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云容早早的用完早膳,就起身去了皇宫。
沈云容离开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大门背后的影子。
沈媛柠看着沈云容离开的背影,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沈云容,你凭什么样样都有?
沈媛柠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转身离去,只是去的地方是璃玟阁。璃玟阁,是三姨娘住的地方。
皇宫有规定,若是没有特许,马车只能停放在皇宫的门口,会有专人来看守。
沈云容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巍峨的皇宫,不禁叹了口气。
皇宫里纸醉金迷,权势滔天。外面的人拼尽了全力想要进去,里面的有些人却是致死都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一眼。
等晴裳和看守马车的人交谈好了之后,立刻扶着沈云容准备去皇宫。
虽然萱杏皇贵妃是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多多少少都会吃些苦头。
想到这里,沈云容仔细叮嘱道:“待会儿进了皇宫,你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些,莫要给别人留下话柄。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你擅自行动。这是在皇宫,要是闯了祸,小姐我不一定能够及时的赶去救你,明白了吗?”
晴裳严肃的点点头,保证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
看着晴裳心有余悸的样子,沈云容好笑道:“虽说要小心些,但是也不用太过拘束。”
待主仆俩走进了后宫之时,就有姑姑前来带路。
来带路的姑姑见到她们两个,笑得很是和蔼。
“哎哟,你就是沈家的大姑娘吧,娘娘特地上奴婢来接您。奴婢姓杨,大姑娘叫奴婢杨姑姑便好。”
杨姑姑?这么巧?
按理说,杨姑姑在宫里的地位还是在的,宫里的姑姑就算是真的有同姓的,主子都会给改了其他的姓或者换上其他的称呼。
这些道理萱杏皇贵妃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现在这个姑姑姓杨,还特意来接她。
这是什么意思?
沈云容屈膝福礼道:“杨姑姑安好。请姑姑代为转交,就说是云容多谢娘娘体贴。”
杨姑姑点点头,带着她们往玉芙宫的路走。
一路上这个杨姑姑不停的说些萱杏皇贵妃是多么的想她,又说些皇贵妃的性子是多么好之类的话。
沈云容佯装天真道:“真的吗?皇贵妃娘娘真的这么喜欢云容吗?”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不是,都说沈家的大姑娘温柔可人,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这等妙人,便是奴婢看着也是喜欢的,何况是娘娘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杨姑姑心里冷笑道: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罢了,几句好听的话就把人给收买了。
各人心怀鬼胎。
沈云容出发的时候还早,又是坐马车又是走路进皇宫的,等到了玉芙宫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早上的阳光冲破了晨曦,洒在人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因此早上出来的时候要穿的稍微厚一点。
但是这正午的阳光较为猛烈,要是在家里倒也没事,如果出行的话早上的衣服就不太适合了。
到了玉芙宫,杨姑姑转过身说道:“沈大姑娘稍等,容奴婢进去通报。”
“姑姑慢走。”
不多一会儿,杨姑姑就出来了,只是脸上的为难之色不要太明显。
沈云容主动问道:“姑姑这是怎么了?可有不妥之处?”
杨姑姑摇摇头,“倒没有不妥之处,只是……”
“杨姑姑有话不妨直说?”
听到沈云容这话,杨姑姑这才放下心来道:“娘娘进日身子有些不舒坦,这个时辰也已经午休了。大姑娘来的不是时候,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沈云容心中冷笑,萱杏皇贵妃这是让她不得不等了。
又是下马威。
这些人玩这个招数还真是玩不腻啊。
“无妨,我等便是了。”
杨姑姑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晴裳扯了扯沈云容的衣服,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沈云容摇摇头。
她知道晴裳想表达什么,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在太阳底下站着,晴裳怕她受不住。
大庭广众的,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马褂子给脱了。
如若是真的想见一个人,又怎么会睡下?
若是真的想让她好好等,又怎么会没有吩咐杨姑姑让她去偏殿等?而是让她穿着稍厚的衣服站在太阳底下等!
这萱杏皇贵妃,人还没有见到呢,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这个亏,她暂且吃下了。
不多一会儿,沈云容和晴裳两人的白皙的额头上都出了些汗水。
正当沈云容想曲线救国的时候,宫殿内走出来一个陌生的姑姑。
这位姑姑表情严肃道:“大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底下的人做事不妥当,让姑娘受罪了。娘娘醒了,请大姑娘跟奴婢进去一趟。”
底下的人做事不妥当?
沈云容敛下心神,“是。烦请姑姑带路。”
玉芙宫的主人是萱杏皇贵妃,里面的布置可见一斑。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沈云容倒还是第一次见。
翟家早些年的时候和当时的第一皇商张潮关系不错,有权有势,当年的翟家堪比现在江家。
只是江老爷子和先帝是过命的交情,现在的皇帝登基也有江家的功劳,若是没有小人挑拨,皇帝应当是不会对江家有所怀疑。
但是翟家可就不一样了。
当年外敌偷袭墓川,先帝派遣当时的翟家老二迎攻敌人,只是之后兵权却收不回来了。
这件事一直是皇家心中的梗。
难说近些年来翟家的没落和皇帝无关。
因此,萱杏皇贵妃的希望全在元明涣的身上,可最近元明涣连连失势,加上母子二人之前的算计,现在倒是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她身上。
呵。
真是可笑。
翟家和元明涣的前途,居然压到了她一个沈家人的身上。
更可笑的是,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得到,就开始玩卸磨杀驴。
看不起她沈云容,却用尽了心思想要她的东西。
虽然说架不住她们的几番算计,但她也不是别人手中的汤圆,任人搓扁。
她就不相信,皇帝每次来玉芙宫,看到这样穷极奢华的布置,心里当真一点儿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