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汀娜在女仆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里,她坐在了椅子上,旁边就是日常放置茶具的茶几。
她瘫倒在椅子上,身体侧卧在茶几上,桌上的骨瓷茶具被艾汀娜扫落了一地。
女仆连忙去取来了扫帚清理现场的瓷器碎片,女仆进行清理的时候,艾汀娜在女仆的背后站了起来。
“对不住了。”艾汀娜心想道。
她搬起了木椅并打在了女仆的脑后,咣当一下女仆就晕倒在地上。
艾汀娜只是打晕了女仆,并将女仆暂时放在了衣柜中。
艾汀娜取出了床下的长绳系好在床架上,并将另一头丢出了窗外。
窗口下放了一双随意摆放的鞋子,凝造出她从窗口逃跑的伪装。
她用墨汁染黑了自己的头发,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女仆装。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需要不被发现她的踪迹就可以了。
她静悄悄地走到了房门外,一路鬼鬼祟祟地向楼顶上走去,她还低着头从一队正在巡逻的守卫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一切都仿佛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
她通过了长长的螺旋型台阶一路向城堡上方走去,很快她就走到了那个从来没人接近的房间。
亚伯发现了艾汀娜刻意敞开的房门,推门进去发现了艾汀娜伪装的现场,这一切让亚伯察觉到一丝不自然,但仍然是立马派人搜索城堡,并拉出了衣柜中晕过去的女仆,交给了下人去照看。
亚伯凭着灵敏的直觉感知到艾汀娜应该还在城堡中,于是一路追踪着艾汀娜身上的红酒味。
走到那条螺旋型的台阶的附近,亚伯便脸色大变,一路向上飞速飞奔。
“别别别,千万别开门。”亚伯慌忙地大声喊道。
此时的艾汀娜已经准备将那把钥匙插入了钥匙孔中,然后去扭开那扇木制的大门却听到了亚伯惊慌的喊声。
这让本来就有些慌张的艾汀娜手忙脚乱起来,惊慌失措的艾汀娜一时没拿稳手中的钥匙,钥匙叮当一下掉落在地上。
在这扇木门前本来就没有窗户,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就难以拾起那把钥匙。
艾汀娜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在地面上蹲着,双手摸索着不知道掉在哪里的钥匙。
亚伯从楼梯中走出,那把钥匙就掉落在他的面前,他随手捡起了这把钥匙并走到了艾汀娜身边说了一句,
“我找到你了,艾汀娜小姐。”
艾汀娜躲在了角落里,不敢出声,她只希望亚伯能够假装没有看见她今天所作的一切。
亚伯一把将艾汀娜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带着艾汀娜一步一步从那处走了下去。
走到了一个转角,亚伯激动地对着面如死灰的艾汀娜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你自己?”
亚伯一把将艾汀娜推在了墙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自己的身体向前倾斜,给了她一种压迫感。
“你知不知道你会死?”亚伯愤怒地说道。
艾汀娜连忙摇头,她先前的表现就犹如失心疯一样,不曾有着理智。
回想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变得了残忍,她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仆。
“亚伯先生,自从来到这个城堡之后,我就一直做噩梦。一个诡异而可怕的梦。”
艾汀娜惊慌地说道。
亚伯竖起了食指放到了艾汀娜的嘴边,
“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下去,明白了么?记住,千万不要进去!”
艾汀娜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但其实呓语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些疯狂的念想目前只是潜伏在她的脑海中,
而霍亨还有一天就会回来了。
亚伯带着艾汀娜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艾汀娜坐在了床上,而亚伯则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艾汀娜乖乖地坐直,并合拢了双手放在膝盖上。
而亚伯挠乱了自己的头发,他并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开始说起和可以说什么。
亚伯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先说说你的梦境吧。”
艾汀娜点了点头,便一字一句地形容了那梦境中的一切,包括那些疯狂而邪恶的呓语。
亚伯的脸色阴晴不定,特别是在听到那副木棺的时候。
亚伯伸出了右手指了指天花板,说道,“你的梦境,就是那里。”
这样的描述方式并不会引起术式的注意而通知霍亨。
“你要是开门了,你就变成其中一员了。”亚伯神色凝重地说道。
艾汀娜明白到亚伯话中的深意,吓得冷汗直流,但她想到了一个疑点,于是便开口问道,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亚伯先生明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阻止他?”
“不能说,说了他会知道的。”亚伯真诚地看着艾汀娜摇摇头说道,
“艾汀娜小姐,我需要你明白,我比你更想要自由。”
“我已经忍受了两百多年了,我甚至超越了人类的生命极限,正如您看到的,我现在还是个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一直想要离开他的身边,获得真正的自由,但他太过可怕了,您明白吗?”
亚伯说了一长串艾汀娜无法理解的话语,但他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他的邪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他甚至想要去接触一些比他还要更邪恶的东西,比如你梦境中出现的那道目光。而他需要六个精神力量特殊的少女去完成,我不可能眼看着六个少女白白牺牲,所以我参与了这场游戏,而我现在手上最后的筹码分别是我自己的生命和您。”
虽然艾汀娜只能半懂半蒙地去理解亚伯的话语,但是她仍然选择去相信亚伯所说的。
“亚伯先生,您的话我不能全部听懂,但我愿意相信您,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好呆着,等你成人后,你我都会自由。到时候只需要给你的小情人留下一张纸条写清楚你的去向就可以了,明白吗?”
亚伯说道。
“原来亚伯先生早已为我想好了未来该做什么,我真的是多此一举。”艾汀娜心想道。
艾汀娜便站起身向管家亚伯一鞠躬,表示自己的谢意,同时也为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
“好好呆着,千万别上去。万一他的仪式成功了,我们就没路可走了。”
亚伯疲惫地说道。
今日这一出让他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哦?怎么个没路可走法?说说看。”