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自找的。”南宫弦道，“若是他老老实实听话，自然不用受这个罪。”
这话提醒了花照影，她立刻追出两步对程瑜说：“你别固执了，乖乖听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程瑜呆愣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好，我让他验。”
花照影一喜，随即高声对南宫弦道：“他答应了！不用阉了吧？”
南宫弦眉一挑，冲她一勾嘴角，“你在跟谁说话？”
“你啊。”花照影理所当然地答道。
“我是谁？”南宫弦继续似笑非笑。
“你是……”花照影突然反应过来，把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傅……”
“什么？为师没听清！”南宫弦故意说道，笑容分外得意。
“师傅。”花照影黑着脸，用正常的语调重复了一句。
“什么？”南宫弦又提高音调问了一遍。
花照影恼羞成怒，直接吼了回去：“再得寸进尺，我翻脸了啊！”
南宫弦立刻收了笑，清了清嗓子，对看戏的苏恒川点了下头。
一直忍笑的苏恒川又勾了下手，让人把程瑜拖了回来。
“进了我这地儿，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闹了闹了，亮位牌吧。”苏恒川说。
程瑜就算心中恨得咬牙，万分不甘，也知道他已别无选择。忍辱负重地放出了灵压，亮了位牌。
见师兄服了软，另一个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弟子也老老实实地跟着亮了位牌。
“都是圣皇初阶没错。”确认了货的段位之后，苏恒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对南宫弦说：“白爷，验了货，按规矩由我们该当着您的面给货喂化灵散了。”
“嗯。”南宫弦随意地点了下头，又端起了茶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
花照影原本还想问化灵散是什么，一瞧他这态度，方才的火气又还没消，一赌气就没问。
苏恒川吩咐倒了一碗水来，亲自把化灵散倒进了碗里，混匀，一人喂了半碗。亲自确认药生效了，他才笑道：“货好了，接下来，该是缚灵阵牌了。”
南宫弦从怀里摸出两块灵牌，放在苏恒川伸出的手里，“老规矩，十钰一块。”
“这是当然。”
十钰？花照影惊得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自创阵法的阵佩这么值钱？缚灵阵而已，她也会啊！
一瞬间，花照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以及深深的懊悔。要是早知道这自创的阵法能卖这么高的阶，那她多的是啊，成为天幻一壕最多也就动动手的事啊，真是……
太没远见了！难怪家族要把继承阵符之道的弟子和经营谋生的弟子分开，苦修者果然不适合做生意，亏大了！
就在花照影发呆的功夫，苏恒川已经让人把加场的信息公布出去了。加场的货一公布，就引来了一阵骚动。整个拍卖场立刻轰动了起来！
外头的声音传不到会客室，苏恒川却能猜到此刻外面是什么情形。
品着上好的茶，他微微笑道：“这会儿外头肯定已经闹翻天了，过不了多久，城里最有钱的人都会赶来。白爷，手里若还有这等好货，可一定得送到我们这儿来啊。多多益善。”
南宫弦微微一笑，“有钱赚，什么都好说。”
两人其乐融融，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一杯。只有花照影，心头一阵恶寒，再暖的茶入喉下腹，也冲散不去。
人命……一旦值钱了，就贱了……
真，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