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容皱眉,“太子殿下,臣女自己来就可以了。”
“少说废话。”
看着沈云容右边微肿的脸,元蓦尘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
好好的一张脸蛋,却要不对称的红中带紫。
沈云容见元蓦尘隐隐有些不悦,也没有再反驳他。
清凉的感觉从脸上传来,似乎感觉没有热乎乎的了。
沈云容心思微动,萱杏皇贵妃和元明涣欺人太甚,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她这心里就不舒坦。
萱杏皇贵妃最看重的不就是她的儿子和她的地位么,她的儿子她暂且动不了,那就先动她的位置吧。
“殿下,臣女记得刚刚是有人说萱杏皇贵妃被刺杀对吧。于情于理,臣女也应该去看看她。”
元蓦尘刚好把药给涂抹好了,看着小姑娘眼底的算计,元蓦尘笑了笑。
她算计人,他就给她善后。
“是。这药你拿着,这是东阳去年进贡来的,药效还不错。”
能担得起元蓦尘一句还不错,那就是非常好。
而且涂上去了以后,脸上确实也没有那种烧乎乎的感觉。
但是这个药膏看样子应该很贵重。
想了想,沈云容拒绝道,“不用了,这个应该很贵重吧,臣女回去再涂点什么就好了,用不着这个的。”
元蓦尘嫌弃的将药塞给沈云容,“有什么贵重的,随随便便在大夫那里拿的。”
“真的?”
“骗你作甚。”
“那臣女就多谢殿下了。”
此时东宫的库房内,流戕抱着柱子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流戕已经这样坐了半柱香了。
狐月看了看他的样子,嫌弃道:“你说你至于吗?反正颜肌膏又不是你的。”
听到狐月说的颜肌膏,流戕总算是有点动静。
流戕狠狠的瞪了眼狐月,怒吼道:“你懂个屁,你除了吃喝玩乐你还懂个啥?这颜肌膏,东阳都少得很,每隔十年东阳才进贡这么一瓶。虽说不能生死人,但是能肉白骨。如果你受了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有这个颜肌膏在,都能捡回一条命,最后连疤都没有。”
狐月睁大了眼睛,震惊道:“真的假的?”
太子身边有四大侍卫,各司其职。而流戕,就刚好是管小库房的。
“沈家那位姑娘,只是被挨了这么一巴掌,太子殿下居然就把这一瓶给送出去了。”流戕一脸痛心疾首,“关键是太子殿下居然没有告诉沈家那位姑娘,还让我装作巧合一样送到皇后娘娘手上。”
“真是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了。哎呀,这些都不重要。可怜我那刚刚到手上还没捂热的小颜颜,就这样籍籍无名的被送去了当和亲小公主。”
狐月皱了皱眉,他虽然也有些心疼那什么颜肌膏,但是看了看流戕,他觉得他更心疼他自己。
居然能忍受这么一货来跟自己共事这么久。
算了算了。
狐月懒得理会流戕,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留下流戕继续在库房里悲春伤秋。
……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沈云容又和皇后叙了一会儿旧。
“臣女多谢娘娘厚待,只是听说萱杏皇贵妃娘娘遇见了刺杀,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上一眼,不然,臣女于心不安。”
皇后想了想,“倒是本宫疏忽了,想漏了这一点。去吧,免得落人口实。只是,一切小心。”
“晴裳昏迷着,就有劳娘娘微臣女照看一二。”
刚刚形势所迫,她不得已才把晴裳放在了皇后娘娘这里养着。
虽说是能用金针将她就醒,但是吸入的只是迷药,让晴裳自己醒过来比较好。
说起来,刚刚在御书房的时候,幸好沈信白和元蓦尘插科打诨过去了。
万一那个时候韩自秋和元明涣想起了晴裳,只怕事情更难收尾一些。
元蓦尘道:“母后不必担心,这一趟儿臣陪着沈大姑娘去就可以了。也正好,顺便尽一尽儿臣的心意。”
心意二字,元蓦尘的语气重了些。
刚开始沈云容本想着拒绝,但是元蓦尘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毕竟,萱杏皇贵妃被刺杀这么大的事,太子殿下去,都是早晚的事。
临走前,沈云容看似不经意的捏了捏自己随身的香囊。
到了玉芙宫,皇贵妃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看起来虚弱的很。
沈云容冷笑,刚刚让人假扮皇后的人引她去珠玉殿,想给她安排一个杀人的罪名,又把皇后给牵扯进去。
假装被刺杀,一来所谓“刺客”无意间跑到了珠玉殿,让人发现她。
二来么,就是洗脱她的嫌疑。
皇贵妃心思缜密,连环套是一个接着一个,行为猖狂,一点都不怕被她发现。
既然如此,她沈云容就没有道理去放过皇贵妃。
“云容请皇贵妃娘娘安。”
萱杏皇贵妃一脸虚弱的说道:“来了,看座。太子,你也来了。”
“皇贵妃娘娘被刺客所伤,臣女现在才来探望,打扰了娘娘清静,实在不该。”
萱杏笑了笑,“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你能来探望本宫,已经是很不易的了。刚刚,皇后娘娘叫你都做了这什么?”
最后这一句问话,就有些试探的意思了。
只是可能萱杏在后宫嚣张久了,连试探都这么的明显。
“皇后娘娘只是说久未见臣女,便邀请了臣女去吃了一顿午膳。”
萱杏沉眸,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
所谓皇后的人,根本就是她安排的,沈云容又怎么可能真的去了皇后的殿里。
“真的?这些东西可说不得假。”
萱杏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沈云容皱眉,“娘娘,云容如何会骗你,再说,这些事情很多婢女都亲眼瞧见的。”
“好了好了,娘娘就是随便的问了一句,看把你给急的。”
萱杏笑着,不着痕迹的牵引来了话题。
萱杏又问了元蓦尘几句话,元蓦尘一一对答。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沈云容的手小弧度的动了动。
只有元蓦尘瞧见了,但是元蓦尘还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萱杏的话,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萱杏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朝堂的事。
只是,萱杏真正想知道的,元蓦尘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萱杏呢?
说起来,他此番来,也只是想单纯的看看小姑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