛,将身心调整好了以后,便让灵魄慢慢的从身体里飘移了出去。
他进入了那石门,里面却是另有一番天地,这里极为宽阔,四周有着无数和小房子,而中央便是一张张的桌子,看来平时里的集会应该都是在这里。
每间小屋子的门都紧闭着,而此时外面只零散着坐着几个人,他们喝着酒,相互聊着些轻松的话题,这些人一看便知,都是一些武功高深之人。
这些人为什么会聚在这里呢?他想仔细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大家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这少主对我们也不错,平时里好吃好喝的,还根据我们每个人的武功特点,送了些武林秘笈前来,可以帮助我们提高武功!”。
“说得不错,自从他给我了那本秘笈以后,我的功力增加了许多,等助他完成任务以后,听说还有重赏!”。
“这个自然,他做事从来没有失信于人,只要为他效力,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嗯,只是听说他真正看得上的高手现在加起来才二十左右,还要找三十来人才够,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将我们养在这里!”。
“不过听说好像这几天又来了些高手,而且武功比之前的人都要高出不少,少主好像很高兴,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如果谈好了,行动很快就要进行了,我们也可以早点恢复自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少主何时限制过我们自由了,只要我们想出去,他从来没有阻拦过,只是随时可能开始行动,所以大家才自愿留在此处!”。
“是呀,少主对我们大家都不薄,不能说这样的话!”。
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着那人,他只好不停的道歉,其实刚才他也是无心之话,若真要走,少主自不会勉强于他,像他这样武功的人,江湖上虽然不多,但要找,也不是难事,能为他效力,而且有极大的回报,没有人愿意拒绝。
既然又来了高手,看来他们的实力定是不差了,这些人的武功已经不差,还有二十位高手不住在这里,柳义希心中不由一惊。
林玉城的武功他已经见识过,加上那二十多人,火焰城已经无法相抗了,他迟迟不敢动手,想必定是忌惮火焰城外的那些守护灵!
他找这些人来,自是想将城外的九层高手们缠住,让住在这里的这些高手攻到城内,然后将城内洗劫一空,毁了火焰城!
从他们的谈话中,柳义希已经基本掌握了一些情况,他现在想了解的是那些真正的高手!
他收回了灵魄,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这里徐徐的吹着一阵阵的清风,将他的头发微微吹起。
他面色凝重,对方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像,若晴儿和妤薇再找不到那隧道的机关所在,让这些人攻入城内,火焰城中之人性命堪忧!
而此时万里云和林玉城则在另一个隐蔽之处,这水风族集中在这里居住,可却分成了不同的几个位置。
外面是普通居民,从刚才那石门进去的是中等身份之人,而那些极重要之人,则住在另一个地方,那里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位置更加的隐蔽。
这样分散开来以后,就算有人想有什么阴谋,也无法一次性将这里攻下,而且这几个位置可以做到相互呼应,随时可以转移。
当年他们选址在此,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
柳义希此时也找不到那里,看来也只有暂时隐身,看事态的发展了。
而此时,林玉城正和万里云斟着小酒,二人在院子里欣赏着夜色,“万大哥,你将火焰神功的诀窍都传授给了我,这几天小弟也在想,如果我也把我武功中的一些心得和你分享的话,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二人联手,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万里云立即摇了摇头,“公子太客气了,我现在已无心在这江湖上,只想平静的度过余下的生活,我本是一个罪人!”
万里云兄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好吃好住,林玉城对待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每天嘘寒问暖,极尽地主之谊。
每日里,他只要有时间,便会和万里云一起切磋,自从上次和柳义希第二次交手以后,他又有了许多的心得,对柳义希也多了几分了解。
此人武功虽高,便并不足惧,让人佩服的便是他的应变能力和那份顽强的毅力及自信心!
万里云心中也自有打算,现在虽然武功恢复了,可他也不想再和火焰城中之人为敌,而他也不配再做达康族的后人,本想自尽了事,可是一想到妹妹,他也就慢慢断了此心,今生便只想去隐居,等为妹妹寻得一个合心之人之后,交她交付给了他以后,便可以安心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