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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旧敌(必看哦,不看别后悔)(1 / 1)

因为天气实在热,青果这诊水而建的园子渐渐的便有城里的太太们带了自家亲眷来歇宿避暑的,青果反正是只要有银子赚,就是住个一年半载,她也当上帝侍候着。

因着家眷里有孩童,小孩子嘛,对水总是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跟大人嚷嚷着要嬉水,青果想了想,便寻了几个水性好的婆子陪着几个小孩在浅水区嬉戏。

如此一来,青果这园子的名气便越发的传开了,几乎是日日爆满。

这天,青果才将一拨客人给安排好,庄婶来回话说是太太使了人过来。

因为考虑到罗小将,青果并没有让林氏她们一起住进园子,而平时,林氏也轻易不来园子,这个时候让人来,肯定是有事。

“我这会子没事,让人进来吧。”青果说道。

庄婶便下去领了人进来。

“小掌柜的,太太让您去趟酒楼。”小二说道。

青果讶异道:“这个时候?”

小二点头,“是的,太太说越快越好。”

青果到是狐疑了,这是出事了?不然,林氏明知她这边有客人,不可能让她这个时间赶回去。

“庄婶,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看着,小事你就处理了,大事等着我回来。”

“是东家。”

青果跟着小二急急的去了食为天。

路上,不忘问小二的。

“可是酒楼出什么事了?”

小二摇头,“不是,是小掌柜的,您外公来了,然后太太便让我来请您。”

青果一听是她外公来了,紧张的心便松懈了几分。

外公来,想必是说小舅舅婚事的事,只是,这又不是什么急事,怎么就让她眼巴巴的这个时候赶了过去!

去年年底,林善文便有意替林方达说婚事,只是林方达显然是比林正达主意大些,说来说去,好些姑娘他都看不中。

青果到是觉得这事不急,一辈子的事,还是找个小舅舅自己欢喜的好。

反到是钟氏和林善文有些急,就想着把林方达的婚事了了,心里了了一桩事。为这,没少闹不愉快!

走了约有半柱得的功夫,青果汗水淋了一脸的进了食为天。

“娘,果儿来了。”

因为林氏陪着林善文,一直躲在屋里绣嫁妆的青萍暂时替了林氏在柜台里站着,见了青果进来,连忙回头喊了一声。

“姐,外公来了?”

青果走得嗓子直冒烟,拿起柜台内的茶壶就替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给灌了。

青萍看着满脸是汗,两边脸晒得红扑扑跟猴屁股似的青果,由不得便一阵心疼,连声说道:“娘和外公在后院,你快去吧,井里澎了西瓜,切了吃吃消消暑。”

“哎!”

青果放了手里的茶盏,抬脚便往里走。

后院听了青萍之前那声喊的林氏,正从后院迎了出来,跟青果撞了个正着,看着青果满脸的汗,连后衫都湿了时,不由便嗔道:“怎么不坐车过来,看把你热的。”

青果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想着就几步路,谁晓得这天热得能把人烤熟。”

人间天上是备了辆马车,不过那是平时用来迎送客人的,青果想着路也不远,坐什么马车,可谁知道这天能热成这样,才走到一半就后悔了。

“快去屋里坐着,你外公在等着你,我把西瓜切了。”林氏说道。

青果应了转身便去了林氏的屋子。

“外公,怎么就您一个人,我舅呢?”青果进了屋子,对正拧了眉头抽着旱烟的林善文说道。

林善文本想着心事,听着青果的声音,这才知道外孙女来了,一抬头,对上青果汗湿的脸,心疼的只抽气。

“哎,看把你热成什么样了,我就说我走一趟吧,你娘非得让你过来。”说着,拿起身边的蒲扇,替青果打起扇来。

这个时候,林氏已经将切好的西瓜端了进来。

青果洗了把脸,抓了块西瓜啃,一边啃问道:“娘,您心急火燎的把我喊来,什么事啊?”

林氏朝林善文看去。

青果见了,便知道,怕是她外公找她有事,扔了手里的西瓜皮,接了林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和手,轻声问道:“外公,是您找我有事?”

