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吟原本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气。
可一想到这次对付七大仙门,一揽山河的大伙儿出力最多,再怎么说也要给大家奖励一番不是?
而且,要在一品楼开设宴席,怎么也不能少了这次的功臣。
苍吟稍稍思索片刻。
给丹魔传了个音。
让他将医仙阁众人带到此处来。
大家好好认识一下,聚个餐什么的。
苍吟将龙卓和刀疤叫来,从空间内大手笔的取出几万个丹瓶。
这排场,将龙卓和刀疤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都分给修士们,没人一瓶。而这两瓶,是单独给你们的。”
龙卓的刀疤不仅参与了战事,更是肩负着指挥一事。
而且一揽山河一直都是丢给他们在管,着实有些辛苦。
龙卓和刀疤也没有推脱,感激接了过来:“多谢主子!”
“本尊的身份你们也都知道了。日后若是丹药上面紧缺,直接去仙丹楼或是医仙阁去取就是。但是切记,修炼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靠着丹药堆积上去的,总归不扎实。”
“属下等明白!”
“嗯,去吧,将丹药分下去。”
“是。”
苍吟在厅中呆坐了一会儿。
而后嗤笑一声,拍拍额头叹自己魔怔了。
老是说自己要随心随性。
现在遇到屁大点儿事儿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苍吟眸子间的神色几经变化,随后归于平静。
没了刚刚有些焦躁的样子,慢悠悠的回了幻海玉宫。
一踏入结界。
就看到君不负在花雨纷纷中站立着,眸光柔柔的看着她。
苍吟不知道这眸子中的情绪是哪般。
说是与幼时师父看自己的神情一样吧,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说不同吧,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苍吟笑着上前,很是自然的捉住君不负的袖子:“师父,可想去逛逛绝灵界?这里有许多地方的景致都极为不错。”
君不负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减过,揉了揉苍吟的发,温柔说道:“与其闲逛,不若为师教你阵法。”
“啊?”
“吟儿的丹术和医术习得不错了。可对于旁的却是涉猎极少。”君不负的手顺势滑下,牵住苍吟的手,“炼器吟儿可以不用学,但阵法必须要懂上一些才行。”
苍吟傻呆呆的任由君不负牵着手往前走。
两只手像是用美玉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轻轻相握,说不出的和谐。
苍吟愣了一下,而后说道:“师父,吟儿也正有此意。”
君不负像是以前一样,丢给苍吟几本关于阵法的书籍后,便在一侧坐下:“有何不懂的,直接问为师。”
“哦,好。”
手指间那抹温热消失,苍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爹娘现在安全无虞了,苍吟便少了那种想要赶快变强的积极感。
可她知道。
身上有混沌镯在,而且离着再度飞升不远了。
若是那惦记着混沌镯的傲世至尊咬着她不放,她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当然,苍吟可不认为那傲世至尊会就此放弃。
将繁杂的思绪抛开,苍吟便翻开书籍仔细学了起来。
苍吟很庆幸当初打好了一些基础。
这些书籍也都是一些初级的阵法,要想吃透,还是挺简单的。
全程下来,苍吟都没有询问君不负来解惑。
而君不负也安静的坐在一旁,掏出小玉杯,浅浅的品着。
小玉杯看着很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君不负续杯,好似永远都喝不完似的。
苍吟看完一本,下意识的抬头,却对上了君不负那双温柔的眸子。
两人对视片刻,苍吟一笑:“师父这酒闻着挺香。”
君不负将小玉杯往前一递:“尝尝?”
苍吟接了过来,对着君不负嘴唇接触的那块地方,就下了口。
“这酒真好喝!”
君不负眸光闪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杯中酒无法倒出,若是吟儿喜欢,便与为师共饮。”
苍吟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可耳尖却是染上了一抹红。
又连着喝了两口,将酒杯递还给君不负,埋头继续翻阅阵法书籍。
也不知是君不负故意的,还是因玉杯太小,君不负再度浅尝时,亦是对着老位置覆了上去。
眸光不时瞥向苍吟。
在苍吟小脑袋开始不清醒,立马要倒下来时,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也怪为师没有与你说清楚,这吟醉,可是为师亲自酿造的,不细细品尝大口喝下,可是会醉的。”
君不负温柔的将苍吟面上的碎发拨开,将她的身体调整道最舒服的状态,就这么抱着,柔柔的看着。
苍吟这下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整个人仿佛在云雾中飘荡,云雾很是柔软,还带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冷香。
醉酒的苍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舒适的在君不负怀里拱了拱。
这幅光景,直至丹魔带着医仙阁众人来了一揽山河,都未曾变幻过。
混沌镯内。
小镯子双手捧着炼丹,星星眼的瞧着这幅画面。
还很是懂事的将影像实况直播,让呆在空间内的契约伙伴们瞧着。
白泽和小镯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简直欣喜到不可附加。
“主人这回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白泽心里,苍吟可是喜欢惨了君不负的。
当初君不负有事离开绝灵大陆,苍吟每天必做的事儿就是不停的问‘师父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的话。
可猄和刹却是皱了皱眉。
他们以前在秘境内生活,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熟悉。
可跟了苍吟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晓,师徒之间若是相恋,那可是禁忌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修仙者的世界中,师父甚至比血亲还要来得重要。
任谁都不会也不敢打破这个禁忌。
“待主人醒了,我们得跟主人提提醒。”刹一脸冷峻。
白泽翻了个白眼儿:“提醒什么?提醒师徒恋是禁忌?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主人会不知道?”
刹皱眉:“既是知道,为何要犯?”
“说你傻你还真傻!”白泽与刹好像一直不对盘,逮住一点儿就开始怼,“主人是多聪明的人,要是明知故犯,定是有下招的!况且,主人现在还拿不定自己到底是何心意呢。你急个什么?!”
刹不言语了。
人类的思想和情绪都太过复杂,他在秘境中待的时间太长,根本就不能理解。
而且,人类的世界规则和禁忌太多,不像是兽类一样,纯粹而简单。
若是以前,对于什么师徒恋,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兽类都是直来直往,若是知晓了心意,便会随心而动。
而与人类接触多了,知晓的东西也多了,自然会担心苍吟,会遭受他人的指责。
“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白泽撇撇嘴,“主人若是被人说闲话,我们又不是摆设,上去就是干不就行了?什么禁忌不禁忌的。主人和君王又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谁敢说闲话,咱们就杀得他们不敢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