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是昆仑山下的城镇,因有仙山庇佑,近年来风调雨顺几乎从未出过命案。
可是近来镇上接二连三有新娘子昏迷,身体日间消瘦,却醒不过来,郎中看了瞧不出一点问题,女眷家人心中急切,这才去仙山上请了人。
起初昆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派了两个弟子前来查探情况。
结果这两名弟子失去了音讯,他们的本命玉牌没有碎,但是光芒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扑灭。
昆仑山上的人这才重视起来,打算派亲传弟子前去。
然而负责这件事的长老,恰巧和瑶池峰上的祝余长老有些小仇,他便把事情交给了祝余那两个十岁的亲传弟子。
若是夭折在半途,那也是他们的命。
剧情里的祝余是偷偷跟在自己这两位弟子的后面,并没有现身,她似乎习惯了不把自己善良的地方展现出来,而是默默的关心和爱护。
祝余嫌那样麻烦,她不屑在背后当好人,她要当好人就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当,目的就是告诉这两个崽子,我今日这是在对你施恩,你得磕头感谢我。
昆仑山任务接待处上,沈夙音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得到的这个任务。
她白嫩的一张小脸气的染上了两层绯红,嘴巴鼓鼓的,对着接待处的长老骂道:“我和师弟连筑基都未到,你便安排我们下山除妖,你别想着蒙我,我要听其他师兄说了,那是个连筑基期的师兄都对付不了的妖,你是想让我和师弟去送死吗!”
之前那两个在青阳镇消失的两名弟子,就是筑基期。
沈夙音小奶音听起来很萌,纵然是气愤的在骂人,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对着他,和祝余有过节的长老也绷不住脸,虽然祝余那人冷面无情,她收的弟子倒是可可爱爱。
“这是宗门给你的历练,还没去做任务就退缩,昆仑没有这样贪生怕死的弟子。”长老这么大年纪了,自然懂得把话在明面上说的在理。
沈夙音年纪小,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怎么反驳,气的要砸桌子。
一旁沉默不语的元泽拉住了她,他年纪小小的,比沈夙音还矮上几分,可是嘴上说的话比沈夙音要老成多。
“既然任务一定要让我们接,多说无益,只是长老总要给我们些防身的东西,我们并不贪生怕死,只是怕死的冤枉,妖还没除去,便在半路死了,这传出去,也有损昆仑的威名,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昆仑一个两个都是草包,您说呢。”
招待处长老的眼神眯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只是看不到温度,皮笑肉不笑的对元泽说:“祝余真是收了两个好徒弟,一个个牙尖嘴利。”
元泽不回答,只是低头顺眼的,乍一看还觉得他老实巴交。
沈夙音暗暗开心着,抓着元泽的手,低声道:“阿泽好棒!”
元泽嘴角勾出了一点笑意。
这偌大的昆仑山,也就他这位小师姐干脆纯粹,师尊冰冷无情,师兄欺软怕硬,就连这接待处的长老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和这位长老素来无冤无仇,他瞧着也喜欢自己这位小师姐,那这不明不白的送死任务,只有可能是因为自己那位冷心冷肺的师尊了。
这长老提到自己师尊的时候,怨恨的情绪一点也没阻拦,似乎就是要告诉他们两个,你们为谁而死,谁让你们拜了这样个师尊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们几道护身符箓,还有这一道法器——”
“用不着你。”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起来,一道剑芒破开长空直直的钉在了这位长老身边的墙上。
白光乍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厅门前。
白衣仙子气质出尘,周身闪着冻人的寒芒,她生着一双丹凤眼,唇薄轻抿,看起来很是无情。
“我当时谁呢,这不是瑶池峰峰主三清剑仙么,果然是好大的阵仗,我这小小接待的地方顿时蓬荜生辉。”接待处长老语气十分阴阳怪气,看着祝余的眼色,恨不得要生啖其肉。
祝余手轻轻一握,剑收到主人的召唤,便发出一声嗡鸣,回到了祝余的手上。
祝余淡淡道:“你是?”
接待处长老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他正想指责祝余的种种罪责,结果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一腔怨恨无处发泄,憋的心头难受。
“师尊!”小奶包沈夙音看到祝余便开心的跑了过去。
“三清,你弟子都要下山历练了,你不送他们些法器,还让他们来我这里要,你到底是多不在乎,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剑?”招待处长老心有不甘,开始挑拨离间。
祝余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
低声嘀咕了一句:“一堆破烂,也好意思送。”
招待处长老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心疾要发作了。
元泽看到沈夙音跑过去了,眼里闪过些复杂神色,他这小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他这师尊,她瞧不出师尊眼里的疏离,上赶着去讨好。
况且眼下明显师尊与这人不和,若是这会跟师尊面前亲昵,那以后的历练,岂不是都要受人钳制,师尊那样的性子,定然不会管他们,到头来还是他们两个受苦。
而且自己这师尊。
也太能拉仇恨了,这一句听的他都觉得牙痒痒,更别说那位长老了。
元泽心里思虑重,看起来就心机深沉并不讨喜,他正考虑着历练怎么办,就听见他那位冷面师尊说了句:“这次历练我同他们一起去。”
他没听错?
痴迷剑道的师尊肯离开瑶池峰了?
他碰巧听过别的师兄说闲话,说是瑶池峰上的三清道长极其讨人嫌,说话性子直,这昆仑山上其他几峰都让她得罪了,门下弟子多少年了,就认了沈夙音一个,现在他是第二个。
三清道长数百年未曾下过山门了,一心就在万剑坑里修行,如今怎么会突然陪他们下山历练?
“祝余!你当真是跟我对着干,当初我如何求你救师弟一命,你就是不肯下山,如今就为了你这两个连筑基都没有的弟子,你的弟子命是命,我们师弟就不是了吗,他死的的时候才十七,你可见过他的尸体,你可曾有半分怜悯!”
招待处的长老字字泣血,满是对祝余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