林善文点了点头,却是犹豫半响,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外孙开口。

青果到是奇怪了,这什么事能把她外公为难成这样!难道是她爹……青果顿时拧了眉头,目光端凝的朝林善文看去。

“果儿,开阳回村里了。”

青果一震,半响没回过神来,愣愣的问道:“开阳?哪个开阳?”

“就是把你外婆推下田畔的林开阳啊!”林氏在一边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事都能忘了!”

青果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这都多少年了,她脑子忙别的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去记着一个几年没有音讯的人!

“那回来了,就回来了呗。”青果不解的说道:“那是他家,他回自己家不是很正常的!”

“不是!”林善文摆手,皱了眉头说道:“他这次回来不一样!”

青果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林开阳出去闯荡一番,发达了,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啊!这事,反正是她们占着理,她外公干嘛一脸好像做了亏心的事的样子!

“外公,怎么不一样了?”

林善文放了手里的蒲扇,又给自己装了一袋烟,“啪哒,啪哒”抽完后,才闷声说道:“听人说,他好像当官了!”

呃!

青果总算是知道自家外公的忧郁由何而来了,这怕是想着林开阳当官了,要报复他们家呢!可是,当初明明是林开阳差点害了钟氏一尸两命,他来报复,他凭什么!

“那当官就当官呗!”青果说道:“他当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想跟他扯什么裙带关系,再说了,我三姨夫不也当官了!”

青果的话声一落,林善文就好似突然顿悟似的朝青果看过来,嘴里呐呐说道:“是啊,晋昭他现在也是官身啊!”

青果点头,“我三姨夫他还是京官呢!”

这个时候,青果觉得她要是不把文晋昭说历害点,怕是那林开阳没找上门来,她外公自己就先要把自己给吓傻了。

林善文连忙点头,“对,对,晋昭他是京官。”

青果笑了点头,等见林善文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些,青果便试探问道:“外公,是林开阳他上门找事了?”

林善文摇头,“这到没有,他只是在村里找人,说是要修屋子。你也知道他家那屋子几年没住人了,早破败的不成样,我看他好似要拆了重新建青砖大瓦房。”

“那他爹还有他娘,您有没有见着?”

林善文摇头,“没有,可能是让他...

先回来,把屋子修好了,再回来吧。”想了想,又说道:“哎,你说他既然当官了,又何必回村里去呢?那屋子就算是修好了,没人住不也是浪费银子?”

青果想了想,问道:“外公,那是林开阳自己跟人说他当官了?”

林善文摇了摇,“他到是没说,不过,看他出手的阔绰和做派,十有**是当官了。”

“也有可能是找了个有钱的主子呢!”青果嘀咕了一声。

林善文怔忡的说道:“你是说,他给人当奴才了?”

青果点头。

照她的想法,像林开阳这样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的人,他拿什么去当官啊!十有**应该是卖身为奴,找了个有权有势的主子!

“那他得瑟什么啊!”林善文错愕的说道:“这卖身为奴又不是什么有脸的事!”

青果“噗嗤”笑道:“怎么没脸了,人家这不就把您给震住了!”

林善文被青果说得一怔,等回过神来,不由便失笑。

林氏便斥了青果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桂花,你别训孩子,果儿她说得的是事实。”林善文叹气道:“我可不是被他给震住了么!”

青果便又劝道:“外公,我们哪他家的事,本来就占着理,就算他找了个历害的主子,可我们家三姨夫也是官身,所以您别慌,也不用怕。”

林善文点头,“你这样说,我心里就坦实多了。”

青果笑着陪了林善文说话,又问了问钟氏和两个舅舅的事,正想问她大舅母怎么进门一年了还不见有孕,便听到何媒婆高亢的嗓音在外面响起。

青果想起她让何媒婆替段元秀说亲的事,因为忙,一直没过问,正巧今天遇上了,便问一问。

“娘,是不是何婶来了?”青果问道。

林氏点头,“你何婶来好几趟了,说的几户人家,我都觉得挺不错的,可元秀她就是不愿意。”

青果想了想,说道:“外公难得来,您陪着她老人家吧,何婶那,我去问问。”

“哎,你去吧。”

青果又跟林善文说了几句,让他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的话,这才转身去了外面。

她这才一出去,便被从外面进来的青萍给扯了一把。

青果跟着青萍侧了侧,避过前堂的何婶,不解的问青萍道:“什么事?”

