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景看到雅儿那玩味的手势,不由一阵窝火,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调侃他。
“公子决定这局认输是吗?”空见大师的声音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谢梵景突然觉得这句话也带了一丝调侃,转念说道“谁说我放弃了,我参赛!”
哈哈哈,戎冰感觉煞是好玩,难得在这个时代遇见如此耿直之人,耿直boy一枚,倒是可以和身边心无城府的雅儿凑成一对儿。
谢梵景边走边不甘示弱的看着拓跋雅儿,一副待会儿我一出手就能让雅儿惊掉下巴的模样。
听到那雄壮嘹亮的引子后,戎冰略觉惊讶,这难道就是丰收锣鼓曲子的前身?
一幅热情欢欣、你追我赶的劳动场面,旋律跳荡,节奏明快,情绪热烈。如此快速强烈的曲子都能掌控住,也非泛泛之辈,那他方才为何拒赛?
正当戎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一声破音,全曲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谢梵景尚未突破此曲**!难怪方才拒赛!
谢梵景也不觉不好意思,风风火火的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拓拔雅儿面前,扮了一个鬼脸便扬长而去。戎冰呆呆的看着如此**的谢梵景,她似乎看到青春本应有的欢愉打闹。
这下一位上场的便是戎妍,戎妍傲视一眼戎冰,即便这场她赢不了,也不会败给戎冰,毕竟她是知道的,戎冰从未学过筝!
虽说戎冰很是看不惯戎妍的那副嘴脸,但是对于美好的事物,她还是来者不拒的。之前听人说过戎妍弹得一手好琴,尤其是汉江韵。
果不其然,戎冰闭目倾听,如此泼辣欢愉的曲子,正好弥补了之前谢梵景弹疵的丰收锣鼓。
拓跋雅儿拉了拉戎冰的衣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露着哀怨的眼神望着她。“下一场,嫂嫂替我参加好吗?我母妃让我学筝的时候,全让我的小婢女替我去学了,我还一次也没有练过呢。”
戎冰不由觉得可爱,捏了捏她水嫩嫩的小脸,便应了下来。她好歹也是筝门中人,筝曲之最当属广陵散,可惜广陵散在现代只剩几个片段了,所以,她若想在下一把中取胜,还要好好思索一下。
“第五位,拓拔雅儿。请问两位谁参赛?”
只见戎冰如同一朵出水芙蓉,纤尘不染,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轻轻拨弄琴弦。
悠长的起音,忽高忽低,令人捉摸不透,只见空见大师眸光如炬,深不可测,看向戎冰。这起篇分明是高山流水,可这拐音竟突变广陵散!
台下的识曲之人已然开始躁动,而那些听不懂的人只觉旋律之慷慨振奋,听的津津有味。
不远处的彩楼高阁上。
“没想到戎冰竟然将十首曲子的特点之段都翟了出来拼成一曲,由广陵散串接而成!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臧安使者走到积雪堂堂主面前说道。
堂主一袭红衣随风舞动,极其妖媚。“使者前来,我积雪堂有失远迎了。”
“堂主客气。谁不知积雪堂广集天下毒物,可谓举世无双,我等前来,只是有一事相求。”
“哦?你不是让那个蠢货为你所用了吗?已经做好计划了吗?”
堂主的眸间闪过一丝狠戾,那似骄阳的红衣似落未落,一霎间,为风吹满天。
“那蠢货不过是个引子,真正致命的还是需要积雪堂的帮助。”臧安那一双似能洞穿人心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堂主转过头来,满目含情,却透着丝丝点点噬人心智的光芒,“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使者眉微微挑起,从袖中拿出一卷陈旧破败的卷宗,“凭这个。”
红衣男子眸中的阴鸷越发冷了起来,“你敢威胁我?”
臧安使者将卷宗一把放在堂主手上,眸带笑意,“自然不是,必然是真心合作,我等偶然听闻此物对堂主甚是重要,便寻得此物做为见面礼送与堂主,以表诚心。”
便见此两人相视一笑,嘴角迁出令人发毛的笑意。
话说这边,戎冰正欲走下台,就被一群人七七八八的包围了。
“不知戎小姐是如何做到如此多曲的突变,有条不紊的衔接,我等实在佩服至极,可否讨教一二?”
“对啊对啊,戎小姐是如何做到令那广陵散为骨,其他数名曲为缀,如此不徐不缓,惊心动魄?”
“此曲可谓整个大陆都未必有人可以演奏出来,戎小姐竟有如此高超的技艺,实在惊为天人啊!”
戎冰有点傻眼,她就是觉得这样可能比较容易取胜,刚刚在台下思考出来的,才这么弹的,但不曾想人群会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戎小姐,请问你收徒吗?我想拜你为师。”
只见一个俊郎的少年挡在了戎冰面前,竟然是方才参赛的安家公子。
“哎哎哎,这戎小姐是我师傅,你抢什么?”
戎冰回头一看,谢梵景和安家公子怒目相对。
“全部散开!”空见大师见场面几近失控,再不管制,可能就拆了比试场了。
空见大师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戎冰,点评到“此曲实在难得,戎小姐实乃旷世奇才,一代宗师,老衲都自叹不如,还望戎小姐今后指点一二。”
此言一出,全场为之沸腾。
戎妍的脸都要变形了,怎么那个人还不出现?!风头都要被戎冰占尽了!
戎冰正欲下台,竟发觉一根细短的银针冲她飞驰而来,速度之快竟令她躲闪不及,稳稳重重的刺进了她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