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城并没有回过头看后方走来的人,因为从声音里他已经知晓那个人是谁了——梁娟。他选择背对着她可能更多的是一种胆怯,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张管家早就交代他不能出房间门的,现在竟然撞在枪口上了,这不等于找死吗。至于晚上的计划估计也是要泡汤了。
顾连城默默的放好了眼前的电话听筒,慢慢的抬起小碎步,努力的让自己离放电话的桌子远一点,就算梁娟怪罪下来不至于怀疑自己偷偷与外面有联系,要是这一层再被捅破了,他就完完全全成为笼中之鸟,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顾连城依旧背对着梁娟,深呼一口气,假装镇定自若地微笑着回过头面对着来人时,脚步声似乎停下来了,而隔壁屋梁娟的咆哮声似乎更厉害了:“谁让你把这东西拿走的,我让你拿了吗?下手这么快......”
隔着虚掩的门,顾连城清晰地听到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接着一个下人呜咽地解释道:“夫人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谁拿走的,刚刚我才进屋打扫房间的,我真不知道......”
“自己拿的嘴还挺硬,看样子不搜身把你衣服全扒了你是不招了......”梁娟说话的语气更尖锐,更难听了。
刚刚这话原来不是对我说的啊,顾连城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环顾四周,确定梁娟暂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他赶紧的以光速逃上了楼,关上了房间,靠在了门板上。
至于楼下梁娟说了什么难听的言语责备下人,顾连城是没有兴趣听下去了,还好有惊无险啊,他暗暗地在心里想,不然这时被责骂的人就是自己了。明天晚上的计划还是能照常进行的,但愿一切顺利。
第二天,我仍然像往常一样去餐厅工作,可是今天的状态竟然是如此地差,眼袋下垂,黑眼圈重的都能和熊猫媲美了。估计是昨晚失眠的太厉害了,早晨起来不停的打哈欠,心情也不好了。想想前几天做的事,既然自己选择这样绝情,那就不要怪别人。
今天方凯依然没有来,去搬箱子的时候多么希望他能出现呢,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和我说话也好,多少自己内心里的愧疚和不安会减轻一点。可能他也觉得没必要和我见面了,互不相见或许对谁都好。好笑的是,明明是我把他伤害的体无完肤,推的远远的,到头来是自己犯贱的心软,期待他的回来,想必任谁都是要把我碎尸万段的节奏吧......
傍晚下班回家心情压抑的糟糕到极点了,索性我安慰难过的自己,一个人压马路,买了一杯奶茶,看着四周的车来车往,经过一个个陌生人,穿过一条条街道,觉得融入在这样的世界里自己就不会孤单,就会把所有的不开心抛在脑后了。奇怪的是,我越走越走不下去了,那种压抑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死死地把我落入水底,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路过那个一个多月来除了家和餐厅去的次数最多的公共电话亭处,我破天荒地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就在我漠视的错过的时候,店里的老大爷看见了我,赶紧跑出来吆喝着我的名字。此刻已经被伤心侵染神经迟钝的自己恍惚间听见有人叫我,我转过身看见叫我的老大爷。老大爷气喘吁吁的抱怨道:“刚刚叫你几声你都没反应,还要我亲自出来,你看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啊......”
接着,他话锋一转,神秘似的看向我,说:“昨天你的青梅竹马叫顾什么来着给你来电话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我无感的“嗯”的一声,打算继续听下去时,这才反应过来,青梅竹马?顾连城?顾连城!我顿然间清醒过来,扶着老大爷激动地说:“真的是他吗?他说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什么时候来电话的?”
“哎呀,你别激动嘛,他也没说什么,让你今天晚上十一点到什么皇姑路见面。这么晚还见什么面啊,不知道怎么想的......”老大爷絮絮叨叨的诉说着。
“他还说什么了?就这些吗?”我紧张地摇晃着老大爷的身子,期待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
“对了,差点忘了,他还说让你骑个电动车去,总感觉越听越像是干什么坏事,姑娘啊,听老头子一句劝,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说着老大爷又开启“话唠”模式了。
我赶紧记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谢过老大爷离开了。那个让我朝思暮想,期待到今天的你终于有消息了,其实见面时间地点什么的我都无所谓,只要能看到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此时,顾家。
“皓森,这都几点了还没弄好啊?一会儿就要迟到了,快一点......”在厅里等了好一会儿的梁娟不耐烦的对着顾皓森房间的方向喊道。
“好了好了......”顾皓森穿着笔挺而修身的晚礼服下了楼,站在梁娟面前。尽管他不想赴这个宴,但是想到以后的继承家业,这宴还是有必要去的。顾皓森给梁娟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动作一起出了门厅,而安静的伺机而动的顾连城透过窗户看到梁娟和她儿子坐上了车离开了顾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