“你快把你那段元秀的事给定了吧,这何婶三天两头的往酒楼跑,这算什么事啊!”青萍绷了脸说道。

她的媒是何婶做的,这偶尔跟何婶碰个一两次面还好,可何婶隔三差五的便来酒楼,三天里有两天要遇上,她一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你说见着了多尴尬!

青果看着青萍略带薄怒的脸,笑嘻嘻的上前挽了她的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快把这事了了的。”

“果儿,不是我要说你,你说你好端端的给她说什么亲事,她既然想给你当丫鬟,那就让她当呗。”青萍忿忿的说道:“搞得现在给她说亲,比给公主挑附马还麻烦,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嫁人。”

青果挑了挑眉头,小半个月下来,这青阳镇十里八乡何婶走了个遍,可段元秀却总是能挑出些毛病来。

段元秀不想嫁人!

这话不只有青萍说,何婶也说了好几次。

“好了,你回屋去绣你的嫁衣吧,我去见见何婶。”

青果把青萍推了回她自己的屋子,她则去会了何婶。

“哎,小掌柜的……”何婶见了青果就皱了眉头上前。

青果笑着对何婶说道:“婶,我们楼上去说话。”

话落,又回头吩咐小二沏壶好茶送上来,这才带着何婶去了楼上的雅室。

才进屋,何婶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里扇子“啪啪”的摇着,哑了嗓子说道:“小掌柜的,我做了快二十年的媒,可从来没做过段姑娘这么难做的。”

青果笑了笑,将小二送上来的茶盏放到何婶跟前,“婶,喝口水润润喉,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何婶端起茶盏。咕咚一口就喝下了,末了,抬手一抹嘴,看了青果说道:“小掌柜的,银子我还给你,这媒,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青果笑着替何婶倒满空了的茶盏,将茶盏推了过去。

“何婶,这青阳镇要是连你都保不了的媒,你说我还能找谁去?”

何媒婆唇角便有了一抹得意之色,只是,这得意没维持多久,下一刻,便蹙了眉头,对青果说道:“小掌柜的,这不是我不帮你,这段姑娘不想嫁人,我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放一起让她挑也没用啊。”

“这……”青果故意拧了眉头,朝何婶看去,“何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元秀她无父无母的,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这嫁人后自己当家作主总比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强吧?”

“可不是这个理吗?”何媒婆手里的扇子“啪啪”的扇着,摇头说道:“我看啊,这段姑娘也不是说不想嫁人,只怕是想捡高枝呢!”

青果听得一震,当下不动声色的问道:“何婶,这话是怎么说?”

何媒婆早被段元秀的挑挑捡捡弄得一肚子火,你说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要不是青果仗义出五十两银子的陪嫁,哪家的好儿郎会娶她进门!这下到好,她还挑三捡四起来!

“段姑娘言语间跟我打听过一个人。”

“嗯?”青果挑眉看向何婶,想了想,说道:“什么样的人?”

“一个叫九爷的人。”何媒婆说道。

青果有那一瞬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何婶把段元秀打听的话一五一十学了遍后,她忽然就清楚了段元秀为什么甘愿为奴为婢也要到她身边来了。

这是看上九爷了!

“嗤”青果不由便嗤笑出声,段元秀能看上叶羽,她不觉得奇怪,但段元秀想利用到她身边为奴为婢的机会而接近叶羽,她真就觉得好笑了!

这是太把她段元秀当回事了,还是太把她罗青果当回事了?

想明白以后,青果心里便有主决了,她笑着对何媒婆说道:“何婶,既然段姑娘心里有人,那你就帮着打听下吧,看能不能成人之美。”

“哎呦,我的小掌柜喂。”何媒婆拍了大腿说道:“先别说我能不能打听得着,就算是我打听得到这九爷是何许人,可您到是想想,人家凭什么娶她过门啊!”

“那你跟元秀说了没?”青果问道。

“说了啊!”何媒婆点头,“我说既然这九爷若像她说的那般,只怕家中妻室也有了,就算她愿意做小,也得看人家正头娘子答不答应!”

