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琅译看了看沈云容的头发,说道:“你这样就算是换了衣服,也会被别人看出端倪。”
沈云容复杂的看着翟琅译,她总算是明白,翟琅译是在帮她。
可是,她和翟琅译没有什么交情,可以说是从未见过。
她只见过翟琅译一面,还是在京月坊。
“你为何要帮我?”
翟琅译笑了笑,“你就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刚刚我看到了。”
沈云容双眸一紧,浑身顿时散发着肃杀之气。
今天赵家安排的这些,一有不慎便是万分凶险。
翟琅译看出了沈云容的谨慎,解释道:“我是无意看到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沈云容道:“我乃左相嫡女沈云容,今日翟公子出手相助之情,云容铭记在心。日后公子若是需要云容,云容当义不容辞。但有一点云容得说清楚,云容回报的人,也只能是公子你而已。”
也就是说,若是日后翟琅译需要她沈云容的帮助,沈云容会义不容辞。
但是若翟琅译要她相助别人,那不太可能。
毕竟翟琅译和元明涣相熟,若是有朝一日,翟琅译需要她去帮助元明涣,她不得把自己呕死。
翟琅译笑道:“多谢。时间也不多了,我带你出去。”
沈云容点点头。
“冒犯了。”说完,翟琅译伸手环抱住沈云容的腰,运气起身翻过了围墙。
沈云容立刻回到马车上,换上自己准备的衣服。
翟琅译则一直守在马车旁,充当护花使者。
等沈云容换好衣服之后,翟琅译又把沈云容送到刚刚的地方。
沈云容行礼道:“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等等。”
翟琅译喊住了沈云容,沈云容回过头疑惑道,“还有事?”
翟琅译道:“你的头发。”
翟琅译一提醒,沈云容想到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但看了看自己新换的衣服,沈云容计上心来。
“没事,我有办法。”
看着沈云容离开的背影,翟琅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底泛起微不可查的笑意。
……
涉及到命案和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不少人。
众人簇拥着不多时便到了湖亭,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大惊道:“杀人啦,有尸体,我看到了。”
顿时人群之间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热油中一样,沸沸扬扬。
“不是吧,我刚刚看到沈家大姑娘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杀人呢?”
“可是有人看到了沈家大姑娘杀人了,尸体又在这里,现在又看不到她的人,不是她是谁?”
众人越说越离谱,事情也惊动了赵威尚。
为了维持秩序,赵威尚不得不说道:“各位安静,此事发生在赵府上,是我治家不严。此事我必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又看了看人群道:“不知道这位沈大姑娘在哪儿?可有人瞧见?”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不出什么来。
眼见众人越说越离谱,就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了沈云容杀人似的。
赵水觅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我见过这个沈家大姑娘,可真是傲慢无礼,刁蛮任性。我看人就是她杀的。”
众人平日里也不了解沈云容,此时一听赵水觅见过这个沈云容,纷纷向她打听沈云容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水觅自然是各种抹黑沈云容的名声,众人对沈云容的印象也差到了极致。
“太子殿下到,三殿下到——”
众人虽然诧异太子和三殿下为什么会来,但还是请了安。
元蓦尘道:“看不出来,这里怎么这么热闹?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元蓦尘假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行了行了,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本殿都听不清楚。你来说吧。”元蓦尘随意指了个人,这个人恰巧就是李零陵。
李零陵面上闪现一抹娇羞,“零陵请太子安。”
“不必多礼,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我与各位姐妹在谈诗论赋之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是沈家大姑娘杀了人。我与各位姐妹不信,便一起来瞧瞧。现在尸体在那,却没有看见沈家大姑娘人影。现在证据确凿,只等着沈大姑娘来了。”
虽然说得差不到哪儿去,但是配上李零陵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觉得就是沈云容杀的人。
“哦?是吗。”元蓦尘的眼底看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证据确凿?凭一个丫鬟说沈家大姑娘杀了人,就说是证据确凿了?没有大理寺的审核,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证人,就平白污蔑了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何时墓川的律法程序竟然成了摆设?”
最后这一句话,显露出了几分怒意。
众人跪下道:“太子息怒。”
元蓦尘的话不中听,却让众人瞬间清明了些许。
对啊,为什么他们觉得这个沈家大姑娘就是凶手呢?
站在元蓦尘身后的元明涣频频接到赵威尚的眼神示意。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沈云容此时应该无措的接受着众人的指责。
若是元明涣为沈云容说上几句话,定然会在沈云容心中留下好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云容不在这里,为沈云容说话的人也变成了太子。
元明涣打圆场道:“太子哥哥莫要生气,具体如何前去瞧瞧就是了。”
通往湖亭的小路跟窄,一次最多只能走两个人。
元蓦尘冷哼一声,率先去了湖亭。
湖亭也容不下这么多人,赵家人和一些有官品或者一些有名声的人跟了上去。
等到了湖亭,看到了那一幕,众人却在心中暗暗的把沈云容排除在外。
元蓦尘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小家伙还挺机灵。
此时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黑衣男子手上那着一把刀,而倒下的婢女有半边身子是在湖水里的,血晕染了周边的湖水。
看起来就像是黑衣男子欲杀死婢女,却被婢女反抗挣扎。
先不说其他的,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是怎么样杀了两个人,还一点痕迹都没有?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也一下想到了关键所在,问题一下子就卡着了。
赵威尚接受到众人隐隐投来的目光,心里有些恼怒。
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元蓦尘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