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密道有些窄,只能刚刚好容纳一个人。
黑不溜秋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沈云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跟着长长的甬道走了过去。
好在自己有个随身携带火折子的习惯,要不然此刻只能摸着黑过去。
甬道挺长,沈云容大概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尽头。
沈云容想了想,然后撕下自己的一小块裙角蒙在自己的脸上。
要是打开门,里面的人刚巧认得她,可就麻烦了。
说来也奇怪,这么厚重的一扇石门,推开后却没有发出什么响声。
沈云容皱眉,里面挂满了很多纱布,并且间闻潺潺流水之声,烟雾缭绕,看不太清是什么模样,只是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浴池?!
不过,若真是浴池倒也算是幸运的了。
她算了算时间,大概很少有人在下午的时间沐浴吧。
烟雾缭绕之中,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男子若隐若现的背影,长长的墨发沾了些水渍,凭添出几分清绝。
听到石门打开的一瞬间,男子耳朵动了动,眼底闪过一抹警惕。
听到来人越走越近的脚步,男子沉下眼眸,轻轻的滑下身子,将自己泡在整个浴池里。
沈云容来到浴池边,见浴池里没有人,当下放松了心思。
果然,老天爷还是比较照顾她的。
正当沈云容转身离开时,浴池中的男子忽然起来并快速的到沈云容后边,一只手捂住沈云容的眼睛,一只手绑住沈云容挣扎的双手,控制住沈云容的行动。
一切变化得太快,沈云容甚至来不及反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沈云容的耳边响起,“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本……我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出浴的缘故,男人的胸膛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气,温度烫的吓人。偏偏她被男人紧紧扣在了胸膛上,真是恼人得紧。
沈云容挣扎了半响,无果。
“这位公子,我本是无意闯入此地,并不是故意要偷……偷看公子你沐浴的。你现在能否先放开我?”
早在元蓦尘靠近沈云容的时候,他就猜到来人是谁了。
虽说不知道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里,但眼下有个好生逗弄她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位姑娘说话好生伤人,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偷看了我沐浴,你不给个解释就想让我放开你?我大好男儿的清白岂不是就这么被毁了?”
解释?
她解释什么啊?
“我没有……”
“还是说姑娘你也和那些个登徒子一般,坏了人家的清白就想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你让人家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最后一句话,尾音带了点调笑的意味,有些莫名。
“你……”
“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了什么啊你明白?
“姑娘怕不是早就觊觎我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如今有这个机会得到了,却又不珍惜了是么?唉,姑娘这般薄情之人,真叫人好生伤心。”
沈云容懒得搭理这个人,也知道这个人完全就是在说笑而已。
“公子,你先放开,你不觉得这样搂搂抱抱的,有失体统么?”
元蓦尘道:“你都看了我沐浴了,还介意搂搂抱抱,莫非姑娘真的是不想对我负责?”
声音之中,莫名的还带了一丝委屈。
搞得好像沈云容就是那提起裤子不认账的负心汉一般。
沈云容皱了皱眉,这个人完全就是个无赖,她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纠缠,晴裳还在那个冷宫之中,多留一会儿就会多一分危险。
“放手。”
听到怀中的人不耐烦的语气,元蓦尘笑了笑,“你确定?”
“确……”
“开门开门,搜查刺客。”
“放肆,这里是太子殿下的沐浴之处,岂会有你们口中所谓的刺客。冒犯了太子殿下,你们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太子殿下?
也就是说这个流氓一样的人是元蓦尘,所以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在逗她?
越想越气,沈云容手肘一用力撞击在元蓦尘的肋骨,元蓦尘没有防备,闷哼了一声。
“好玩儿么,太子殿下?”
不巧的是外面的人刚巧听到了这一声闷哼,当下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浴池。
“放肆,再给尔等一次机会,退下!”
“怎么,流侍卫这般阻拦我等,莫不是太子殿窝藏了刺客?”
窝藏刺客,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沈云容皱了皱眉,“太子殿下,此时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在你这里,恐怕对你我二人都不好。不如你我合作?”
元蓦尘不慌不忙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说,要是让人知道了左相堂堂嫡女偷看本殿沐浴,会怎么样?”
“行吧,条件。”
这个人还真是不好糊弄。
确实,若是让人发现沈云容在太子殿下的沐浴之处,事情可就大条了,但是却不会伤害了元蓦尘什么。
眼看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了,沈云容咬咬牙,让元蓦尘开个条件。
“条件么,本殿还没有想好。本殿以后会记得找沈大姑娘的,只是希望大姑娘不要忘记哦。”
以后再还?
谁知道这没良心的以后会让她怎么还。但是形势所迫,沈云容不得不答应这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还有不允许触碰为人原则。”
为人原则,便是不杀人放火或者做一些有为良心的事。
“行。”
“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粗鲁的踹开了。
门被踹来的一瞬间,元蓦尘一只手环过沈云容的肩膀,带着人下了水。
元蓦尘把沈云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哪怕是外面还有大屏风挡着,也绝对不能叫人把她看清楚了。
流戕的脸黑了,他家被奉若神明的太子殿下,竟然被人这般怠慢。
忍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元蓦尘的眼底划过一丝杀意,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手底下的侍卫敢这般对待他的,无非就是萱杏的人。
“怎么,我堂堂墓川太子,便是沐浴,也不得行了?”
领队之人抱拳道:“太子殿下恕罪,只是属下刚刚接到报案说是有刺客,这才大肆搜查。若是冒犯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谅。”
“谁被刺杀了?”
“启禀殿下,被刺杀之人乃是萱杏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