青果点头。

不得不说,这何媒婆真心是有职业道德的!

“那元秀她怎么说?”

“段姑娘怎么说?”何媒婆轻哼一声,没...

好气的说道:“段姑娘说,她不是非要嫁九爷的,就是想打听打听,要真是两人没缘份,她也就死了这份心!”

呵,青果真想问,怎么不直接来自己面前打听呢!

“那婶,你就帮着打听打听吧。”青果叹了口气说道:“婶,我也知道你为难,这样吧,你的谢媒银子我给再加一两,让婶你好买几双好鞋穿。”

何媒婆听得谢媒钱直接涨成了六两银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没头没尾的九爷,她到哪去打听啊!就在她犯难时,青果再度开口了。

“婶,你放心,就算是这媒保不成,我也会付你二两银子的辛苦钱,你是什么样人,我知道,不能叫你白忙乎。”

“哎呦,小掌柜的,你真是……可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何媒婆有银子拿,自然是高兴万分。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媒,十有**是泡汤的!

青果笑了笑,对何媒婆说道:“何婶什么都不用说,成了,我谢谢你,不成,我也不怨怪你。”

何媒婆点头,捡了好听恭维的话说了一大堆。

青果因为园子里还有客人,她不能在这边久等,陪着何媒婆说了几句话,便随同何媒婆一起离了食为天,打算回园子。

只是,出了食为天的门后,想起她有些日子没看到她三姨和文天赐了,便脚步一转,朝她三姨家走去。

一进的小院,青果才在大门外,便听到两个小丫头逗弄文天赐的声音。

她笑着,抬手敲了敲门上铜环,里面响起看门婆子的声音。

“谁啊?”

“是我,果儿。”

门“吱呀”一声打开,婆子笑呵呵的看了青果一边说着:“哎呀,是果儿小姐来了,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太太前两天还说起你呢。”

呃!

这冷不丁的被喊“小姐”青果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对婆子说道:“我三姨和天赐都好吗?”

“好,好。”婆子一边答着青果的话,一边对屋里喊道:“太太,果儿小姐来看您和天赐少爷了。”

婆子的话声才落,林小桃已经撩了帘子,抱着文天赐从屋里走出来。

青果突然就发现,自家三姨似乎又圆润了一些。

“小姨。”青果迎了上前。

“果儿来了。”林小桃笑着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去,澎着的西瓜切了,端进来。”

“是,太太。”

小丫鬟退了下去。

文天赐是二月中旬出生的,已经小六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谁见了都恨不得上前捏把他肥兜兜的脸。

青果也不例外,上前就去捏文天赐的脸,哪想到,文天赐见她手伸过来,头一歪,粉嫩湿滑的小舌头对着她伸出的手就舔了上去,舔着不过瘾,还用没牙齿的牙床啃了啃。

“哎呀,痒死我了。”

林小桃对着怀里的胖儿子斥了一句,“你个吃货,什么都往嘴里塞,这是你果儿姐的手,不是你的牙棒子!”

林小桃说的牙棒子,是青果知道文天赐总是喜欢抓东西啃后,怀疑他这是要出牙了,便精心弄了几根鸡骨头,让文天赐用来磨牙。

姨甥俩进了里屋,林小桃把文天赐放在摇篮里,让他自己伊伊呀呀的玩,她和青果一人一边守着。

青果正逗弄着文天赐,丫鬟端了切好的西瓜进来。

“果儿,吃西瓜。”林小桃招呼着。

青果摇头,“我才在娘那里吃过,小姨,你自己吃吧。”

林小桃自己也不想吃,便让小丫头弄些西瓜汁来喂文天赐,余下让她们和婆子去分吃了。

青果帮着林小桃喂文天赐喝汁,一边说着闲话。

“你娘让人来报信,原本想抱着天赐过去的,可太阳太毒,担心把天赐热着了,就没过去。”林小桃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外公这个时候来镇上。”

青果把林开阳回村的事跟林小桃说了,末了,淡淡道:“外公他是被吓到了,怕林开阳找麻烦。”

“这叫什么道理!”林小桃挑眉头,一脸怒色的说道:“做下伤天害理事的是他林开阳,响,就因为他发达了,这有理就变成没理了啊?”

文天赐见她娘虎着个脸,张着小嘴就怔了怔,下一刻,嘴一瘪,便要哭。

青果连忙去哄,“天赐乖,你娘不是说你,是说坏人,你别哭啊!”

林小桃见吓着了自己儿子,连忙柔和了脸色跟着去哄,等文天赐破啼为笑了,她摇头叹道:“这聪明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

“随了小姨夫啊!”青果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们家可没这个聪明人!”

“胡说!”林小桃嗔了青果道:“你不聪明?天赐以后有你一半的聪明能干,小姨就满足了!”

呃!

青果怔在了原地。

姨喂,我是西贝货啊,难道你也想要个西贝货的儿子?

这么想着,就发现文天赐正瞪圆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小眉头还皱了起来,青果不由便暗忖,糟糕,这小表弟,不会真是被穿的吧?

这么一想,青果便想试试,她拿了文天赐握成拳放在身侧的手,轻声说了一句“hellobaby”,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文天赐,想着,这要真是个老乡,应该会给点提示吧!

青果盯着文天赐看,文天赐也是涨红了脸盯着她看,并且小眉头越皱越紧,就在青果内心忐忑时,鼻端忽的便闻到一股怪味,然后下一刻,便是文天赐嘹亮的哭声。

“哎呀,这坏小子又边吃边拉了!”

林小桃说着,连忙抱起蹬手蹬脚张了嘴巴哇哇大哭的文天赐,一边小心解了他屁股底下尿布,一边对小丫鬟喊道:“金珠,打盆水来,天赐拉便便了。”

“哎,太太,这就来。”

青果看着被糊了一屁股黄灿灿便便的文天赐,觉得怎么样这个小表弟都不可能是老乡,要知道她在能出声后,别说拉便便,就连尿尿都没尿湿过一回。

不是老乡!

青果看着在林小桃怀里哭得稀哩哗啦的文天赐,小小失望了一把。

林小桃一边收拾着文天赐,一边同青果说道:“你不来,我原本还想让人捎个信叫你来一趟呢!”

“小姨有事?”

“你小姨夫来信了。”林小桃说道:“信里说了件事,让我一定要跟你说一声。”

“哦!”

青果等着林小桃往下说,不想林小桃却没再说了,等收拾好了文天赐,把文天赐往叫做金珠的丫鬟手里一塞,说道:“去,抱下去玩吧,别摔着了。”

“是,太太。”

金珠和另一个叫银瓶的抱了文天赐去另一间屋子玩。

林小桃则转身去了内室,拿了一封已经开启的信给青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自己看吧。”

“哎!”

青果接了信,三两下拆了便看。

信的前半部份讲的都是一番郎情妾意,还说让林小桃等这个热天一过,入了秋就启程去京都,他已经在京都买下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就等着林小桃这个女主人大驾光临。

看到中间时,青果却是整个人惊得跳了起来。

运河!

圣上在内阁集议上提出了修运河之事,并且下令阁老们近期内拿出章程,工部尚书唐纶正在紧锣密鼓的招贤纳士,户部尚书则领着一群人加班加点的清点国库!

文晋昭还在信中指出一旦运河建成,因青阳镇的离河是汇通境内的天河和潞河,它的地理位置极其特殊,他猜测,青阳镇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运河的中转机构,漕运码头极有可能就修在青阳镇。让青果,不遗余力的大量购置青阳镇的房产田地!

青果把信交还给林小桃,良久,才庆幸道:“幸好,我早两年就开始买田买地,这要是这个时候才动手,哪里还有我的份!”

林小桃也不由得想起青果当初那在离河岸边的那几十亩滩涂地,失笑道:“可不是,幸好你动手的早,不然别说那几十亩地全归你,能拿个零头都不错了!”

“是啊,这下好了。”青果拍手说道:“只要这运河一修好,那几十亩地就成了良田,我可就是实打实的小地主了!”

“瞧把你得意的,几十亩地就成了地主!”

林小桃啐了青果一句,但她自己却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

姨甥两又说了几句,青果逗了文天赐几句,这才辞了林小桃回园子。

得了文晋昭的提醒,青果手里留下运转的钱,其余的全都拿出来打算买地。而这个时候,青阳镇忽然的就多了一批批生面孔,全都是冲着买地而来,只要有人卖地,一拨拨的人便涌上前,价钱也不还,说多少就多少。

一时间,青阳镇的田地就似大雨后的离河水,涨的让人瞠目结舌!

青果见了这情形,知道这买地的怕都得消息灵通人士,他们的身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盘根错杂的关系。但歇了跟他们一争长短的心思,将目光放到了青阳镇周遭的村子里。

转眼便是七月半要到了,一立秋,虽说白天虽然还热得不行,但到了晚上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凉。

因着七月半的缘故,这天园子里难得的清闲了一来,青果正跟四莲说着闲话,庄婶进来回报,说是丘管事求见。

一听是丘呈,青果也没往别处想,就想着,可能是作坊有什么事,便让庄婶请了丘呈进来。等见到丘呈的人,她到是惊了一惊,失声问道:“丘叔,您这是怎么了?”

不怪丘呈吃惊,实在是丘呈满头满脸汗的样子吓了她一跳,要知道,丘呈虽只是个管事,但却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现在这样子,只能说,怕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东家,出事了!”丘呈擦了把脸上的汗,急急的对青果说道:“段姑娘她……”

段元秀?!

青果脸色一变,沉声问道:“元秀,怎么了?”

“段姑娘她……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

青果一惊,蹭一下就跳了起来,但也只一瞬,她又镇定了下来,回头对四莲说道:“你们下去吧,我这里有事。”

“是,东家。”

以玉莲为首,四莲屈膝行了个礼后便退了下去。

青果也不管四莲会不会在门外偷听,拧了眉头对丘呈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闹哪门的子的事?”

丘呈喘了口气,也不管失礼不失礼,抓了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饮尽后,这才说起事来。

“是这样的东家,晌午后,一个叫严玖的男子寻上门,说要娶了段姑娘去。可是段姑娘又说她不认识这男子,要赶了他出去。严玖便拿了段姑娘的贴身物件,说段姑娘跟他明明私定了终身,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青果被这丘呈这戏剧性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没回过神来。

她愣了,其实丘呈也愣了。

丘呈没说的是,她让作坊的妇人私下验过了那严玖手里的物件,确实是段元秀的!可这样,他就越发奇怪了。

既然段姑娘私下跟人定了情,怎么又翻脸不认呢!不认还倒罢了,还寻死觅活起来!这事,可真是叫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只得急急的来报了青果。

青果想了想,稍倾,出身问道:“丘叔,你说那男子叫什么名字?”

“噢,叫严玖,他带来的下人都叫他玖爷!”

“九爷?!”

青果错愕的看了丘呈。

丘呈点头,“没错,是玖爷,跟着他来的下人都是这么叫的。”

青果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那太匪夷所思,想了想,对丘呈说道:“算了,我跟你去一趟吧。”

“是,东家。”

青果交待了庄婶几句,起身跟了丘呈去酸菜作坊。

因着青果当时考虑这作坊只是加工点,越隐蔽越好,是故,选的这处屋子周围只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两三户人家,可就是这样,还是引得这几户人家的孩子、女人围着作坊看热闹。

还离着有些距离,青果便听到一男子粗糙的嗓音,叫嚣着喊道:“元秀,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啊?昨儿夜里还说得好好的,我与太太说好了,今日来抬你过门,你怎的翻脸就不认了呢?”

太太?!

青果朝丘呈看去。

丘呈摇了摇头,叹声说道:“这严玖已经成家,家里有正头娘子的!”

呃!

这段元秀不是得做小了?

青果的念头才落,便听到一声尖利的哭喊,“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死也不会给你做妾的!”

“哎,元秀,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严玖粗历的嗓音瞬间盖过了段元秀,“你叫人满世界的打听我,不就是想进我严家门吗?难不成,你又有了新的相好?你说出来,是哪个,玖爷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抢女人!”

青果想了想,对丘呈说道:“丘叔,您让人跑一趟,去寻了何婶来一趟,就说我找她有事。”

“哎。”

丘呈也不知道青果为什么要找何媒婆,但他转身就去寻了人,让去找何媒婆。

这边厢,青果跟着丘呈两人才露面,便有人说道:“东家和丘管事来了。”

门前瞬间让出了一条路。

青果和丘呈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人群里穿一身紫色宝相花纹袍子的严玖便露了面。

看着像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国字脸,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高鼻阔唇,身材欣长,要不是左眼角到左脸颊的有一条刀疤,说实话,这长相也算是英武了!

见了丘呈和青果,严玖当即...

笑嘻嘻的走上前,抱拳行礼,“严玖见过丘管事和小东家。”

青果抬头睃了眼严玖,心道:是个会来事的!

等看到严玖身后的好几个他带来的喽喽后,青果不由便皱了皱眉头,回头对丘呈说道:“丘叔,这严玖是干什么的?”

“东家,他是混闲帮的!”

黑社会?!

青果吸了口冷气。

丘呈已经抱拳回严玖的礼,嘴里客气的说道:“玖爷,您看我们东家来了,有什么话,是不是进去说?”

“当然,当然。”严玖连忙点头。

一行人进了屋。

青果还没喝上一口茶,便听到院子里响起惊呼声。

“元秀,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一死了之,你让东家怎么跟人玖爷交待!”

青果愣了愣,下一刻,她走身走到了窗前,这才知道,原来是段元秀知道严玖进了屋子,吵着要跳井!

还真能作!

青果撇了撇嘴,回头对丘呈说道:“丘叔,您让人去劝着元秀几句,我跟严爷说几句话。”

“是,东家。”

丘呈走了出去。

屋子里便剩下严玖和青果。

严玖收回打量小院的眼,目光落在青果身上,上下审视一番后,点头说道:“罗姑娘,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不想今日得见,才发现传言不可信啊!”

青果轻声一笑,看了严玖说道:“严爷,这话怎么说?”

“这传闻里可没说食为天的小掌柜,人间天上的少东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严玖哈哈大笑道。

呃!

青果想说,姐是姑娘,不是小子,所以请别用“毛都没长齐”这种修饰词。但当对上严玖哈哈的笑声时,青果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

“所以才会有那闻名不如见面之说,不是?”

青果的话声一落,大笑着的严玖愣了愣,但很快,他又哈哈笑了起来,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罗姑娘说的有道理。”

青果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盏举了举,“严爷喝茶。”

“罗姑娘请。”严玖举了茶盏对青果迎了迎。

啜了口茶,青果正想着怎么开口,不想严玖却已经率先开了口。

“罗姑娘,段姑娘我看上了。”

“嗯?”青果错愕的朝严玖看去,顿了顿,轻声问道:“严爷这话是……”

严玖嘿嘿笑了道:“罗姑娘,真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跟段姑娘之间没什么私情。”

青果:“……”

“是我手下的兄弟知道有人在打听我,就报给我知道,我好奇原以为还是什么仇家寻仇,不想这一察看,才发现是段姑娘这么个小美人儿。”严玖笑嘻嘻说道:“我一眼就看上了,人,我是一定要抬走的。”

没等青果开口,严玖又说道:“再说了,现如今,段姑娘除了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好出路了吧?”

可不是吗?被他这样一闹,正经人家,谁还会娶段元秀过门?要么一根绳子吊死她自己,要么就找家尼姑庵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青果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说一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外,还是说声不作不死!

试想,如果不是段元秀跟何婶打听“九爷”,何婶也就不会十里八乡的去打听,自然也就惹不上这个闲帮的“玖爷”。惹不上,严玖就不会私下看中了段元秀,也就没了今天的这一出!

青果失笑,忽然就觉得冥冥中,可能真的是老天有眼。

“可是,段姑娘她不愿意啊!”青果轻声说道。

严玖笑了笑,“罗姑娘只要不拦着,余下的事,我自会办妥。当然,罗姑娘的这份情,我就严玖记下了!”

------题外话------

嗯,我要是让青果把元秀给卖了,亲们有木有意见?

会不会说我家果儿蛇蝎心肠?

哈哈哈

我就说嘛,表急,表急,故事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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